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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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克是贝拉穆的一个经济要地之一，因为贝拉穆的开放政策，让这个地方的聚集了不少临国的行商人和富翁，但是随着侵略的开始，贝拉穆的锁国，这里的状况就不是那么辉煌的存在了，不过人流量依旧，不少因为战争而失业的人也就云集到这个地方了，包括佣兵和以暗杀为乐趣的刺客们。
“喂……你想死么，小鬼？我说了多少遍了，别缠着我，不会再给你吃的了。”
深色的斗篷和绝对算不上友善的面孔，这几乎是暗杀者最为标准的打扮，走在街上的暗杀者虽然看上去和旅人的装束没什么不同，但是散发着异常冷酷的气场让他们周围总会有一个人流的真空地带，不过这个人似乎是个例外，作为一名暗杀者，他似乎显得太年轻了。他扯了扯被一个娇小的女孩拉住的斗篷，从女孩赃乱的装束上看，应该是这个战乱年代的孤儿吧，年龄应该只有十岁而已，或许明天或者再久一点的时间，就会在路边发现这样孤儿饿死的尸体，即使残忍，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状况。
“我…不是还想要吃的。”
“那先放开我。”他愤怒地说着，对于周围路人的侧目，他感到无比的厌烦，即使没有任务的场合，他依旧不希望引起注意而惹来麻烦。
“可是……”女孩为难地看向地面，手依旧没有放开，“我想说……”
“过来。”
“嗯？”女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是要我过来么？”
“……”他不耐烦地将女孩抱了起来，向一个小巷走了过去，“安静一点……”
“哦…”
两人的组合依旧和外界的环境格格不入，不过也并没有人想去制止，对于一般人来说，阻止一个暗杀者几乎等于送死。
他超过稀疏的人流，进到了小巷里。
“好了，就是这里。”他把女孩放了下来，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匕首，但是并不是想要做些什么，而是递了过去，“拿去。”
“唔…？”女孩有些胆怯地看着递上来的匕首。
“银制匕首的价格足够你过半个月了。”他厌烦地将匕首塞到女孩的手心里，准备转身离开，不过他再次发现自己的斗篷被扯住了。
“……放开！”他愤怒的情绪几乎让他回身将女孩踢飞，不过他依旧没有这么做，“放开，别再粘着我了，这对你没好处。”
“唔……对不起……我只是想说…谢谢你。”说完之后，女孩慢慢放开手。
“……所以我才讨厌小鬼。”他并没有转身，火气也随之消失，他只是停在那里，故作冷酷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一些僵硬，“你有自己的名字吧？”
“莉莉…”
“刀具很危险，早点卖了吧。”他从斗篷里取出了一个棕色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莉莉还没有来得及确认，他已经走出了小巷。
“装刀的袋子？”莉莉捡起来了皮质的袋子，正好足够把尖锐的刀刃放进去。
混入人流的暗杀者脸上只是流露出一丝喜悦，而作为旅人被人流所接受。
1
科伊纳是个以强大的龙骑士部队以及古龙为主要军力的国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很久以前，龙会与科伊纳的住民缔结契约，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在科伊纳的国都，即使与龙人擦肩而过也不会觉得奇怪，虽然算上那些勉强能变为人形的龙，也不过只有二十几条成年的古龙而已，一条古龙就足以左右战局，不过强大的贝拉穆帝国的陆军的强势却并不受到影响。没错，虽然能斩杀古龙的人类强者几乎没有，但是数量相差百倍的战斗，龙也会败的。
当然，龙骑士团和古龙的搭配依旧是存在令人惊叹的战斗力的，虽然数量也百倍之差，不过伤亡比例是一比五十左右的战斗，除了科伊纳的龙骑士部队以及瓦路瑟亚的魔法骑士部队，应该没有任何势力能打出这样的战绩了。
不过，这些只是题外话罢了。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弗洛拉和艾莉尔已经在森林里步行了很久了，科伊纳高山和森林的地形都很有利龙骑士的战斗，不过对于步行者，确实是一种煎熬，即使是平原的森林。“已经走了半天了，看来今晚是没有办法到达最近的村落了，就做好露营的准备吧。”
