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之声
“被天选中……”埃兰低低的吟唱，不屑的哼道：“果然，我是个了不起的人”。
西里奥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坐下，语气变回之前的冷静：“被天选中，听起来很神圣，但一个时代，总会出现很多相似的人。说穿了，不过是概率的问题，与天意之类的毫无关系。”
“是吗？”埃兰不想再纠结什么天选的问题。“请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引出我体内魔法的力量。”
西里奥斯沉思片刻，仔细斟酌词句，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魔法是什么？”
埃兰当然不知道，干脆利落的摇头。
“来自异世界的你，也许认为魔法就是奇迹。这种认知是完全的错误。魔法来源于大自然，人的体内流动着‘气’，如果集中精神，与自然界产生联结，捕捉到‘轨迹’，可以具现化出超出常理的力量，这，称为‘魔法’。也就是说，魔法时属于自然，是被自然承认的力量。”
“那……如何联结自然界呢？”
“你很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西里奥斯指着左胸，吐出一个单词“心。”
“心？”
“相信魔法，相信自然，相信自己。这样才能使用魔法。”
“嗯？”听了西里奥斯玄而又玄的解释，埃兰埋头深思，可是最后想到的只有曾经听过的四个字，“心诚则灵。”
“没错，就是心诚则灵，这个词语概括的很好。你应该听说过那样的故事吧，在极端的情况下，人的精神高度集中，会做到不可思议，超出本身能力的事情，力气大到举起公牛，速度快得超过飞鸟……这就是心的力量。”
“……那，你还没有说到底要怎么做啊。”
“呵呵，别急，正题之前酝酿气氛是必须的步骤。”西里奥斯有意的放慢说话速度。
“……请快点说。”
“其实很简单，对你们来说，只要听到心的声音就行了。”
“听见……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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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商队继续上路。西里奥斯仍旧乘坐昨天的马车，埃兰无精打采坐在对
面，吊着两处黑眼圈。
西里奥斯暗自好笑，打趣埃兰：“怎么了，埃兰，昨晚没睡好吗？”
埃兰顽强睁着差不多合起的眼皮：“听不到所谓的心的声音……”
西里奥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原来如此，你昨晚一直在努力，所以失眠了？”
埃兰有气无力的点头。
“哈哈哈哈哈。”西里奥斯记得自己很久没有笑得如此舒畅了。“这样当然不行。你要明白，如果一个晚上就可以完成，那么魔法未免太廉价了。”
“……”埃兰现在闭上眼睛就会睡着，脑海混沌一片，西里奥斯的话只能听懂大概。“意思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练习。”
“不对不对，这不是孵蛋和种树。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需要日积月累，但总有光凭努力无法到达的地方。或许缺的是一个契机，当时刻一到，一切会水到渠成……”
“你说的都是废话，对我毫无用处。”埃兰烦躁的打断西里奥斯的解释。“有什么可以给予我指点的吗？”
“指点？不可能，世界上可有两样完全相同的东西？每个人的成长历程，人生记录各自有着差别，导致心境产生殊异。即使你能遇上一个和你一样自然觉醒的人，他的指点对你毫无益处，甚至会误导你的感悟。”
“说来说去还是废话。”埃兰烦乱的靠着车壁，不再说话，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西里奥斯打量着埃兰的睡容，意味深长的叹息：“真是要强的孩子啊，不过，艾斯兰登远远比你想象的危险。”
“碰碰！！！”老人的话音刚落，马车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埃兰脑袋撞地，头疼欲裂的醒了过来，生气的喊道：“怎么搞的！地震啊！？”
“别冲动。”西里奥斯阻止了埃兰下车的举动。掀起帷幕向外观望：“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埃兰没好气的问，现在他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睡眠不足的人被粗暴的弄醒后反应都是这样子。
