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终究无法包住火焰，即使代价是化为灰烬。
当美好的妄想扎根与脑海之中，残酷的现实往往会将它连根拔起。
无论你是谁。
无论你有多少数不清的财产掌握在手中。
无论你有多么庞大的权力玩弄鼓掌之间。
无论你有多么盘根错节的派系连在一起。
那又如何。
无论从肉体，还是从精神上来说。
人终究是些脆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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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面见教皇冕下!此事万分火急!”
“雷蒙德大团长，请您冷静。”
“我有教皇冕下的命令，可以随时面见教皇冕下!”
“这.......”
全副武装的守卫十分为难。
即使雷蒙德十分激动。
但教皇冕下最讨厌别人在他沐浴的时候打扰。
即使是公事，也要等他出来再谈论。
至于在浴室面见教皇冕下这种十分亵渎的事没有先例，也不敢有先例。
“雷蒙德大团长，请您....”
守卫还在极力劝说着激动的雷蒙德。
“让他进来吧。”这时，从浴室中飘来清冷的声音。
“!遵命，教皇冕下。”守卫惊讶了一下，随即十分恭敬地打开门。
“守卫退到大门外。”
“雷蒙德阁下!你!”守卫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剑柄。
“照他说的做。”
尽管守卫十分诧异与警戒，可还是遵循了教皇的命令。
而雷蒙德带有一丝怒气地撞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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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蒸汽混杂着香味扑面而来，一种焦躁的情绪慢慢激发着早已激动的情绪。
他单膝跪地。
不同于平日里教皇那高大伟岸的形象，略微瘦弱的身形暴露出他的脆弱。
“有什么事么。”略微冰冷的口气似乎让雷蒙德稍微清醒了一下。
“..........”
“刚才在门外大吵大闹，怎么现在一言不发了。”
“.........”雷蒙德不由得咬紧牙齿，他抬起头，对上了教皇转头瞥来的视线。
雷蒙德并没有看到犹如平时那般冰冷的眼睛。
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里带有着感情，可更深处仍然是刺骨的寒冷。
他犹豫了。
伸进内兜里想要掏出惊天秘密文件的手也停住了。
他突然发现凭着一腔热血企图知道真相的自己无药可救了。
仅凭着自己深得教皇信任，仅凭着报恩的心态，仅凭着对教皇的一知半解。
就这么任凭愤怒将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
“怎么了。”
事已至此，便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
他掏出了那份文件。
“您，是真正的教皇继承人吗?”
“.......哦?”
教皇不经意颤动了一下。
雷蒙德将文件恭敬地递了上去。
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微微流淌的水声萦绕在耳旁。
“这是你调查的?”
教皇转头看向雷蒙德。
这是雷蒙德第二次这么直直看着教皇。
“不是。”雷蒙德低下了头。
“那这份文件的真实性有待验证。”
“您，也不确定吗。”
“这种事情无需考虑。”
“这将会危及您的生命!”雷蒙德激动地抬头望去，想要说服教皇。
可教皇不屑一顾地笑了。
她站起身，面向雷蒙德。
透过重重雾气，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娇好的身形暴露出她隐藏已久的性别。
雷蒙德愣住了。
“怎么，没见过女人么。”
她毫无遮挡，毫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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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疯狂了，这太疯狂了!
雷蒙德觉得脑袋仿佛被重重一击。
他想哭。
君临人间天国，持掌数万民众的天选之子，竟然是女性!
即使女性在圣殿教国的地位已经大大提升。可教皇，自古以来就不能是女性!
该死的!这比正统权更让人难以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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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静静地看着慌乱的雷蒙德，她毫无畏惧。
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清冷的嗓音在浴室中响起。
“我死，你死，一起死，或者一起活下去，你自己选吧。”
教皇目不转睛地盯着跪倒在地上的雷蒙德。
“........”雷蒙德不知所措。
“我再问一遍，我死，你死，一起死，一起活，你自己选。”
雷蒙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
她十分失望，内心疯狂涌上来负面的情绪。仿佛被刀割了一般，心脏在滴血。
她默默穿上衣服，走到浴室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看了一眼仍然保持姿势跪在地上的雷蒙德。
“你为谁效忠?国家，教皇，还是我?”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谁效忠?
雷蒙德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