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逢

作者:亶不聪 更新时间:2018/3/16 13:38:39 字数:6350

所谓魔女(witch),也叫女巫,在不同的语言中有着不同的叫法。古利佩利亚语把魔女称为“malefica”,意为使用邪恶魔法的女性。东哈洛特半岛方言里把她们称为妖术师,若叶方言里又叫“赫克斯(hexe)”,意为与神明作对之人。不管是哪一个称呼,都没有好的意思在里面。在传说中她们倒骑着扫把在深夜的天空中大笑着飞过人家的屋顶,会在密林深处熬制能把人变成蟾蜍的魔药。还有的人说魔女能够占卜未来,预言人类的命运。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她们是一群会与恶魔交媾换取魔力的邪恶存在。魔女在二十年前在利佩利亚还时有目睹的见闻,然而经过那一场战争之后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她们的消息。魔女正在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不得不说,这对于我们这些专门研究魔女发展史的学者来说是一个遗憾。因为布隆法斯特之战(War of Bronckhorst)之中专门存放研究邪典资料的王立图书馆的第二分馆被毁了。因为相关的资料都是教廷禁止传播和复印的,所以没有副本,而现在它们全都消失了。没错,布隆法斯特之战。这是那场战争的官方名字,因为战争的地点主要在布隆法斯特省。它在王国的上层人士当中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魔女战争。

写到这里,历史学者伦巴顿(Rumbadun)叹了叹气,放下了鹅毛笔。库里斯历17年5月15日,他在位于若叶的家里。伦巴顿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是利佩利亚王立若叶大学历史学院的副院长。布隆法斯特之战时他还是个32岁的毛头小子,当时是一名历史调查员。因为某个契机他开始了研究魔女的生涯。自从战争结束后世界上的魔女仿佛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无人找得到她们的行踪。

但是他知道。因为他还在十五年前去加兰纳德岛旅行的时候还见到过一个魔女,而且对方还自称是传说中的魔女,虽然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打扮古怪的女孩子。相信那个魔女现在也正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自由地生活着吧。伦巴顿之所以能够顶住教廷和学院的压力继续研究魔女史,也跟他的这一段经历带给他的信念有关吧。伦巴顿拿起了鹅毛笔继续写道。

世人的成见固然不对,教廷在其中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也不可小视。纵观利佩利亚王国建立和神圣天教被立为国教以来,针对魔女的大规模迫害行动一共进行了十六次,无数的无辜妇女只因为被单单怀疑成魔女就被宗教裁判所判处火刑。笔者窃以为这种行为是不人道和违反天教的教规的。须知人最宝贵的便是生命,圣父赐予我们这件世间的最美好的礼物,理因无权被他人所剥夺。

魔女的历史源远流长,甚至还要追溯到利佩利亚建国初期。最初是以女巫医的形象而存在,发展到后来开始出现了各种不可思议的魔术和魔法。魔女之间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组织。在这其中,从马尔斯一世时期诞生的四大家族,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也是魔女之间的领袖。因为四大家族都发源于圣湖利卡湖,所以被称作利卡魔女。利卡魔女家族代代传承,比教廷的存在时间还要长久。然而发展到如今四大家族却消失了踪迹。这四大家族分别是瑟兰卓拉家族……

“教授,该吃药了。”听到侍女的喊声。伦巴顿不得已放下了笔。他的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看来今天是继续不下去了。

5月15日,东罗伊姆大洋。此时有一艘帆船正在海中航行,船上的人正在紧张地作业。

“暴风雨就要来了,把帆收起来!”船长冲着水手们大喊。

“我能帮上忙吗?”苏海走了过来。

“是苏先生啊,你坐在船里就行了。只是场小雨而已。可能会有点晃哦。”船长是个大络腮胡子,是巴隆尔商会下属的一艘商船船长。因此他对苏海很恭敬。

“我们现在走哪条航线?”

“额,苏先生,我们现在正在东罗伊姆大洋往东南方向,大概再过两天会经过塔尔水道。然后再过一天就到奥利古拉港了,我们的船需要在奥利古拉补充淡水,然后再前往维尔福特港。”

“怎么不直接去若叶呢?”

“维尔福特和若叶之间的海域暗礁太多了,我们的商船以前没跑过,还是走陆路安全一点。”

“嗯,船长,交给你了。”苏海走到船头眺望远处黑压压的云山。

魔女……苏海的思绪又开始被魔女所占据了。在他的想象中,一个披着灰袍带着巫师帽的魔女正骑着扫帚驰骋在天空中。嗯,就像他眼前的那样。远处有一个穿着灰袍带着巫师帽的魔女骑着扫帚在黑压压的天空中上下翻滚着。

果然是出现幻觉了吗?苏海摸了摸额头,到了奥利古拉之后该去看下医生了。

苏海又揉了揉眼睛,只见远处的天空中黑压压的背景多了一个身影。骑着扫把好像正在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来。因为穿着灰色长袍的缘故,在黑云的面前不大容易分辨的出来。

魔女?苏海使劲地睁了睁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没有错,是魔女!

