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额……哦……”
迷迷糊糊的我从医院的病床上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
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邢振强!?”
在看清说话的那个家伙的脸之后,我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倒是你,才刚脱离生命危险就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平地起跳外加三百六十度空中体旋?你不参加残奥会真是可惜了!”
眼前的老头子说着,手里还削着个苹果。
“话说你怎么在这里?南廷寺呢?还有——为什么是残奥会呀!?不应该是奥运会吗?”
“——哈?脑残不算残疾吗?”
他吐槽道。
“……!?”
压抑住满脸的黑线,我回应道——
“南廷寺呢?”
“他?他很好,已经被他家的私人医生们给接走了……”
邢振强说着,手里苹果已经削的差不多了。
“那个……是邢警官一直陪着我的吗?还给我削苹果……”
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啊?不不不——我才来,一直陪着你的是浩,刚才他去找医生结账去了。至于苹果吗——”
这死老头突然邪魅的一笑,随即当着我的面,对着自己手里的苹果啃了起来——
“那是削给我自己的……哈哈哈——”
“妈卖批的你个老警棍……”
“哈?这就骂人!?你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我会给你削苹果的错觉?——谁会给你的自信?……哈哈哈——”
这老混蛋越说越起劲,以至于表情都开始缺德起来。
“……你给我滚出去!!!”
我吼叫道。说实在话,我真心不想在大病初愈的时候在看到这个糟心的玩意!
……
“——哟,小家伙醒了?”
正当我和邢振强撕逼的时候,一个面色和蔼的老头子推门而入。
“小家伙!?不不不——他是个混蛋,请务必叫他小混蛋——哈哈哈……“
邢振强高声说道,随即便开始哈哈大笑。
“来——小混蛋,这位是陈正安——陈警官,叫叔叔——哈哈哈……”
“行了老邢,不要再招惹人家,我和这个小家伙认识,虽算不得了解,但是说得上是朋友。”
说着,陈正安向我挥了挥手。
“……你醒了!?”
此时浩紧随着陈正安的脚步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露出欣喜的模样。
“嗯——那个……”
我刚要说话,邢振强却突然打断道——
“话说你小子到底喝了多少,喝成这个样子?知不知道,在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良心发现,准备替我们警方解决掉南廷寺那个家伙呢——哈哈哈……”
“解决掉?把他喝死吗?”
我吐槽道。
“对呀!你别说,你差一点就做到了!按照医生的说法,那个家伙真的差一点就过世了——哈哈哈……”
邢振强哈哈大笑,而我则满脸黑线。
“是啊——我也差一点光荣殉职……”
我嘟囔道。
“光荣殉职?”邢振强看了看我,随即说道“那可是警察和军人才有的荣耀。你这个纯属死了白死——哈哈哈……还光荣殉职,你也配?哈哈哈——谁给你勇气?——梁静茹吗?哈哈哈——”
“你他妈不损我会死呀!”
我一边喷吐沫,一边和眼前的这个老混蛋互怼。
……
“话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警察很闲吗?不用去为人民服务吗?小心我告你们玩忽职守!”
我说着,嘴里吃着香蕉。
“我们来这里是有事要求你帮忙的。”
一旁的陈正安礼貌地说道。
“——哈?我可是刚刚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帮忙?帮什么忙?不帮!做不到!”
我不屑地说着。
“韩廷死了——”
邢振强变换了语气,一脸沉重。
周围的氛围也伴随着这句话而显现出了一种低沉的感觉,压抑着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令人难以呼吸。
“……喂——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道,毫不在乎周围的气氛。
“……”
浩对我的话保持沉默,陈正安也没有多言。至于邢振强——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说实在的,在我来之前,我想过,你要是真的说了这句话,我会不会失控地开始殴打你……”
他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了小刀。
“喂喂喂——你是警察呀!你要干什么?喂——救命呀!”
我叫嚷着。
“行了,行了!别嚎了——我要是真想要宰了你,我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邢振强说着,便又从手边拿起一个苹果,然后削了起来。
“……”我无语地看了看这个家伙,随后又说道,“那个……你手里的苹果好像是别人给我买的……”
“——你……哈哈哈。”
听着,邢振强便又笑了起来。
“话说我本来并不想要来求你的……只不过现在情况真的很特殊,我们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他说着,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干净了。
“整个警局涉嫌证据诬陷,我和老陈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一名警员殉职,还疑似是死在知法犯法与动用私行的道路上……哈哈哈——这真的可以说得上是一场灾难了……”
邢振强的语调越来越低沉,话到最后已经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无力了。他说着,把手里的削好的苹果递到了我的手上,然后说道——
“拜托了——帮帮我们……就当做是你喝醉了——行吗?”
眼前的老人褪去曾经的令他自豪的精神气,转而对着我露出一种近乎恳求般的眼神。我感到有些难受,但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