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鲜血一般的红色,这是艾克哈德对这个名为银风岛的第一印象,虽然在过去的地图和史书上这座岛十分美丽幽静,只有不到两三百人在这个方圆十公里的小岛上居住,有位冒险家曾经这样评价这个小岛:“海之明月”。
实际上确实如此,如果艾克哈德早来十天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吃到岛上最有名的水果—沙梨。
“这污染可真是严重啊。”艾克哈德弯腰抓起地上一捧泥土,它们已经不再是象征着生命的墨绿色,而是像血一样的红色,湿润的土壤也不再具有黏着的特性,而是像沙子一样任由水溜走。
艾克哈德抬头望望天空,原本蔚蓝的天空现在也变成红色,经由太阳的照耀下变成亮红色。
“简直就像地狱一样......”他皮质的短靴踩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几乎没有一点水分,刮过来的风像小刀一般。
他在沿途中找到了几棵树,干燥的树皮早就裂开了,艾克哈德用小刀挖了一块树干和一些树皮,准备到旅馆那里再做研究,因为他认为即使土地变成沙子,好几十年甚至好几百年的树木也不会如此简单地死掉。“水分是被吸走的。”他摇了摇头,继续迈开步子。
沿着一条细长蜿蜒的小路,在确认了好几次路标之后他才确信自己走对了,不过在路上,他遇到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挑战。
“吼!!”一头棕色皮毛的森林熊盯上了他,用它锐利的眼睛盯着猎物,让艾克哈德感到吃惊的不是熊本身,而是留在他脑袋上左眼前的那道长长的伤疤,不正常的紫色光芒从伤口**出。
“那是什么东西......”如果说疤痕是熊们打架产生的,那么绝不可能还会有光发出,并且据艾克哈德所知,这种熊平常很少出现在道路上,它们总是喜欢待在树荫浓密的山里,除非有人入侵了它的领地,否则它不能像现在这样,将尖尖的牙齿露在外面。可能是这座岛产生变异后影响到了动物。
“嘿,老兄,我可不喜欢跟熊玩摔跤,可以的话我想跟美女做这种事情,而且我也不流着战斗民族的血,”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掏出了一把稍微长一点的剑,剑身上有着一些小小的图案,剑柄也是用一些坚硬的合金铸成的。
“吼!!”在双方对峙了一分钟之后,变异森林熊首先发起了冲锋,它扭动着看似笨重的身体,直线向艾克哈德冲了过去。总有人小看它们,认为它们臃肿不堪,肥硕笨重,认为它们应该是慢吞吞的,但事实上,每年都有大量的人直接被一熊掌拍得怀疑人生。
“呼,我很喜欢你这样耿直的动物。”艾克哈德幼教一蹬,身体向左扭了过去,闪过了熊的攻击,不过他也没想着要伸脚绊它一下,那样只会让他多在旅馆里躺三个星期去养他的腿。
熊的急刹车在前方扬起了大量的泥土,它随即转过身来发动第二次攻击,并在中途扬起了前爪,这次艾克哈德直接向后跳去躲过了重击。
“喂喂,老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有事要办,要不这样吧,我把身上的食物分你一点,你放过我如何?”艾克哈德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包里抓起一个苹果,扔到了熊的面前。
“啪叽!”这位留着口水的老哥直接把苹果踩了个稀巴烂。
“好吧,交易决裂,”艾克哈德耸了耸肩,无视了熊的第三次冲锋,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在下一次交手时解决对手,而且是用最帅气的他自创的艾克哈德回旋刃来完成,他把头低下,双眼注视着他的对手—那头熊的眼睛,“战斗时要时刻看着对方的眼睛,因为这样能使你读出他的意图,除去直觉,没有谁能看着你的脚来打你的脸。”这是教他近身格斗术的老师告诉他的。
熊继续冲锋着,这一刻仿佛变得异常漫长,艾克哈德左脚蹬地,反作用力不仅使他脱离了地面,还让他在空中完成了360°高难度的回旋,那头跟他狭路相逢的熊也后脚用力稍微站起一些,伸出了前爪,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迫不及待地喊出他一直想使出的绝招的名字——“艾克啪地噗噜噜噜————”,然而却是以这样的声音结束的。
因为在他被人用脚把头踩了下去,没错,有人用脚把他的头踩了下去,并且踩到了地上,由于他之前冲锋的动作使得他的脸挨到地面后没有停住,反而是紧贴着地面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好像不足以使人毁容。
那么是谁破坏了这场神圣对决呢?答案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大衣的少女,用她那修长并且穿着穿着黑色长靴的脚,把艾克哈德的头当做跳板,然后用华丽的一击将诅咒的森林熊的脑袋砍了下来。
“太蠢了啊!我看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呼,还好没弄脏我的衣服。”少女低头确认自己的衣服没有被熊的血污染后点了点头,如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也随之上下摆动。
“喂,你不会就这样就死了吧?”等了好一会儿艾克哈德还是保持着脸埋进红土里屁股上撅的姿势,这让少女有些害怕,自己不会一脚把他踩死了吧?她赶忙上去确认下穿着棕色皮衣的少年,当她刚走到他的身旁时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抓住,“哇哇!”她发出了慌张的叫声,然后视野随之下坠,“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噗哈!”艾克哈德把头从沙土里抬起来,站起身,然后冲着摔在一旁的少女说道:“偷袭别人真的很讨厌啊!而且你还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决斗!你还弄脏了我的脸!”艾克哈德愤怒地指了指自己被石子刮破的脸。
“哈哈哈!大花脸!”少女本来很是气愤,不过在看到悲惨主人公的脸之后却笑出了声,因为有三道刮痕出现在他的脸上,像是被熊挠了一巴掌。
“你还笑!信不信我打你!”