“船长!请把船往2点钟方向开!!”苏海大喊了出来。

“苏先生?你在说什么呢?那里可是暴风雨区哦。想要避开都来不及呢。”

“那里有人落水了!”苏海顾不得跟他解释,反正解释了人家也以为他是发疯了。

“苏先生,你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我觉得你去休息一下比较好。”船长看待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人院的病人一样。

“回到巴隆尔商会,我向会长提议让你做分会会长!”

“好的,苏先生,完全了解!舵手!右满舵,全速前进!”船长激动地热泪盈眶,甚至还敬了一个军礼。船员们都开始紧张地操作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远处身影突然像个没气的皮球一样慢慢悠悠地下降了高度。

可恶!赶得及吗?

轰隆隆的雷声夹着几道蛇形闪电开始在这片海域施法。

帆船开始颠簸着朝着目标海域航行。船长嫌船太慢,甚至命令水手张开三分之一帆。

“别小看了巴隆尔商会的莫利斯船长啊啊啊!!各位,我们是什么人?”

“巴隆尔商会!!”

“我们是谁?”

“大海的孩子!!”

“区区暴风雨,征服不了我们巴隆尔商会的人!!!回舵直行!!!”

“噢噢噢噢噢噢!!”

苏海四处旅行,船也没少坐过,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船员如此的热情。他和船上被感染的乘客们一起加入了船员的阵营。

“稳住舵!稳住!”苏海跟舵手怒吼着紧握住主舵不让它改变方向。一个又一个山一般高的浪头夹杂着雷电劈了过来!!

拜托,一定要赶上!魔女已经不远了,其他船员都在拼命地操控着这艘帆船,并没有看到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啊!掉下来了!魔女笔直地往下坠落,落入了海里,很快就被海浪覆盖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苏海来不及脱身上的衣服,直接就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众人发出了惊叫。在风起浪涌的大海里,凭借着苏海自己的力量,根本游不动。

拜托了,至少让我见到魔女一面!苏海在心里默默祈祷,他的衬衣内袋突然涌现出一股热流,流入了他的全身。

这个内袋里放着的正是爷爷托付给爸爸,爸爸托付给他的那件魔女的宝物。他平日都带在身上形影不离。然而,苏海一直没有研究出它的用途。此刻它却涌出了热流包裹了他的全身。苏海感到浑身顿时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充沛的力量,但他顾不得想那么多,又一个浪劈了过来。

用力劈开!用力往前游!用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只为了能见到你一面!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只冰冷白皙的手。苏海来不及多想,用力一抓,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柔软幼小的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

回到一个小时前,东罗伊姆大洋,艾丽莎正在海面上飞行。

因为没有给魔帚涂软膏的缘故,艾丽莎不得已使用了魔杖本身储存的能量来飞行。艾丽莎的这根魔杖虽然看起来皱巴巴的,不长不短,活像个枯树枝,但它却是艾丽莎最重要的道具。平时会自动接收阳光的力量储存起来,使用的时候再释放出来,再加上艾丽莎身为魔女本身的魔力补充,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这根魔杖变换成任何武器乃至道具。而软膏则是指魔女使用特别的配方,加入魔药素材熬制而成的一种药剂,里面蕴藏着大量的魔力,可以说是配制魔药的基础配方了,而缺点是只能一次性使用,因此如果要使用软膏的话最好提前准备,因为配置过程还挺麻烦的。在飞行过程中使用不了软膏,艾丽莎打算找一个无人小岛降落,先把魔杖涂好软膏再出发。

耳边突然传来了空气的尖叫声。“嗖”的一声,艾丽莎直接往下降了一个身位,有一支箭从头顶飞过。

“喂喂喂,放冷箭是你们猎杀队的特长吗?”艾丽莎头也不回地继续飞行。

如她所说,远处跟上来一只威武到比人还要大上两倍的大鹰,有一个男人正半蹲在鹰背上。左手里拿着一把比人还高的大弓,右手拿箭搭在弦上。男人看上去并不很高,而且略显瘦弱,这更加让大弓和大鹰显得庞大起来。

