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一个闪头险而又险地躲过将零点几秒前头部的位置轰开半径近两厘米的洞的开火,眼前刚停下几秒的景象开始恍惚起来。
“三十天了……”没错,这些来势汹汹者已经追在他后面整一个月,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三十天连续负伤,还要忍着饥劳疲渴以及一刻不停的高强度注意力集中,纵使壮年,身体也早已不堪如此重荷,再也无力支撑下去了。
“不辱使命...”终于,在致命的精神崩坏毒素中带着无奈与解脱永远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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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空洞的天空飘着负了重量的雨滴,打在新砌的墓碑上,也打在两张悲痛万分的精致无暇的脸上,与泪痕交织,仿佛有了伤痛的负重,沉重的落在坑洼不平的泥泞路上。
五年前,苏凝夜和苏凝紫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不幸身亡了。
这让本就困难的家庭瞬间垮了下来。
大一岁的姐姐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只是看着安慰自己的妹妹眼角衔泪,不得不坚定了幼小的心灵。
姐妹两个白手起家操劳以维持生计。
可是祸不单行。
“小夜...?小夜!!”
打碎的杯子无法唤醒侧头躺倒在沙发上,面色惨白的妹妹。
顾不得自己慌忙之中碎片划伤的小腿,姐姐陪着妹妹再次来到了上一个悲剧发生的医院。
姐姐苏凝紫整日陪在病床上的妹妹旁边,时不时发出“都怪我”的忏悔话语以及“快醒来吧”的期盼。
我以后一定早晚陪着你,我们姐妹形影不离,我再也不会让任何意外靠近你。
好吗...
可惜事与愿违。
一旁看着给已经确认毫无生命迹象的苏凝夜拔除供给装置的姐姐面如死灰。
两名拦不住这个十七岁少女的医护人员紧随其后,看到的只有奋力挣脱破开门后呆呆战立,微微颤抖的身影。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手术台上的孩子白净无暇,与这个少女相仿,同事们为她盖上白布。
她才16岁啊...
酸楚涌上心头,眼睛只是干涩。
只有还在工作的心电图,发出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嘀————”
毫无波动的一声。
“唔...呕——哈...咳咳...”
少女跑向外面的废弃物篓,干呕。
“吐出来,会好受些。”穿着隔离服的医疗人员摘掉手套,拍打着少女的背部。
“我们尽力了。”
“麻烦你们了...”
带着哽咽,少女咬紧了牙齿,像是接受了这一切。
一滴清泪,自先前的泪痕上流下,落在水泥地板上。
“嗒”
消融在人声中。
“主任!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医师迟疑,安慰的手停滞在空中。少女已经奔向手术室。
“准备手术!”
“......”
缓缓让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瞳看清自己身边。
“我,还没死吗。”
手术台上的少女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围人一副看到奇迹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变成了警惕。
“小夜...”
少女很是激动,又立刻噤声,生怕眼前的奇迹化作泡影。
“咦……”可是面前的这个人,记忆告诉她,苏凝紫确实是她的姐姐。
张口而不能言,连张口的动作都是勉强。
关于与眼前此人的回忆还有苏凝夜所有的回忆如同洪水泛滥急袭脑海,虫噬般的疼痛让虚弱的苏凝夜再次昏迷了过去。
“妹妹!”
印象里的姐姐被两名医护人员带着离开。
这是昏迷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定位确认,路径正确。”
“...辛苦了...”
这是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