“魔物。”
“只是魔物而已……咦？魔物！”埃兰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凑到车窗前。“让让，腾块空间给我。”
西里奥斯无奈的挪了位置：“你对魔物很好奇嘛。”
“这很正常，到今天为止，我还没见过魔物呢。”
“……魔物可不是什么观赏性的生物。”
埃兰听西里奥斯讲过，艾斯兰登有不存在于地球独有的的生物，其中很大的属于“魔物”这一谱系。所谓的魔物，就是智商比普通动物来得高，会引起某些魔法概念的生物。埃兰初次听说就对魔物颇感兴趣，可惜之前的没有遇到实物，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好好的近距离观赏一番。
此时，马车队已经靠拢成半圆形的阵势，护卫挡在外围，与战斗无关的人聚集在内部，看他们熟练镇静的样子，遭到魔物袭击多半不是第一次了。
而距离马车队五十米左右的外，有数十只体型似猿，额长独角，白毛黑爪的生物虎视眈眈的徘徊奔走，有几只躺倒在地，毛发染血，一动不动，是刚才袭击中的牺牲者。
“魔物长这样啊，原以为会更加威武的。”埃兰很失望，这根他的想象差距甚远，看上去就是大型的猿类罢了。
“魔物的谱系内容广阔，这种魔物的学名是波利德，比较常见的，没什么稀奇的。”西里奥斯恰到好处的解说。
不同于马车上悠哉观战的两人。商队的护卫辛苦的抵御着魔物新一轮的攻击。
波利德动作敏捷，爪部锋利，更可以从口中发出冲击波，是非常难缠的对手（对他们来说）。打破埃兰对魔法师美好憧憬的魔法师是护卫的首领，他一马当先，挡在同伴面前，手里飞舞着蓝色火焰，攻过来的魔物纷纷被烧伤，有几只被火焰笼罩，哀嚎一声，倒地不动。
“那就是魔法？他真的是魔法师耶，原本我还抱有最后一丝‘误会’的期望的。”
“他是操纵蓝色火焰的火术士，实力不错。可是使用这种火焰的消耗很大，他支持不了多久。”
“如果他输了的话，整个车队连带我们都有危险的啊，先生，你不出手帮忙吗？”
“哦？抱歉抱歉，原本商队答应载我们一程的条件就是遇到危险时出手帮忙的，只顾和你说话，都忘记了。”
“…………”
虽然说了要帮忙，但西里奥斯只是磨磨蹭蹭的从怀里取东西，摸了半天只拿出个扁平细长，中间有一处大角度折弯的硬木条。
“这是回力镖吧。”埃兰不敢肯定的问。
“地球有类似的东西吗？这是我最近的得意之作。”
“回力镖在我的故乡是玩具来着，在艾斯兰登是武器吗？”如果是的话，埃兰真的想感慨文化差异。
“不，在艾斯兰登也是玩具，我只是做借助外形来完成我的作品。它是，这样用的……”西里奥斯按了作品的按钮，随手一扔，貌似回力镖的物体飞出马车，发出撕裂空气的声响，以高速冲向战场。
西里奥斯的作品立刻让场面变得一边倒，貌似回力镖的物体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波利德魔物一只只的到下，有几只发出冲击波，结果对战局毫无影响，一分钟后，残余的魔物嗷嗷大叫着逃入了附近的树林，商队这边大获全胜。
“好厉害。”埃兰由衷的赞叹，明明只有巴掌大小的物件，竟然有如此犀利的攻击力，唯一的遗憾就是它速度太快，只看到一路残影，魔物就到下了，攻击怎么完成的都没看明白。
“还差很远。”西里奥斯皱紧眉头表示所说的话不是谦虚之词，“飞行轨迹与预计的不一样，威力不到预想的八成，实战和测试的区别果然很大。还有我准备加入自动返回的设定。这样就可以……”开启炼金术士模式的西里奥斯滔滔不绝，完成没有在意听得头顶生烟的埃兰，或者说极度认真的他已经忘了身旁还有其他人。
忽然有声音从窗外传来，埃兰吓的缩到一边，原来是刚才的火焰魔法师，他满脸感激，对西里奥斯恭敬的说了很多话，西里奥斯回复过来，心不在焉的应答。火焰魔法师走后，埃兰问西里奥斯说了什么。
“就是感谢帮忙的话而已。”西里奥斯魂游天外，还在思考如何改进强化作品的功能，说话一顿一顿的。“还有因为要清点损失，到达甘缇斯的时间要退后半天，大概要两天。”
“甘缇斯？是城市？”埃兰兴奋起来，城市，这是自己在艾斯兰登第一次看到城市啊。
“没错。”西里奥斯仍旧神思不属。“甘缇斯是这一地域最大的城市，是去北方的必经之路。”
“北方，你想去北方啊。”
西里奥斯动作一颤，回过神来。
“为什么想去北方？”埃兰感到好奇。
西里奥斯神情怪异：“这件事以后告诉你，现在你要努力学习艾斯兰登语，甘缇斯是大城市，会有很多需要与人交流的地方。”
埃兰没有注意西里奥斯的转移话题，开始聚精会神的听老人讲解艾斯兰登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