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那巨大的声响来看,显然其力量也是极为的庞大。
因为,那因为年久失修的厚重木门,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纹。
似乎有什么极为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三人所在的房间……
“不可能……我的行踪完美无缺,而且地下水道也没任何光线……怎么可能会有人找过来!?”
蝉满脸恐惧的盯着那木门,心中也是冒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而紧接着下一次的撞击便是再次的撞了上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撼动着蜗居在维修间三人的心弦,而那紧闭着的木门也是出现了更多的裂隙。
“这力量……这气息……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而且这撞击的方式……不是人类?该死的,是什么怪物!?”
怜和月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而蝉在这个时候,已经是默默的将自己唯一的一把匕首小刀取了出来,并且随时随刻准备朝着那即将破门而入的怪物杀上去。
蝉的心中毫无畏惧可言,五世的战斗让他在面对任何对手之时都临危不惧——或者说他已经变得有些的麻木不仁,面对自己的对手心中仅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掉对方。
而现在,除去这简单想法之外,蝉的心中还有一个挂念。
那就是保护好怜和月这一对姐妹……
“最起码……要护她们周全。”
蝉在心中如此的想到,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三次撞击便是接踵而至。
四次,五次,六次……
随着撞击的越来越多,逐渐的木门也是出现了更多的裂纹,但对方撞击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小,频率也是越来越低,显然力气小号的不轻。
在不知道撞击了多少次之后,木门看似已经摇摇欲坠随时会被撞破,但就在这个时候,在木门之外的怪物便是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放弃了?走了?还是没力气了?”
蝉愣了一下,但他盯着面前的木门压根没有任何的放松,而至于身后的怜和月则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并且松了一口气,似乎认为这突如其来并且莫名其妙的维修已经过去了的样子。
“砰!”
“哇哈!”
但就在下一刻,下一波撞击便是瞬间袭来,并且那看似那摇摇晃晃的老旧木门便是被撞了开来!
一个人形生物瞬间便是撞了进来,并且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响!
从提醒来看那应该是一名人类男性,但是他披头散发身上尽是充满污秽的衣物,但那突出的獠牙和猩红的双瞳让蝉瞬间便明白了他的身份。
“血奴!原来是血奴!”
蝉的心中尽是惊骇,并且在瞬间便是知道了自己这三人的位置为什么会被发现——
血奴……是半个血族,是人类的致敌……但不管如何,血奴依旧有着血族的能力。
那就是对血液的敏感。
蝉意识到了,是自己身上裙子所沾上的血液将这血奴所吸引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血奴,但不管如何……要杀了它!
血奴冲进了房间,不知道是否因为之前撞击了太多次消耗了太多力气的缘故,它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秒后才站了起来,但就在它站起来的瞬间,蝉便是直接朝着它扑了上去,手中的寒光直接袭向它的心脏!
“吼!”
但,就在蝉动起来的瞬间,血奴也是猛然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重重的抽在了蝉的身上,径直将瘦弱的小男孩抽飞到了墙壁之上!
“唔——”
瞬间的疼痛感便是让蝉明白自己这脆弱的身躯可能已经有几根肋骨被血奴一手抽断,同时消耗过多的他便是缓缓的顺着墙壁倒坐在了地面之上。
“蝉!”
怜和月见蝉被突然杀出的血奴抽倒,顿时便不禁失声叫了一声,而同时她们两人的声音显然便是吸引了血奴的注意力。
于是在瞬间,血奴那猩红的双眼便是瞪向了面前的一对姐妹。
在瞬间,两人便知道大祸临头。
月顿了一下,随后便毫不犹豫的朝着一旁的桌子上扑了过去——那放着一把老旧的手铳,而那正是之前怜用来戒备所用的枪械。
“吼!”
血奴见月朝着一边的桌子飞扑而去,顿时也是发出了一声怒吼,随之便是径直一个跨步冲到了桌子面前,一手将即将触碰到枪柄的月抽飞!
“咚!”
和之前的蝉一样,月被直接抽了出去,并且重重的撞上了身后的一个老旧并且敞开的铁柜。
被抽飞的月靠在铁柜之上,顿时便是没有了声响,同时在隐隐约约的光线之下,月的后脑勺处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徐徐流出,随之面前的血奴也是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嘶吼。
“……血……”
蝉顿了一下,但随后便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
月的后脑勺……极有可能撞上了什么锐利的东西!
“不!”
在瞬间,蝉便是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一个无形的巨手给揪住并且瞬间捏碎,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窒息——
一股无名的怒火袭上了蝉的头脑,而原本有些麻木的内心再次被触动。
“够了!我受够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为什么我所想要的总是得不到,为什么我总是一个失败者!”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最起码我想保护的人……也不能落得一个安宁吗!”
无际的怒火席卷了蝉的内心和头脑,紧接着,他那原本看似和常人无异的指甲便是忽然变得锐利了少许,漆黑的双瞳和齐肩的短发开始褪色。
随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原本感觉已经动弹不得的蝉瞬间便是爆发出了一声的怒吼,随之朝着面前的血奴扑了上去!
在刹那之间,蝉犹如一只迅捷的狼,瞬间便是扑向了面前的血奴,而出乎意外的是,原本看似占据压倒性优势的血奴,面对蝉的这一次袭击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是被直接撞到了一边的墙壁之上!
