公馆内的环境比起外面杂草丛生、很久没有打理过道还要更加杂乱。被贯穿的木板,掀翻在地的桌椅,还有地毯上黑褐色的污渍。
“这是...血?”
不会看错的,周围的场景像是像是发生了一场战斗,到处都是被刀剑破坏的痕迹,但是没有尸体,应该是在战斗发生之后被清理干净了吧。
贵族豢养士兵非常常见,几乎任何被赏赐领地的贵族都会雇佣一些退休的冒险者或者士兵来当做护卫在外出的时候保护自己。居住在自己领地的贵族更是为了防止山贼入侵,会在里边投入更多的资金。
“看样子卫兵们进到公馆的时候还发生了战斗呢。”
法莎莉亚同样看到地上的血迹,她歪着脑袋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公会的分会长听说也来了哦。”
“分会长?就是那个牙齿快掉光、走路还要人扶着、出事了跑的比谁都快、见人就说‘如果当年不是膝盖中了一箭,我早就干掉兽人酋长了’的老不死矮人?”
他的名字可是经常出现在冒险者杂志上,虽然都些像‘在酒馆撒酒疯被老板扔出去’、‘老当益壮出门探险却被好心的冒险者当成遇险老人带回城’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那个已经退休了,据说是因为骨质疏松爬楼梯时摔断了腿,新来的家伙是个看上去很厉害的魔法师。”
边感叹着终于换人了,总算可以不用在八卦杂志上看到那个老矮人的蠢消息,我和会长大人走进公馆的书房。
“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找线索啦!”
搬来椅子小心爬上去,垫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书籍,随手翻了翻又塞了回去。
财宝所在地的线索应该在藏这里。
就不会画张地图好让我去找嘛,就算不为了我这个好心的女仆也该为自己的后代想想吧,说不定哪天把地址给忘了也好有个准备啊。
“对了,校长先生还告诉我跟卫兵发生战斗的不是人类哦。”
“不是人类?”
抽出书抖了抖,没有纸张掉下来,然后又放回去。好像有点无聊了,总觉得做这事情好蠢。
“是会动的尸体。”
我楞了一下,转头看向法莎莉亚,她正摆弄着会客桌上的小物件。
会动的尸体,在这块大陆或者说在大陆的北方可是经常出现的,他们游荡在北方的荒原上,那片被混乱的元素包围的地方。
人们给行走在土地上,无法安眠的他们起了一个统一的名字。
“死灵?”
憎恶着生者,又同样被生者憎恶。渴望血肉的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活人的踪迹,以前在尼法尔王国工作的时候见到过成群结队的死灵南下还有几只兽人混在里面的场面。
值得一提的是兽人和死灵并不是完全结盟,在某些特定时候两支种族之间还经常互殴。我记得摩擦通常发生在春天.....嗯?兽人的繁殖期?
噫,兽人和骨头太重口啦,没搞头没搞头。
“是叫那个名字来着。”
据我所知在过去几年斯图亚特从来没出现过有尸体会转化成死灵的事件。众所周知,人类魔法师虽然会有复活的魔法,但是转化死灵的魔法是完全学不来的。
元素没有紊乱也没有古代残留的诡异能量更不会有将尸体转化为死灵的巫妖....
巫妖?
那个骨头脆脆,拿着小骷髅杖子整天躲在地下室研究干掉人类精灵矮人智慧生物的家伙?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大条了,一只巫妖身边都会跟着一批死灵的军队,卡瑞那个小胖子居然找了个巫妖来帮忙!
这种行为不管在哪个国家都会被当成异端送上绞刑架。
“他们发现一间密室。”
“在哪在哪,快带我去。”
.........
......
“因为没在密室里找到好东西所以就来找我了?”
克莉希雅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不,准确的说里面还有一个魔法阵,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
法莎莉亚贴在我身边,她似乎并不喜欢克莉希雅,满脸凶狠地盯着她。
来到所谓的密室之后见到的只有一个破损严重的魔法阵,其中的元素气息早已经消散,剩下的不过只是一个相对复杂的图案。
我不是个魔法师,因此完全不知道这个魔法阵的用处,不过根据上课清醒的时候有听到魔法课导师说过每个魔法阵的中央都有一个核心的存在。但是这个却是一个被特意挖空的小坑,也许魔法阵的具体用途就藏在这里。
“难道就不能坦率一点吗?直接说‘我想你了哟~大小姐。’这样不好吗?”
克莉希雅‘哎呀呀’地小小叹了口气。
“贝琳才不会想你呢,你个死变态!”
说得对会长大人,我想念的是金灿灿的可爱马克而不是内心污浊金毛死变态。
“呼呼,法莎莉亚好久不见了呀,看起来长高....还是和原来一样啊,要吃糖吗~”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她拿出一把水果软糖却被炸毛的猫一样的法莎莉亚直接躲开。
“别,别拿这些东西来骗我,我早就已经不会上你的当了!”
嗯哼。
这两个人....有故事。
“明明小时候还整天缠着我的,结果长大了马上不理我了吗?!呜呜,姐姐我很伤心哦。”
“闭嘴,我才是姐姐。”
在密室寻找线索无果,于是决定去跟克莉希雅会和。在卫兵和出城的冒险者指引下,我很快找到了克莉希雅她们,金发又是个漂亮妹子还带着二手货生锈骑士剑的冒险者少女并不难找。
尽管法莎莉亚看起来很不情愿又拼命想阻止我,但为了跟上直接走出公馆的我还是拼尽全力跑上来了。然后在我旁边捧着发红的小圆脸不停喘粗气地自言自语:“无视我,无视我,嘿嘿嘿~好兴奋~”。
弹了下脑壳想让她清醒点,结果反而更兴奋了。
指路的卫兵看我们俩的眼神怪怪的,如果不是看在两人年纪相仿,又同样是个矮个子少女,可能就已经把我当成可疑人士逮捕了吧。
这孩子病的不清呀,我无奈地将视线投向远方。
记得当年在小黑屋里把她吊在房梁上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模样,我那个星期到底做错了什么!
把她变成求拍打的变态什么的绝对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