“来呀,来呀?我是看你跟一头大笨熊打得有来有回的,真是蠢死了,才帮你一把的。”少女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帮我?我明明都快赢了!”
“哎呀,嘿嘿,我觉得我帮不帮你结果都一样嘛,那就是大花脸呗。”她狡猾又不失可爱的笑容显然没有打动艾克哈德,她像黑曜石一般美丽的眼睛他也视而不见,只见他低声嘟囔着,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行礼准备离开。
“哎哎,别走啊,你这是要去银风岗哨去吧?”少女跟了上来,跟他搭话道。
“是啊,不然谁来这鬼地方喝东北风。”艾克哈德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样啊,我叫洛特希·乔治亚,是一名旅行者。”
“艾克哈德。”他简陋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显示出最底线的礼貌。
“喂,只有名字吗?你姓什么啊。”
“啰啰嗦嗦地吵死啦,你这个小野鸡,快哪来的回到哪去啊!”艾克哈德只顾着低头走路。
“你才是小野鸡啊!你这个呆头鹅!”少女似乎被耗尽了最后一点友好和耐心,跟艾克哈德对骂了起来,如果你以路边蚂蚁的视角来看和听的话,就会得到类似于“蠢货”“白痴”“草履虫”和“乔治玉米”之类的话,旁边的风景他们两个怕不是也没心情看了,虽然也没什么可看的。
“于是你们两个小鬼来这里干什么?”位于银风岛南侧靠上一点的位置,银风岗哨坐落在这里,而这里的临时指挥官正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
“我才不是小鬼!我已经19岁了!有着丰富的探险和战斗经验!”洛特希挺起平板的身材自信地说道。
“闭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家去,由于不明的污染这里现在连饮水和食物都成了问题!”指挥官兼守备官杜汉低声警告道。
“我是联邦公认的剑术和枪术家,这是证明文书。”洛特希把她的武器放在桌子上,一把红色剑柄的长剑还有一把灰色的火枪,火枪上纹着漂亮的纹路,第三件拿出的东西是一张崭新的羊皮纸,洛特希把它展开后漂亮的洛里丹尔文字书展现在眼前,文字的大致意思是:“此证书证明洛特希·乔治亚女士于洛里丹尔公国128年3月13日完成联邦冒险委员会的正式考试以及实战训练,并以优秀的剑术和火枪操作毕业,经联邦冒险者联盟批准,准许其在联邦各地区进行探索,采集,接受任何形式的委托,但持有者的一切责任由其本人以及其加入的责任组织承担,本组织拒绝任何形式的问责,以上。洛里丹尔联邦冒险委员会第一支部。”最下面是她本人的签名以及冒险委员会的会章,是一面盾牌样式的图案。这张文书是在两年前签发的,可依旧如崭新的一般,可见洛特希多么珍视这张证书。
“不错的武器,但是我们这里用不着。唔,我看看,洛里丹尔的冒险者证书?很遗憾我们这里并不承认这种东西。”杜汉沉着脸,把证书粗暴地扔到桌子上。
他的这种举动激怒了洛特希,“什么?!你不仅无视委员会的证明还侮辱我的证书!我受够了,给我到外面来,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本事!”洛特希仿佛就像被点着了的火药桶筒,举起剑来指着杜汉的脸。
“唰唰!”门口的两名卫兵以及屋内的三名卫兵瞬间拔剑围了过来,五柄长剑架到了二人的脖子上,可见他们训练地十分有素。
“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如此的狂妄自大,动辄就要决斗,你们除了决斗还有什么本事?”杜汉冷笑了一下,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把它掰向了别处。
“且不说就冲你这种对当地守备官拔剑相向的行为,我就能把你关进监狱里,其次,这里是瓦伦奈尔公国军事处下属的骑士团,你们冒险者委员会无权要求我们做任何事情,那一纸证书也就是骗骗你们这种小鬼的,不从属于国家编制的独立冒险家?你认为他们会给你们多大的自由和权利?”杜汉冷着脸,坐到椅子上。
“现在,滚出这里,我会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否则,我虽然无权杀死一个联邦承认的冒险家,但我还是能把你送到联邦军事法庭上去。”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蠢蛋!”
