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羽——No.4——流
第二天,卡诺早早的来到克莉娜导师的住处,结果一直等到快要中午,也没能见到克莉娜导师。
就在卡诺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妖精的呼唤:“啊!你来这么早啊!”
(……来早了?)卡诺不是很明白。
“这三本书拿去看,有什么不懂先憋着,等我有空再给你解释。”
三本书从天而降,全砸在卡诺的头上。卡诺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把书捡了起来。
(《元素详解》、《魔法简介》、《魔法史》……嗯?魔法史?)
“还有,记得帮我带一份吃的回来,随便什么都行。”
(……)
为了避免自家导师饿死之后没人指导自己,卡诺还是在街上解决午饭后顺便给她带了一份。随后无处可去,索性就靠在小木屋的墙边坐在地上,看起书来。
夏余未尽,阳光依旧暖洋洋的,微风抚过书页,带来花草的清香。整个人沉浸于其中,不由得全身放松,就连脑袋也变得空空的。难得悠闲的时光。
呼~~~
“喂!我的晚饭呢?!”
被人叫醒,卡诺只能睁开眼。天色已晚,一个人影挡住了夕阳的余晖,一只鞋顶着自己的腿。
(嗯?晚饭?还是交给我?)
“算了!今天就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过得你付钱咯!”
(……什么鬼!)
卡诺迷迷糊糊的就被克莉娜带走,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抬头一看,是一家很高档的餐厅,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精致华丽的达官显贵。而自己依旧穿着平时的便衣,克莉娜导师也只是一件朴素的魔法师长袍,显得格格不入。
卡诺偷偷的将手伸进裤袋,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有些担忧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就是这里,我们进去吧。”
克莉娜一马当先走了过去,门前的使者却并不阻拦,但也没有上前迎接,反而移开了目光。
(有些奇怪……)但卡诺还是跟在了克莉娜导师身后。
克莉娜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来往的客人看见她后也纷纷避让,就如同迎接公主般站列左右。
她随意的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卡诺也只能在众目睽睽中硬着头皮坐在了她的对面。
整个餐厅的气氛变得幽异,没有人在餐桌上正常交流,寥寥几语也只敢细声细语,没有人在意食物的美味,都是匆匆忙忙用餐结束逃离餐厅。
(避如蛇蝎。)卡诺突然想到的一个词。
“你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吧?”原本一言不发的克莉娜突然开口。
“!……没有。”卡诺连忙否认。
“是不是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躲着我?”
“……嗯。”
“他们是谁?”
“贵族、名望、商人……之类的。”
“那我呢?”
“导师……不知道。”
“那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克莉娜移开目光,微微一笑。“你觉得魔法是什么?”
“魔法……是使用魔力,将元素按照一定规则排列所引发的现象。”卡诺回想着书上所写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回答着。
“不是书上写的,而是你所认为的。”
“我?”
“对!”克莉娜放下刀叉,左手支撑着头,右手支起伸出食指指着桌面。“魔法的奇妙之处在于,你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只见克莉娜导师的指尖微微晃动,桌面开始结冰。刚开始只是几个毫无规律的冰点,然后渐渐长大,隐约能看出一定的形状,之后逐渐变得清晰,很显然就是自己和导师正在餐桌上用餐的情景,就连餐桌上的食物和餐具也清晰可辨。
(!……)卡诺感到惊奇。(这就是魔法?师傅用指尖的火苗点火也是魔法?有点出乎意料。)
“书上说的也没错,魔法是元素聚集所引发的现象,但那只是客观意义上的解释。然而魔法终究是被我们所使用的,主导权在我们手里,所以我才说你想要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说着,克莉娜拿起了餐刀。“这是什么?”
“餐具。”
“能杀人吗?”
“能。”
“那时它又是什么?”
“凶器。”
“就是这样。”
(……)卡诺陷入了沉思。
“那导师您呢?”
“我?”克莉娜挥手将冰雕散去。“对我而言,魔法是知识和技术。研究元素和魔物,可以学到很多人族尚未掌握的东西,如果将这些东西实用化,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魔具?”
“对!比如这个魔晶灯,只是简单的将魔晶中的元素用回路保持激态,便能一直散发光芒。比起蜡烛可方便多了,不是很有趣吗?”
“……不懂。”
“那不说这个,继续之前的话题。在你眼中,魔法是什么?”
“……能力。”
“能力?”
“嗯。就像您所说的,餐刀既是餐具也可以用来杀人。师傅也曾说过,剑可掠夺,亦可守护,但能做出决定的并不是剑,而是使用者。所以我认为,魔法就和剑技一样,只是一种能力。”
“那你学习魔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卡诺摇摇头。“师傅叫我来的。”
“没意思。”克莉娜显得很失望。“回去了。”
卡诺赶紧结账,追在克莉娜导师身后。
“你知道能力的背后是什么吗?”克莉娜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夜空。“是责任、承诺、野心、希望,以及许许多多其它的东西。让你学习剑技和魔法的那个人,一定是知道你身上所背负着的是什么,但你也得自己明白才行,否则会后悔的。”
“我明白了。”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