“魔女代号255,你正试图逃离加兰纳德岛前往利佩利亚,已经违反了盟约,根据盟约内容,对你进行驱逐。”男人面无表情,吐字声音并不大,但是魔女却可以清楚听到他的话。

“别给人家编奇怪的数字啊,我可是有正经名字的。”艾丽莎不用看都知道后面是谁。

“喂,那个猎杀队的呆木头,我可是在琉璃岛发现了‘巴鲁斯’①哦,这可以理解为你们教廷对我的挑衅吧?因此盟约什么的就不好意思啦。”

男人不为所动,右手稍稍一松,箭就像流星一样对着前方的魔女后背射去。说时迟那时快,魔女低声用古科拉语念叨着:“开花散叶。”魔女的扫帚突然发出了毕毕剥剥的声音,很快,从扫帚的根部开始长出无数枝条。枝条不断地生长着,缠绕着,然后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此时如果从海面上看去,能看到空中有一棵巨树在横着飞行,十分的诡异。大树摇摆着树枝,轻易地就接住了射过来的箭。魔女稍稍回头看了一下,怒骂道:“该死的呆木头,你这箭的箭头还涂了水银啊,你这是把我看成是狼人吸血鬼一类的下等存在吗?话说你可不要射中我可爱的脸蛋哦,被那箭射到可是会毁容的!”

艾丽莎自称为最强的魔女,自然可以做到不用念咒语即可发出魔法。但是既然世上存在着咒语,就自有它的意义。使用咒语发出的魔法威力自然比不念咒的威力要大,更何况艾丽莎是瑟兰卓拉家族的传人,使用诞生于利卡湖的古科拉语念出的正统咒语,威力更是增加了数倍。只见那大树仍然在继续生长。有数根特别长特别粗壮的枝干甚至直接冲着猎杀队的大鹰而来!

男人冷哼一声,拍了拍脚下的大鹰。大鹰心领神会,加快了向前飞行的速度。眼看大鹰就要跟树枝相撞。这时男人用力一踩,直接把大鹰踩得往下直坠,而男人已经跳了起来,将将躲过树枝的袭击。男人在空中舒展身躯,一连从背后的箭筒里摸出三根银箭,看也不看就直接射出一支,马上又搭弓再射出一支,就这样嗖嗖嗖连着发了三箭,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直线,冲着艾丽莎呼啸而来。

艾丽莎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这个男人已经重重地踩上了大树的枝干,冲着艾丽莎狂奔而来。艾丽莎的扫帚发出了噶的一声开始摇晃。艾丽莎发怒了,直接向上跳了起来转了个身,两只脚一前一后站在扫帚上正对着男人,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瓶魔药。

“我说,这扫把已经超载了哟!你快给我下去!”

艾丽莎扔出魔瓶,准确地砸中了第一支箭。说到艾丽莎的魔瓶,那自然就只有一个效果,那就是:

轰!

艾丽莎的魔瓶在空中爆炸了。爆炸产生的气流将三支箭都吹飞了。而这时男人已经跑到离自己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该死的魔女,尝尝这个!”这一次男人却没有从箭筒里掏箭,而是直接将空手搭在了弦上。整张弓开始发出红色的闪光。艾丽莎直到现在才认出这把弓的来历,不过已经太晚了。

“猎魔弓吗?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居然舍得把它给你……”

长弓开始啸叫,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疯狂扰动。天地开始变色,乌云聚集在他们两个的上方。

“喂!你不会想用那招吧?!这样子连你自己都会被卷起去的!”艾丽莎慌慌张张地对男人连连摆手,“我说,奇力(Kili),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剑的……”

被叫做奇力的那个男人并无丝毫犹豫,搭着的手直接松开。整张弓的红光达到最强,呼啸着冲天而去,直接射进了乌云里。

乌云开始疯狂地旋转,伴着道道闪电。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海面都开始随之震颤,狂风呼啸,天地都暗了下来。

艾丽莎浑身动弹不得。这是猎魔弓的效果,只要瞄准了敌人并且搭弦射出猎魔箭,那么对方在中箭之前浑身都动弹不得,正可谓是斩妖除魔之利器!

乌云中突然有一道箭型金光直冲魔女而来,这就是猎魔箭!看着那摩擦空气发出滋滋声音的猎魔箭,艾丽莎开始流冷汗了。

“这下真的不妙了哟!”