也许血奴是暂时被月所流出的血液所深深吸引,也许是现在蝉的速度过快,但这都没什么所谓了。
那锐化的利爪深深的刺入了血奴的身体之内——此时此刻的蝉,正在血奴的身上疯狂的施展着极端的杀人技巧。
利爪在第一时间便是刺瞎了血奴的双眼,让它长大了嘴巴大声咆哮,只不过即使失去了理智,血奴依旧是可怕的生物,于是它遵从着自己的本能直接朝着面前瘦弱的多的蝉一口咬了下来。
只不过,蝉便是深处了自己的拳头,精准并且快速的重击在了血奴的喉咙之上。
多亏了这名血奴是一名男性的身躯,在瞬间他的喉结便是被蝉无情的击碎,身上的其他重要脏器也正疯狂的遭受着利爪的不断刺穿。
在一阵疯狂的连击之后,最终血奴的身躯也是变得千疮百孔,它喷出的一口极为浑浊的黑血直接喷洒到了蝉的脸上,但蝉依旧在疯狂的对着血奴的身体发起着进攻,犹如一同受伤多次的老狼正进行最终临死的拼杀一样。
血奴终究不是完全的血族,从生命力上虽然顽强了一点,但勉强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之类,于是在接连的重击之后,血奴便是徐徐的倒下了,而蝉也是消耗完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跌坐在了肮脏的地面之上。
白色的头发和湛蓝的双瞳开始逐渐的转回漆黑,而在这个时候,蝉才听见远处那隐隐约约的枪炮声……以及怜的哭泣声。
蝉转过了头,看向了月——此时此刻,月依旧是靠着柜子一声不吭的躺坐着,而怜则是一副手无举措的模样,只能死死的捂住月的后脑,低声哭泣。
“……这一次……又是这样吗……”
蝉来不及回想刚刚自己身体内爆发出来的新力量,也没有心思注意自己那依旧阵阵生疼的胸部,仅仅只是用着自己那深邃的双瞳看着面前的一对姐妹,心中仅有这惆怅无比的想法。
下水道之中,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阵阵的嘶吼——那是其他的血奴。
“呼……呼……”
蝉喘了好几口气,挣扎着想要起身——虽然暂时他感觉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但处于本能,他还是想要多做些什么。
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但随后便骤然跌坐在了地面之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名血奴咆哮着冲进了蝉三人所在的维修间。
怜无助的抱紧了不省人事的月,而蝉看着面前正不断靠近的血奴,也是认命般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啧啧,袁老您看看,瞧我们都发现了些什么?”
但下一刻,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便是骤然响起。
蝉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忽然发现,原本嘈杂的下水道之中居然再也没有血奴的嘶吼声,仅有两名男性正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萧将军,这一次,我们圣德安家族欠你一个人情。”
一名同样长有狐耳狐尾的中年男子淡淡说道,而随后他便是朝着怜和月走了过去。
“小姐,老奴来接你们回家了。”
似乎被称呼为袁老的狐族男子轻声说道,而随后他便不顾正处在极度恐惧之中的怜以及不省人事的月,直接一把将两人抱了起来后,转眼便是消失在了蝉的面前。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躺在一边的蝉压根就没有被看过一眼,反倒是这名被称呼为萧将军的中年男子正一副饶有兴致的看着蝉。
“这只血奴,是你干掉的?”
萧将军指了指一边的血奴尸体,笑着对着蝉问了一声——而在这个时候,蝉也是抬着头,努力的观察着面前的萧将军。
萧将军是一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高挺,身上穿着一套将军制服,但却透露出一副温柔而雅的书生气质,脸上挂着的微笑让人觉得一阵的亲近,但阅人无数的蝉却只觉得一阵的恶寒。
那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再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之后,才能拥有的淡然微笑。
“这只血奴,是你干掉的?”
萧将军见蝉没有立即回应自己,倒也没有任何的恼怒,仅仅只是指了指一边的血奴尸体,再次发问了一声。
而对此,已经有些疼的说不出话的蝉便只能点头以此回应了萧将军一声。
“很好,我对你很感兴趣。”
萧将军笑着说道。
“……带我走……”
蝉发出了一声呻吟,随后便是虚弱的对着面前的萧将军说了一声。
虽然他不知道面前男子的身份,但是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选择。
“你的名字?”
“……蝉。”
“蝉?很不错的名字。”萧将军歪了歪自己的头,“我可以带你走,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给你一个抉择的机会。”
萧将军在蝉的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成为我的‘义女’,从今往后你可以享受绝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你的肉体你的灵魂,从今往后你的个人意志便不再重要……”
“而第二个选择,成为我的义子——你能得到绝大多数人都得不到的修炼资源,你能拥有更多自己选择的权利……但在必要的时候,你要为我而付出生命。”
“现在,选择吧。”
萧将军的脸上依旧带着满满的笑容,等待着蝉的回答。
但他没有久等。
“……人若不拼搏,和一扯线傀儡,和一失去自我的血奴有什么区别。”
面对面前的选择,蝉惨笑了一下,并且忽然回忆起了自己究竟都在为了什么而拼搏。
他,不想再成为一名任由他人主宰命运的炮灰了!
“我选择……成为你的义子。”
“……嗯,虽然说是一个不出意料的选择,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成为我的‘义女’啊——”
但紧接着,萧将军的脸上确实出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对此,蝉的脸色便是瞬间变得糟糕了起来。
“嗯!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女萧蝉了!不过放心,我会给你义子的权利的!就这么决定了!反对无效哦!”
萧将军自言自语,根本没有让蝉做出任何反抗的余地——而对此,蝉也只能翻了一个白眼,随后便是任由自己被萧将军一手提起,直接带离了这即将毁灭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