洛特希大声叫嚷着离开了那间临时用来办公的小旅店。不过艾克哈德并没有离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先生,很抱歉冲撞您,您是对的,但请看看这个。”
“干什么,我不是都叫你走……这是什么?索里森上尉给我的?我来看看。”杜汉有点不耐烦,他本想撕了这封信扔回去,但是看到署名后却撕开了封着红蜡的信封,读了起来。
“看样子你是受索里森上尉推荐来到这里的?”他飞快地用目光扫着信上的字,用余光瞅了瞅眼前这个打扮不起眼的年轻人。
“是的,守备官大人,七天前,自从您将这里的报告发送给索里森上尉之后他就让我来了。”
“我还说呢,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人来,等等,你说七天前信才送到?那个蠢货巴里,我叫他务必两天内送到,看来他回来之后我得狠狠地踢他两脚。”杜汉咬牙切齿道。
“那么好吧,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并不是太多,因为我们也在调查当中,事实上有人能来帮忙的话再好不过了。”杜汉把艾克哈德叫到一张桌子前,把一张地图在桌子上摊开。
“你是从南边过来吧,那么,我们现在在这里,银风岗哨。”杜汉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画着一间房屋的地方,似乎是用来表示据点的标志。
“事情要从十天前说起,我也是从当地难民——很遗憾只能这么称呼他们了,毕竟他们有的连家都没了,听说的,在十天前的夜里,一颗发着紫光的星星掉了下来,砸到了西北的西里文山脉中,那条山脉是东西走向的,那颗星星落在了山的偏北面,够远的吧。说实话这实在是见鬼,从第三天开始直到现在这座岛上的所有河流都干涸了,连土地都变成这见鬼的红色,好多见鬼的动物都疯了。”连用了三个见鬼,杜汉顿了顿脚。
“您侦查过紫星坠落的地点了吗?”
“你说侦查?我前前后后总共派了三波人去找线索,总共12个人,结果只有1个人回来了,剩下的人都没有回来。当我问到事情的经过时,那个幸存者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长者熊脸人身子的熊怪,什么像牛一样大的蜘蛛,这多么可笑,”杜汉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讲下去,“如今我是没办法再派人去继续找了,比起搜索工作,我得先把前来的难民安置妥当”杜汉把一本泛黄的点名册拿在手上挥了挥,这么一想,艾克哈德确实在这个不大的据点里看到不少帐篷和小木屋,也有不少灰头土脸的人在活动。
“那么,请把侦查的任务交给我吧,这里有不使用的哨塔吗?或者类似的东西也行。”
“你想用陆鸥来汇报?”杜汉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图,陆鸥是一种用来在大路上送信的鸟类,由联邦军事处和联邦冒险者委员会共同饲育和训练的。
“是啊,来之前我已经租好了一只,用飞的话从山脉到这里大半天就够了。”艾克哈德从包里拿出一包特殊的饲料。
“那这可方便多了,你知道,这种陆鸥贵的要死,我们根本租不起哈哈哈。”杜汉招呼守卫帮他找一间休息的屋子,因为现在已经接近黄昏了,天空也从血红色变成了暗红色,炊烟从外面的大锅里不断地涌向天空。
“谢谢你们了,晚饭不用管我了。”艾克哈德把门关上,扫了一眼简陋的木屋。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盏油灯还有一张床而已,不过艾克哈德并不在意,他把背包放在桌子旁边,拿出一本厚实的笔记本并拿出了之前挖出的书皮和从熊头上扣下来的一小块肉放在桌子上。
“那么,让我来看看。”艾克哈德拿出一支笔,准备记一些东西。
两个小时过去了,期间他用小刀将书皮和熊肉切成小块并观察着它们的纹理,一个共同点就是里面有好多紫色的结晶体,不论是书皮还是熊,仿佛都是被某种力量侵蚀了,随后变成了结晶,他把细碎的结晶用一张手帕包了起来,准备用陆鸥带给他在研究所里的朋友欧莫克。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只剩屋子里的油灯发着光亮,他把东西整理好放进背包,向床走过去,他向窗外瞟了一眼却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长者怪异长毛的鬼怪正冲他龇牙咧嘴,不过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无理又野蛮又没大脑的游**剑士兼枪手,只见她抓住一根绳子贴在窗户上,绳子貌似是用钩爪勾住了上方的檐台,就这样爬上来的。