金光来的很快,转眼间已经撞上了魔女。阵阵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闪光还有爆炸的冲击向奇力而来。奇力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往后面一跳,早有接应的大鹰飞了过来。

“干掉了吗?”奇力的肩膀一阵剧痛,这是猎魔弓带来的反噬之力。再加上刚才因为为了追求必中而离魔女太近,导致猎魔箭的冲击有一部分也传了过来。没三两个月是调息不好的了。

闪光开始消散。空中什么都没有。

“呆木头,你这一箭准头倒是够了,威力还差那么一点点呀。”耳朵后面突然传来了魔女的声音。奇力愣住了,犹如人偶一般机械地回头。

只见魔女艾丽莎完好无损地站在扫帚上,双手插腰,十分得意的样子。

“为什么……你会……”

“如果这一箭是你们家老头子射的,说不定我就会因为大意被干掉了呢。还好还好。身为一个魔女可得时刻注意留着底牌呢。”艾丽莎还故意飞近了仔细观察了奇力的伤势。奇力咬着牙想要起身,却因为脱力而瘫倒在鹰背上。

“嗯,伤的不轻呢,你们家臭老头也真是的,居然把猎魔弓交给你,也不管你会怎么乱来呢。”艾丽莎摸摸自己的长袍,从里面掏出了一瓶魔药。

“既然失败就无须怜悯,快点杀了我吧。”

“你这个呆木头真是的,过了二十年还是没有长进。”艾丽莎不满的把魔瓶交到他的手上,“放心吧,这是我拜托其他魔女朋友做的,治肌肉拉伤很有效呢。”艾丽莎不再看向他,一边逗着大鹰一边说道:“我曾立下魔女誓约,此生不再杀一个人。”

“好了,呆木头,我要走了,去跟你们家老头子说一下,让他叫你别带着那把弓到处乱晃,很危险的,对环境也不好。”

奇力呆呆地看着艾丽莎骑着扫帚远去了。

“还好有赛拉蒂交给我的珍珠。”艾丽莎一边飞一边摸出戴在胸口的珍珠项链端详。亮晶晶的珍珠一共有二十颗,其中有两颗是黑色的。现在那串项链中有一颗的光芒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变得如同石头般浑浊。

“嘛,反正晒一会太阳就好了,不过黑色的那个可不能乱用呢,那可是消耗品,用了的话赛拉蒂会打死我的。”艾丽莎把项链收回去想继续飞行,但是渐渐地察觉到了异常。

扫帚似乎在刚才猎魔箭的冲击下耗费了不少魔力来抵御。这样下去扫帚不是就快没有魔力了吗?!

普通的魔法扫帚是可以由魔女提供魔力来飞行的,但是艾丽莎的这把扫帚比较特殊,因为它是魔杖变成的,本身就蕴藏着魔力,无须也不能由使用者来提供魔力。也就是说这样下去……

“我要掉进海里啦!赛拉蒂救救我!”伴随着魔女的哭喊,扫帚飞行的高度在逐渐下降。而天上的乌云并没有随着猎魔箭一起消散,看起来一场暴风雨难以避免。

…………

长久的沉默。长久的黑暗。似乎哪里有说话的声音。

“怎么办?她还没有醒。”

“真是可爱的小女孩啊,可是为什么穿着却如此的奇怪?看起来衣服都特别大。”

“要不要做个人工呼吸?”

慢慢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大叔脸。

想都没有想就一个巴掌抡了过去。

“喂,你谁呀,想趁我睡着非礼我吗?”魔女艾丽莎似乎恢复了知觉。

映在眼中的是无瑕的广阔的天空。艾丽莎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正在一艘船上。她之前正躺在甲板上。

头好痛,又好冷。想着这个艾丽莎哇的一下呕出了几口海水。

“你没事吧,小妹妹。”说着这话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大叔。“你泡在水里太久了,容易着凉,赶紧进船里休息一下,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大叔不由分说地把她扶起来,周围响起了嘘声。

“真是的苏先生,你可是有妇之夫了,难道还要对这个小女孩下手吗?”

“原来苏先生你的口味是小女孩啊,等回去我要跟你家太太告状!”

艾丽莎不知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挣开大叔的搀扶,她只觉得,靠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似乎有一股暖流流进了她的心窝,让她快要融化掉了。

“呐,大叔,是你救了我吗?”

“额,姑且算是吧。我叫苏海,来自罗伊姆。这艘船现在要前往奥利古拉。你呢,小姑娘,我看到你刚才好像在天上飞行来着。你该不会是……不会是……”话说到后面已经开始颤抖了。

艾丽莎内心盘算了一会,冲着苏海咧嘴一笑说:“没错哟,我就是魔女哟!”

周围人全部都惊呆了。

“不过现在还是实习生来着,实习魔女──艾丽莎哦,来自加兰纳德。请让我跟你们一起前往奥利古拉吧!”艾莉莎得意地挺了挺幼小的胸脯。如雪一样洁白的长发几乎要垂到地上,此刻正啪嗒啪嗒往下滴水。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女艾丽莎,与来自罗伊姆的苏海的第一次相逢。

①巴鲁斯:Barusu,斩杀魔女的秘密武器,也就是第一卷出现过的那个黑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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