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穿着统一,装备精良的队伍带着整齐的步伐从远处靠近,一边靠近还在一边吹着哨子,似乎是在不停的彰显自己的存在,表现自己的威严。
然而这种大老远就弄这么大声势除了让犯人有充足的时间逃跑之外并没有什么卵用。
那只队伍在大叔面前停住,领头的那个人向前两步,手中提着一个灯笼,但是灯笼里面并不是蜡烛之类的,而是一块发着光的石头。
这是明石,可以说是很常见的照明物,但是价格昂贵,并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买得起的。
那人把灯笼靠近躺在那里的大叔,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但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叔身受重伤似的,皱着眉问道。
“城里已经开始实施宵禁,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叔指着刀疤脸离去的方向虚弱的说道:“有…有人抓少女,去…贩卖奴隶。”
“贩卖奴隶?”那人敷衍的四处张望了一圈。
“我并没有看见有任何可疑的人。”
“已经走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那人似乎很不愿听到这种问题,目光冰冷的说道:“我们执法队任务匆忙,哪里有时间随叫随到。”
“可…”
“够了,不要说了。”那人打断了大叔的追问:“念在你还是初犯,这一次只是警告,要是下一次宵禁期间还在外面游荡,我们有权利把你当做可疑份子直接抓捕。”
“所有人,向左转!”那人并没有给大叔再次说话的机会,直接回归队伍,发号施令道:“巡查目标,西城,齐步跑!”
队伍训练有素的转过身子,丝毫不乱的向着刀疤脸离去相反的方向小跑离开,而那个领队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金属哨子,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极有节奏的吹了起来。
哨声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在夜中。
夜,重新恢复了寂静,就连犬吠声这时也听不到了。
这时,一道极为压抑的哭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非常清晰。
“妹妹…我…又失败了…”
我收起屏息卷轴,慢慢的走到大叔的身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说道: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呢。”
说完我就后悔了,大叔他…现在是最应该哭的吧,毕竟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没有那个复仇的能力。
无能为力是远超肉身上的痛苦,那种痛,深入骨髓。
“你,是什么时候躲在那的。”
大叔的语气里全然没有突然出现一个人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我躲在一边。
“从一开始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躲在那的。”
“我并不知道,但是刚才那场雨很奇怪,那些执法队的人并没有被淋湿。”
“原来如此。”
我蹲下身开始检查大叔的伤势。
“介意我看看吗。”
大叔没有回答,仍是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那我就不客气了。”
慢慢的撕开大叔的上衣,发现大叔身上看起来鲜血淋漓的肩膀上的那处刀伤反而是最轻的,跟刀疤脸交手时挨的那几拳才是最为致命的。
几乎拳拳都在大叔的身上留下了乌黑色的拳印,有几处拳印我现在摸着指尖都会觉得刺痛。
不仅如此,大叔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旧伤,八成都是刀伤,黑衣人的刀。
“我现在没有没有能够治疗伤势的东西,只能先帮你做一下应急处理了。”
妈妈给我的卷轴大多都是威力巨大的攻击卷轴,只有一小部分是有着实用性如同屏息这样的卷轴。
而有治疗魔法的卷轴一个都没有,或许她是对我的恢复力有信心吧。
把大叔的上衣撕成布条,将他肩上扔在出血的伤口包扎好,这种事在我前世的时候经常做,所以也是很熟练。
“好了,你先忍着点,我带你去看医生。”
把大叔架在自己的肩上,大叔就像一只被抽掉骨头的鱼,浑身无力的全部重心都靠在我的身上。
“我说…”大叔突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
“出手,大叔你难道不怕我也被抓走吗?”
我把大叔缓缓的往前拖着,由于身高的原因,大叔的双脚只能在地上拖着,在泥泞的地上划出两道拖痕。
“别开玩笑了,你的眼中完全没有后怕,虽然只是直觉,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打的过那个刀疤脸。”
“大叔还真是聪明。”
“聪明谈不上吧。”大叔自嘲的笑了笑:“但要是没点观察力,我早就死在那些人的刀下了。”
“那大叔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吧,卡萝她是故意被抓住的。”
“卡萝?”
“就是刚才那个智障女。”
“哦,原来她是你的同伴。不过她为什么要故意被抓住呢。”
“跟大叔你差不多吧。”
“差不多?”大叔思索一下,然后恍然:“你是说她也要去救奴隶?”
“嗯。”
“开什么玩笑,从她身上我了完全没有感应到丝毫的斗气或者魔力,应该就是个普通人吧。像这样深入虎穴不是找死吗。”
“武力当然不行,但可以智取啊。”
然后我把那个只有一半的计划告诉了大叔,反正大叔目的跟我们差不多,况且如果是大叔的话,说不定还能帮我们补充后续的计划。
听到计划后,大叔低头沉思了几秒,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放弃她吧,她没救了。”
“啥?”
“这个计划的随机性太大了,在不清楚拍卖场的内部情况和拍卖流程的情况下,你能够顺利把她买下来的概率很低,况且你是不知道有些贵族为了买到自己中意的奴隶是多么的丧心病狂,他们甚至会为此散尽家产。”
“散尽家产?有没有这么恐怖,对于他们来说不就是一个奴隶而已嘛,至于吗?”
“当然不至于,但是对于那些贵族来说,不能拍卖到自己中意的东西是极为没有面子的。为了面子,别说是散尽家产,就是把自己的妻儿当奴隶卖了他们也愿意。”
“所以。”
大叔目光怜悯的看着我:“你那个同伴怕是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