“嗯,睡觉吧。”艾克哈德很华丽地无视了她,并把自己的大衣挂在那个没有窗帘的横梁上。不过他很快就听到了窗外类似于磨牙一样的声音,还有轻微的敲打声。
“干嘛啊你这个夜行贼,私入民宅可是要坐牢的。”艾克哈德冲着一脸“让我进去”的洛特希说道,不过他并没有打开窗户,即使她挂着近乎哀求的表情。
突然,洛特希望了一下身后,神情突然慌张了起来,好像是巡逻的卫兵起了疑,正准备拿火把看看是什么动静,她重新转过头来,以抓着绳子的姿势做了一个艰难的双手合十的祷告动作,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哀求神色更盛了,似乎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看你是自作自受啊。”艾克哈德无奈地耸了耸肩,突然把窗户打开,这让紧贴着窗户的洛特希失去了依靠摔了个嘴啃泥,这算是报复吧?
“呜咳哈咿哇呀——”一串意义不明的话从她的嘴里挤了出来。然后艾克哈德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将窗户关上。
“哟,这位落地脸着地的女士,能不能请您站起来呢?你看你把地板擦得这么干净,我可没有报酬给你啊。”
“呜呜呜~”坐起来的洛特希鼓着脸颊拼命忍耐的样子令艾克哈德嘴角上扬。
“我说,你是不是从那个可恶又暴躁的守备官里知道了什么,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是,嗯哼,”洛特希优雅地将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将她的长剑和火枪放在一边,清了清嗓子之后,“可不可以借宿一晚。”
“滚出去。”艾克哈德打开门,扯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扔到门外面。
“哇,求求你别这么做,两边都是卫兵的房间,要是他们发现了的话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洛特希把脚卡在两边的门框上。
“哦,我的天哪,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啊。”艾克哈德一脸无奈地加大了力气。
“明白了明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白天真是抱歉!别把我赶出去!”洛特希大叫着,幸好左右两边的卫兵巡逻还没回来,不然非得被发现不可,艾克哈德只好放弃了把她赶出去的想法。
“那么你是想睡在地板上还是桌子上呢?”艾克哈德整个人躺在床上,把床占得满满当当的。
“多谢你的好意,我自有办法。”洛特希松了口气,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类似于帆布一样的东西,她将帆布的两段固定在墙上,然后再展开,一个简易的吊床就做好了,她脱下鞋子,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那明显是一个改造了的船上用吊床,因为海上水手一般不会用这种全布制的吊床,一来容易被虫蛀,二来太贵了,他们更愿意用粗绳编制的,虽然躺上去没那么舒服。
熄灯之后,洛特希小声自言自语道:“要是被爸爸知道我在外面跟男人睡一间屋子估计他的胡子都要气得飞起来。”
“那你把他的胡子刮了就好了。”
“你听到了?”
“你说那么大声谁听不到啊。”
洛特希稍微坐起来一点,借着外面令人不适的淡粉色月光,看到了艾克哈德的脸,粗粗的眉毛以及厚实的嘴唇,微微凹陷的眼眶和一个不大不小的鼻子,最关键是那对在月光下有些反光的眼睛,仿佛充满了神秘。
“喂,你是从哪里来的。”
“......”
“你看起来不像冒险家,你是谁?为什么那个守备官只把消息透露给你?这座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认为,你在冒险者协会没能学到的东西有两点,第一,尊重长辈;第二,带好介绍信。”
这之后不论洛特希怎么样向他搭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北面西里文山脉北侧,迎风湖畔前,一簇簇绿色的火焰正向四周散去,而那个掉下来的紫色星星,如果靠近看的话会发现是一颗非常漂亮而且巨大的紫色水晶,像一座小山一样掉进湖里,可能这座湖要改名为坠星湖了吧。
“砰,砰,砰!”水晶的内部突然发出了声响,它光滑的表面突然裂开了,由一点向四周扩散,没过多久裂痕突然炸开来,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炸裂口里窜了出来,噗通一声钻进水里,然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