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难受，第一个冲进大脑的想法”，就是难受。接着，窒息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整个大脑，周围黑压压的一片，能看到的是自己不断挥舞着的双手和因为挥舞双手而在水中形成的大量气泡。
眼睛因为受到刺激而变得模糊，可是这都不重要了，想比起窒息的感觉，根本不值得一提，或者是说，被窒息的痛楚给掩盖了过去。
我……死了。
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呢，还没有告诉她，我真正的心意呢。
除此之外……都无所谓了吧。
最后憋在口中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伴随着少量的气泡，我变的眼前一片漆黑。
————
“医生，我儿子他，如果能够醒来……”
有些低沉的声音有些模糊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很奇怪却又不奇怪的听懂了这句话所想表达的意思，看似理所应当，却又自己本意地觉得很别扭。
“您儿子就算醒过来，大脑也会受到一定损伤，可能失忆，可能成脑瘫，有许许多多可能，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开始觉得所想的一切不再是那么模糊不清了。
“是这样吗。”
不知道是我听不出来所谓的感情波动，还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说话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带着任何感情。
“我虽然是一个医生，但是大脑这方面，这个世界上可能真没有人能够完全自信地做出判断，我只能诉说可能性。”
“那么医生，他会不会，永远醒不来呢？”
“现在来看，他的脑波虽然偏弱但还是正常，脑死的可能性不大。”
“我是说，植物人状态。”
这句话的停顿十分明显，可是我真的不懂意义何在。
我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眼睛的位置，仿佛这个漆黑的世界里，只有声音和自己。
“唔……但愿不会这样吧。”
医生的语调有些委婉。
“是吗……也就是说……有这样的可能性咯。”
声音更加低沉了，只是，还是听不出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医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么，还请医生您，再详细给我讲讲关于脑死和植物人状态的差别和各自的定义吧。”
男子的音调有些上扬。
到底，怎么样才能听出话语中所带有的感情呢？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我的大脑告诉我，我累了。
我又重新，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