“嗯…这样也没有办法…”艾莉尔点了点头，从马上跨了下来。
弗洛拉和艾莉尔又继续沉默起来，从出城到现在为止，除了必要的对话，两人就再没有说过其他无关紧要的闲谈了。
“能帮忙搭下帐篷么？”弗洛拉从行李里取出了布和钉子，虽然这些看起来都很平民化，不过这块布的材料至少不是一般平民会用来做帐篷的东西。
“嗯…”艾莉尔接过布的一角，算不上熟练，但是速度却很迅速地搭起来了。
“小姐，之前一直是一个人旅行么？”
“嗯？”
“之前是只身一人旅行么？”
“你是第一个旅伴。”艾莉尔并没有抬头看着弗洛拉，只是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可能是我太过多管闲事了，小姐你虽然看上去完全是修女装扮的贵族，不过各方面的能力都比贵族更有常识呢。”
“是吗…毕竟我已经出来一年了。”
“这一年会很辛苦吗，小姐？”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要喊我小姐吗？”
“应该喊公主殿下吗？”弗洛拉调侃般地问了一句，虽然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但是艾莉尔的肩膀却震了一下，不过弗洛拉并没有发现。
“为什么你……”
“嘛，只是玩笑而已，晚上烧篝火的材料必须自己去树林里捡，要一起去吗？”弗洛拉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最好一起行动，不过艾莉尔现在却似乎没有什么心情跟着去了。
“不必了，交给你就可以了。”弗洛拉似乎也没有打算让艾莉尔跟上去，只是向后随意地挥了挥手，艾莉尔望着弗洛拉慢慢向树林里走的背影，手移到了胸口，修女服里的项链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到它的重要性，确切地说，重要性这种东西一直都存在于自己的心里，艾莉尔明白自己有必须赶上的东西。
“为什么是我……公主殿下…为什么会这样…”艾莉尔低语着。
2
“喂，海格，你这样对他会不会太好了一点…”佣兵们聚集的酒馆里，海格和他的朋友小声交谈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去告诉他的话，他一定会死的，那个修女小丫头的来头绝对不正常。”海格没有理睬朋友的劝告，只是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喝干了而已。如果说贤者的知识是魔法的智慧，那么暗杀者的知识就是给予死亡的方法，在旅行中被暗杀者盯上的人，最好不要抱有任何生存的希望。虽然佣兵是阿鲁提芬格最讲情义的职业，不过讲情义并不代表愿意送死，“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个小子，必须连夜出城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个人方便一些。”
“不用，你留在这喝酒，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那你小心点，如果被发现就马上逃走。”
“我知道怎么做，从小到大就你比女人还啰嗦。”
“你这家伙，别死了啊。”
海格站了起来，把空酒杯塞到了朋友的怀里。
“怎么可能会死嘛……”
3
弗洛拉把柴火和枯木抱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慢慢扩散入那片青空了。科伊纳是龙骑士们的故乡，对于内陆国来说，这样美妙的青空并不常见，和埃兰菲尼特的游牧民族对草原和银月的依靠一样，龙骑士也依靠着这片青空。弗洛拉抬头看着黑暗与光明混杂的黄昏，即使篝火燃起，也无法将挽救白昼的褪去，因为那火光太过渺小。
两人都屈膝坐在营火前，等待着最后一丝暮色也褪去。
“呐……”
“嗯？”
“你讨厌这片天空么？”
“嗯…？”艾莉尔将视线从篝火上移到了弗洛拉脸上，弗洛拉抬头看着天空，撑在身后的双手只要松开，整个人就会倒在地上，艾莉尔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看见弗洛拉毫无戒备的表情，就好像那片天空便是自己的归宿。
“你很喜欢吗？”艾莉尔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弗洛拉的表情让她由衷想这么说。
