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澜,你先来……”
“我先来?没问题么?”
苍翼公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个无所谓顺序,只是我有一点私心。”
苍翼公用法术向灵澜传音,灵澜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走到了法阵前。
“需要我怎么做?”
“不要反抗,我会把咒语直接刻印到你的大脑中,接下来的你们几个也是一样。”
死翼千歌用一种奇特的语言在吟唱着法术,灵澜感觉脑海中多出了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念了出来。
“永夜的公主,血色的灾难,黑夜的眷顾者,猩红的骑士,人类至敌。请接受魔法女神的眷赠,听从我的召唤,跨越时间长河,穿过生死之限,降临于世。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平之守护者,汝之奉献之色为黑。”
就在灵澜开始吟唱咒语的同时,苍翼公也开始了动作,他用左手握着的,魔法形成的仪式黑刃,割断了右手手腕的血管,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但苍翼公身为血族,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喷血的手腕在短短几秒中,就恢复如初,苍翼公面色不变的再次划开手腕,鲜血再次喷涌而出……苍翼公就一直重复着割腕的动作。
死翼千歌将目光移向法阵中央,她有些不忍心看苍翼公。
米哈尔看着苍翼公的动作,心中有些悸动,即使血族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但流失的血就是流失了,即使汲取其他血液,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补充,更何况血族并不是感觉不到疼痛……
新兰有些担忧地看着苍翼公,米珈也紧咬下唇,握紧了双拳。
灵澜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他并没有感觉到周围发生了什么,而久佐夜和虫爷两人,一个面具上什么都没有出现,一个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灵澜吟唱咒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一分钟左右,灵澜逐渐恢复了对周围的感知,他闻到了血腥味,接着他注意到了苍翼公的动作。
苍翼公脸色惨白,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干瘪,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双眼竟不知何时涌出了眼泪。
“为什么……”
他只用着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呢喃。
难道是自己的想法错了?血液无法召唤英灵?
“姐姐……”
我一定要见到姐姐……
苍翼公知道,目前的出血量不至于影响到生命,但如果继续的话……
苍翼公咬紧牙关,左手再次划开右手的手腕。
“苍翼!”
死翼千歌在注意到苍翼公动作的时候,便发动了左手的戒指——棘丛之戒。
罗毕拉德护身棘丛术,这是棘丛之戒中法术的名字。
一圈荆棘丛以死翼千歌为中心,向外扩大,以极快的速度击退了苍翼公,并击飞了他手中的仪式黑刃。
很凑巧的是,仪式黑刃划开了苍翼公右腕的皮肤,带起了几滴血珠,而其中有一滴血珠,撞到了空中的泪滴上,一同掉进了下方一地的鲜血中。
法阵突然亮起了猩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苍翼公的鲜血涌向法阵,被法阵吞没。
与此同时,灵澜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那是一个挺直了脊背的背影,一个银色长发,用蝙蝠状的头饰绑着双马尾的血族少女,少女的头发与其说是双马尾,不如说是两个巨大的翅膀,垂在身后。
少女身穿青莲色礼装一样的连衣裙,连衣裙似乎是和像衣领一样的装饰物连接着,用做固定。左右手臂都戴着青莲色的手套,手套和袖子连为一体直达肩膀下不远的地方,左腿是一个不过膝的青莲色靴子,在左腿的大腿根部,有一个青莲色镶着白花边的的饰带,右腿是一个过膝的青莲色长靴。
少女的右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巨大的赤色巨剑,在大剑剑柄上有一个圆环,一个赤红色荆棘状的圆环,少女右手腕处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圆环,只不过这个圆环是一个王冠的形状,而且两个圆环的朝向也似乎不同。
少女被无数把长矛刺穿,似乎是圣地的长矛裁决骑士团,灵澜无法确认,而且不远处好像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身影,不过也被长矛裁决骑士团的人围着,看不到面容,那个人似乎是被揷在了地上。
一个男性从人群中走出,灵澜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他站到了少女的身前,好像在和少女说些什么,然后他好像打了一个响指,强烈的太阳的光芒突然从男性身上迸发,灵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而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咆哮声。
灵澜再次睁开眼睛,他眼前的是熟悉的法师塔内部,不过有一些变化,他的眼前正站着一名少女。