“已经没有喜欢它的理由了，已经没有了。”
“嗯…？为什么…？”
“出发前就约定过的吧，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过问，我不想说的也是没法告诉你的。”
“那么，只是希望我发现你喜欢这样的天空么？”
“啊？”
弗洛拉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毫无保留的迷茫视线。
“这样看着天，问我这样的问题，却不告诉我答案，那就只是想这样说吧，难道不是因为落寞么？”
“嗯…？大概吧，我从那里得到了什么，然后又失去了什么……或许一开始就注定我不会属于那里。”
“一开始就不属于那里……一开始吗？或许吧，一开始就出错了吧…”
“为什么若有所思地好像听懂了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艾莉尔撇开了和弗洛拉对上的视线，而转向了火焰，长久而又只是这样地盯着，眼眸里跳动的火焰反而突显着呆滞的视线，弗洛拉也只是继而转向天空，只是长久的沉默，就好像今天的午后一般，只是沉默着望着那些地方若有所思。
“其实…”
“啊？”弗洛拉看着先开口的艾莉尔，“怎么了吗？”
“这次如果雇的佣兵性格不满意的话，我打算在出城之前就辞退的，然后继续一个人旅行的。”
“……”弗洛拉沉默了一会，只是注视着火光。
“或许是吧……”
黄昏和黑夜的交替，苍穹中的暗和光交织出的不仅仅是灰色，还有各种危险，龙完美的魔法视力在这样的交替里得到凸显，暗杀者卑鄙的暗杀在黑暗中也完全能毫无瑕疵的发挥，精灵的夜视能力也是黑夜中较为可怕的武器了，不过令旅人最担心的，却是黑夜中的野兽，相比于其他，野兽毫无杀伤力，却会毫无理由攻击，甚至杀死旅行者，智慧生物却不会，当然的，弗洛拉也会嫌这样的野兽麻烦，毕竟很多未开化的森林里都存在这样的动物。
“不介意的话，我想在帐篷周围布上魔法结界。”
“…？！”艾莉尔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弗洛拉。
“怎么了么，会用魔法很吃惊么？”
“结界魔法贫民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你…是贵族？”
“不，我并不是贵族。”
“你……到底是什么人？”艾莉尔紧张起来，手在斗篷里摸索出了什么。
“喂喂，你到底想干嘛…”
“……”艾莉尔站了起来，同时后退了一步，“作为贫民你确实太过奇怪了一点……为什么没有想到你是个贵族呢…一开始一直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前线的逃兵罢了。”
“好吧…”弗洛拉摊了摊手，很无奈的向艾莉尔走去，“你拿那样的东西是很危险……”
“别过来！”艾莉尔后退着和弗洛拉保持着距离，但是弗洛拉丝毫没有听进去，“我说了别过来，你已经被解雇了！”
“我说…嗯？”弗洛拉躲开了摸出匕首刺过来的艾莉尔，并抓住了她拿匕首的手，失去平衡的艾莉尔，也扑到了弗洛拉的胸口。虽然只是一秒多的沉默，不过弗洛拉感到手扶着的人在不断发抖。
“拿着这种东西对着旅伴是很危险的…”弗洛拉抽走了匕首，另一只手也不再扶着艾莉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我会是贵族这一点，不过你最好冷静一点……我只是你雇的佣兵而已，不论你怎么认为，至少别把我当做是你的敌人。”
“我……”艾莉尔抬起头看着弗洛拉，“……没什么。”
“你去休息吧，去冷静一下。”弗洛拉完全松开了手，艾莉尔脸上则是一片阴沉，金色的前发在暮色中藏住了她的眼神和脸色，但是至少那不是笑容。
“喂……”弗洛拉拍了一下艾莉尔的肩膀，令她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至少你不应该怀疑我。”
“我明白了……”艾莉尔穿过他的旁边，走进了帐篷。弗洛拉则在原地，盯着艾莉尔刚才站的地方。
“你是夫洛曼萨伊的贵族吗？”
“……”
“那个防身术很著名，虽然原本是搭配强化匕首硬度魔法用的……”
“笨蛋……”
艾莉尔的低语没有传出帐篷，眼角带着一丝眼泪而揉着被抓疼的手腕。
“呜……”她靠在了被子上，帐篷里铺着毯子与一床被子，看来从一开始弗洛拉就没有打算睡在帐篷里，或者做任何违背信任关系的行为。
5
当弗洛拉用沙土盖住魔法阵的时候，暮色已经褪去了，他毫不在意地靠着帐篷，打算以这样一个姿势度过这个晚上。
“弗洛拉…”艾莉尔的声音传到了帐篷的外面。
“有什么事吗，小姐？”
“艾莉尔…”
“艾莉尔小姐？”
“有够笨的……”弗洛拉笑了笑，从开始到现在，这应该是艾莉尔最不正经的一句话了。
“你的真名是？”
“果然这个名字不行么？”
“因为太女性化了……”
“弗洛拉就是真名……”
“是吗……”艾莉尔的声音有些许遗憾，不过弗洛拉能感受到一丁点的愉快，虽然他并不清楚原由。
“进来睡吧，深夜会很冷的。”
“你是在邀请我吗？”
“什……我才不是聒不知耻的女性，太无礼了，我只是出于好意。”
“嘛……我只是开个玩笑。”
“这并不好笑！甚至很过分……”
“抱歉，睡在帐篷里会没法好好监视周围的……我对可爱的女性没有抵抗力。”
“诶……？”慌张的声音从帐篷里流泄出来，是令人感到可爱的悲鸣。
“睡吧……熬夜对旅行没有好处。”
“我明白的……明明只是好意而已。”艾莉尔嘀咕着。
“赶紧休息吧，不然明天也会到不了村落的。”
艾莉尔还是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不过还是尝试着回击，“虽然看上去很冷静，骨子里却很轻浮。”
“或许吧……”弗洛拉靠着帐篷，斗篷替他遮去了多余的火光，没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没法和外表一样可靠……真的是很危险呢……”
“嗯？”
“睡吧……”
“嗯……”
艾莉尔并不清楚弗洛拉的意思，不过从开始到现在，她却总能从这个佣兵的声音里感到平静，那并不是释然的平静，而是失落至深渊之海的平静。
黑暗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渐渐地成为了整个森林全部的声音。
诡异到连虫叫都微弱下去的死寂是无法让人安心入睡的，弗洛拉保持着警惕而闭目凝神着，不过暗杀者们的脚步就连听觉灵敏的动物也无法捕捉到，加之魔法的消声，戒备也只是让人能在受到攻击之时不会立即致命，虽然往往暗杀者们都更加周道一击毙命，但是前提是被暗杀者盯上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
箭芒在阳光下会暴露暗杀者的躲藏地点，不过黑夜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不会有强光照入树叶之间。
“再过一个小时行动……”四个暗杀者看着心灵术相互交流着，这并不是很好用的魔法，如果不慎重的话，人格都会被同化，他们已经在帐篷不远处的四个方位监视着帐篷，只要弗洛拉一动，魔法弩箭就有可能插满他的身体。
“帐篷周围似乎布着魔法阵……”其中一人慢慢拿下了探知镜片，“土层刚好遮住了术的立场线的大部分，无法搞清楚是什么结界。”
“为了旅行准备结界？这个应该是那个金发女人弄得吧，真该死，如果不是那个偷跑的佣兵，监视就不会出现那一段真空期。”
“稳定你的情绪，这种链接下，你知道听一个白痴的心声有多么令人作呕吗？”
“混蛋…”
“你想干什么？侵入我的思想么？”
“够了，心灵术会崩溃的。”类似队长的暗杀者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反正佣兵这种货色，完全不用在乎，那个魔法结界倒是应该好好斟酌一下，总之一个小时后开始行动就对了。”刚才抱怨的暗杀者又传达着信息给其他人。
“魔法阵还是解析不能，是另外一个系统的魔法结界么？连大致的立场线都无法推测出来。”
“只要不是殒命的结界，这样小型的魔法阵都不会有碍于任务的。”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一号的暗杀者把箭按上了弩弓，并开始将暗杀者本身就不多的魔力集中到箭上。
“但愿不要出现任何问题，否则就不是拿不拿的到薪水的问题了。”
“……”短暂的沉默弥漫开来，“呃……不可能失败的。”
为了此次行动的万无一失，他们一直跟随着艾莉尔，但是艾莉尔不是一直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就是和行商团队一起旅行，任务交代不能留下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他们很谨慎地规避了这样的情况，不过随着艾莉尔越来越接近她的目的地，他们终于忍耐不住了，而艾莉尔也在这里翻了一个错误，就是露宿在这种野外，而且只带一个佣兵，虽然她一直不知道有某种危险跟随着自己。
“喂？还醒着么？”弗洛拉爬进了帐篷，按照原本的想法，他应该已经被箭失贯穿了，但是几个暗杀者缺依然紧紧盯着他刚才靠着的位置。