银色的长发化成巨大的翅膀垂在身侧,红色的双眸,代表着血族的三角形耳朵,熟悉的青莲色服装,正是他之前见到的少女。少女的身边插着一把巨剑,巨剑也与记忆中灵澜刚见到的那把赤色巨剑相吻合。
“血族骑士,莉萝·艾,听从召唤前来,吾已知晓汝等之事,吾必将助汝一臂之力。”
苍翼公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少女。
“姐……姐?”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
莉萝·艾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挂满泪痕,但却异常熟悉的面庞。
“小苍翼,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呀。”
莉萝·艾将手中的大剑揷进裙子里,大剑——龙息之断,传奇武器,为蛮王之剑,断刃重铸,重千斤,有巫师所附魔法,“认鞘”,可以将任何缝隙作为鞘并收入其中。
莉萝·艾走到苍翼公面前,蹲下身,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
“我这个小弟弟,怎么长不大呢~”
感受着熟悉的感觉,苍翼公数百年来第一次,再次感受到家的感觉。苍翼公,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寻找家的孩子。
“姐……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们……”
右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打断了苍翼公的话,他扫视了一下手背。
“berserker的令咒么。”
与此同时,灵澜的右手也传来一阵刺痛。灵澜抬起手,看到手上正缓缓出现一个三画的红色印记。
“这就是berserker的令咒,我之前说的东西。”
苍翼公在莉萝·艾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疑惑的灵澜解释。
“四页大人,请继续吧,下一个应该是我了吧。”
莉萝·艾也注意到了死翼千歌,对她点了下头。
死翼千歌本来还在想办法,如何让苍翼公继续下去,不过看现在是不需要了,毕竟苍翼公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苍翼公拍了拍莉萝·艾的手背,表示让她不用担心,自己站到了法阵前面,压下头部的阵阵眩晕感,他对死翼千歌点点头。
“神选法师,奥术的皈依者,魔法眷顾的少女,次元游荡的贤者,永青一页。请接受魔法女神的眷赠,听从我的召唤,跨越时间长河,穿过生死之限,降临于世。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平之守护者,汝之奉献之色为黑。”
法阵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上了一个戒指,与普通的戒指不同的是,这枚戒指上装饰的是一个精致的小屋子。
在苍翼公吟唱咒语的同时,法阵再次亮起红光,苍翼公眼前也出现了另一幅景象。
苍翼公眼前是两个少女,一个有着金色的头发,精灵族的耳朵,后脑上一个画着咧开的嘴的物品挂在耳朵上,少女睁着金色眼瞳的左眼,右眼则是闭着的。
少女的脖子四周,被衣服上像栅栏一样的装饰物围着,少女穿着主色调为灰的巫师裙,裙子上是像荆棘一样的奇怪装饰,裙子后面则是两个像箭头一样的饰品。
少女面向苍翼公左手的手套上能看出一个像眼睛一样的花纹,似乎中指上还有一个戒指。少女的右手拿着一个红黑色,尾端很尖,顶端曲折的法杖。
从苍翼公的角度,似乎少女的身后多出了两只漆黑的手臂,手臂正握着一个锁链,锁链是一面奇怪盾牌的握手,而少女的头顶也有着两个黑色的手臂影子,手臂正拿着一把镰刀。
苍翼公绝对不会认错,这里是黑塔战场,而眼前这个少女,正是有着无数称号的,八页法师——露露缇雅。
那另一个少女难道是?
另一个少女有着一头黑发,和一对黑色的双眼,白色的发带绑在额头上,而发带多出的部分则在身后飘荡,少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十分冰冷。
少女身穿白色为主色,配以金色镶饰衣边的衣服,手上带着白色的手套,手套的尾端直至小臂,胸前有着鲜红的圣十字架图纹,腋下、胸两侧、胸下和腹两侧,各有对称的金色金属扣装饰,而同一行的金属扣,则用闪闪发亮的金链连在一起。少女的衣服在大概腹部开衩,能够隐约看到不知是黑色的胖次,还是安全裤的东西。
少女穿着白色的过膝长靴,同样有金色镶饰,黑色的丝袜要长出靴子大概十厘米。
没错,绝对没错,这就是战争姬!
忽然间,露露缇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苍翼公的方向,同时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右眼,同样是金色的眼眸,与左眼的漠然不同,右眼所带来的感觉,是凌厉,与不可抵挡。
一瞬间,苍翼公便被击回到现实,但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战争姬果断的一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苍翼公眼前的法阵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线条极其复杂的,无数层法阵叠在一起的,一个巨大的法阵。
“魔法女神的秘火……我们成功了。”
死翼千歌在黑塔覆灭的数百年来,再一次见到了同僚。
巨大法阵中间有一缕火苗,突然窜高,露露缇雅,苍翼公在之前见到的金精灵巫师少女,就站在召唤法阵中央。
还未等露露缇雅说话,苍翼公直接半跪在露露缇雅的面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露露缇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