“嗯…？”耳语把艾莉尔从睡眠里拖拽了出来。
“别出声……”
“？！”她只花了一秒钟就“明白”了状况，朝着弗洛拉的脸上扇了过去。
“……”弗洛拉毫无迟疑地扣下艾莉尔的手，并粗暴地用手捂着她的嘴，目前的状况就是弗洛拉从背后锁着艾莉尔的行动，但是看起来更像施暴。
“安静点，外面有人。”
“唔！！！…………？？？”
“外面有四个人左右，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弩箭或者铳枪这类东西正瞄着我的影子。”
“呜呜！！”
“冷静下来么？”
“嗯嗯！！”艾莉尔使劲地点了点头。
“好吧……”弗洛拉松开了手。
“你……”艾莉尔再次毫不犹豫地扇了过去，这次弗洛拉并没有还手。
“足够了么？”弗洛拉的视线变得比以往更加冷静地盯着她。
“足够了……”艾莉尔也压低着声音回答了他。
“等下会有更过分的事情要做，仅仅这样就没完没了的话，你还真配不上外面的排场啊。”
艾莉尔的肩膀因为愤怒而抖动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反驳什么。
“我……明白的。”
“好吧，既然这样，就过来。”
“……”艾莉尔愤怒和反感依旧毫无保留地显露在脸上，但是还是就这样走了过去。
“等会我会救你出去，你骑上马赶快走就是了，远离这里就行，要去哪里随你，我这里解决了会追着马蹄印来的。”
“你……？”随着弗洛拉的话，艾莉尔的表情转为了吃惊。
“不一起逃走吗？”
“现状不允许。”
“什么啊……你想死么？”
“总之你逃就是了，留着也只是累赘而已。”
“唔……那如果我被追上了你不用负责吗？”
“这种事情也只能看你们修女平时的祈祷了。”
“我并不是修……哇！”
弗洛拉将艾莉尔抱了起来，修女服的衣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有些敞开，艾莉尔只能慌张地用手拉上，另一只手则抓着弗洛拉抱持平衡。
“虽然只是十几米的行程，不过应该会很辛苦，抓紧吧。”
弗洛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完全不去理会艾莉尔的反应，就冲出了帐篷。
“！！”×4
四名暗杀者诧异地看着一个人影从结界中冲了出来，而原本的暗杀对象的影像却依然映在结界的表层。
“杀！”毫无修饰的命令，所用箭失都立即集中到了弗洛拉的身上，不过他惊人的速度让所有箭失都似乎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好快……”一直抱怨不行的暗杀者错愕地看着像风一样穿行出来的弗洛拉，“杀！！”
再次重复了一遍的命令让四名藏匿在树上的暗杀者全部冲了下来，并以不可思议的动作投掷出银制匕首。
就像洞悉到一切一样，弗洛拉的再次变向直接奔向栓马的树木。
“快走！”弗洛拉将艾莉尔粗暴地按到了马鞍上，腾出的手毫不迟疑地抽出了匕首隔断了栓木绳。
冲在最前方的暗杀者瞬间权衡了现状，第二枚银制小刀脱手而出。
“啧…”魔法强化的视力完美地捕捉了对方手上的动作，弗洛拉将手上隔断了绳索的匕首也投掷了出去，两道轨迹在空中相交，马被突然的动静惊吓了，随着绳索的断裂向森林外奔跑起来。
“都给我停下！”弗洛拉从斗篷中抽出了数把匕首钉在了暗杀者前行的道路前。
“切…”暗杀者本能性地停了下来，愤怒地看着弗洛拉。
“没想到和预期差距这么大……真棘手。”暗杀者们自嘲般地警戒着弗洛拉，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强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让开，佣兵。”
“是佣兵所以才不会让开。”
“不想死就让开！！”
几乎是同时四人都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抽出匕首甩了出来，但是就和刚才一样弗洛拉用更快的速度完成了动作的预读，随着金属碰撞交错的声音，地上再次增加了八把散落的匕首。
“……”无形的压力随着弗洛拉的一串动作而在沉默中蔓延开。
“你到底是谁…”
“佣兵。”
“哼哼……”又是以低沉的干笑回应了他的回答，“能拦下匕首的佣兵这大陆上存在吗？”
“有什么可怀疑的么？不就在你们面前么。”
“那就消失吧…”几乎同时，四个人同时冲了上去，死斗也随着这个瞬间而拉开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