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炼金

作者:各种各样的小雷 更新时间:2018/3/27 23:53:16 字数:6947

明亮的房间里魔法灯珠闪耀着并不刺眼的光芒,这是卡尼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工坊用于制作一些魔法材料或者炼金道具。

卡尼端坐在几个交替重合的几何图案中心。在图案外两个同心的圆环中间画满了细小的符文,这是一个包含几个辅助炼金的术式的刻印法阵,在它的外圈还置放了许多零零散散的材料用作储备。有些是活的有些是死的有些是活的死后变成的。

在这刻印法阵中心的卡尼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盆中心是一颗被火光辉映的通红的乌罗尼水晶它被净化魔法包围处理的煤炭嵌套在中间。已经处在随时都可以被雕刻的状态。

一个完整的炼金产物需要具备三个特征,储备能量的符文图案,控制能量形态的术式,不需要使用精神力操控便能直接释放能量的针对物理的“按钮设置”。

乌罗尼水晶是一种具备较低魔法适应性的炼金道具,它拥有密度极高的特点可以承载非常庞大的魔法能量以及复杂繁多的术式。但它较低的魔法适应性使得它对于制作者的符文雕刻技术要求极高。

如果施术者对法术的控制极其生疏或许在注入能量的过程当中不会有太大异常。但一旦进入雕刻术式和安装释放能量设施的环节。便会极其容易产生能量暴走的状况。

卡尼是个炼金术的新人,她本来不该使用乌罗尼水晶当作自己炼金术练手的第一个对象。但她在一次最近的魔法试验中瞥见了那位如太阳般温暖的大人使用了威力庞大的火球术的英姿时,她就狂热的升起了试图效仿的想法。

在她打听到那个火球术的具体实施方法后,她便不厌其烦的要求她的老师拉巴尼亚在她本就休息时间极度匮乏的课程表里插入了她曾经毫无兴趣的炼金课程。

卡尼是个天赋与自信兼具的天才少女,她在理论知识以及足够充实后立刻便要求了她所一直追求的模样的炼金术仪式。她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躺在她臂弯里那颗拳头大小在火光辉熠下依然能清晰放出纯粹清澈乌黑光泽的不规则金属石块上,一道蓝色的枝杈横生的裂纹伴随着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缓缓覆盖在以金属来讲足够柔软的表面。

在炼金炙热的氛围里她豆大的汗珠很快就在她无形挥动的能量双手间滴落,然而仅仅只滑落至半空就彷若撞击在透明的防护术式上一般蒸发消失了。火盆里的温度已经在卡尼身下的法阵加持下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重叠的几何图案包含了几个特殊的动作指令,升温、塑形、意识集中以及低级保护等等。

在长达一刻钟的雕琢与整合后,一道贯穿石块中心的竖线被镌刻完成,裂纹蓝色的光芒渐渐消失随后像是被红色的颜料涂抹过一般的颜色滞留在了凹槽底部。虽然镌刻时激烈闪烁的蓝色光芒开始消失暗淡,但取而代之的确实一种恒久闪耀的充满力量感的符文光芒。

卡尼大口的喘气休息,乌罗尼水晶的雕刻工作比理论知识的学习要累的多,她汗液像是自源源不断的泉眼中流淌而出的,浸湿了她绯红色的短发,以及天蓝的学徒长袍。

但炼金的仪式并未结束,这仅仅只是用于储存能量的符文雏形,它甚至仅包含了一部分不完整的术式,一个下次继续的怠惰念头很快就爬进了她还不成熟的大脑里。但很可惜卡尼是个努力派的天才,而且她非常相信感觉之类的东西。

虽然在这次镌刻过程中,第一条符文图案的裂纹铭刻枝杈横生,这显然是技能生疏的表现。但她已经有了那种进入状态的感觉。以及肯定了那种“这次就绝对会成功的预感”。

怠惰的念头在生出的瞬间便和休息一同被扫离了她的思绪,仪式必须立刻继续,火盆内温度刚好保持在一个极佳的火候。乌罗尼水晶的状态也她本人一致渐入佳境第一道竖着的裂纹越为靠近她完笔的部分显然成熟度要更高一些。在现在停下?不可能!

不规则金属石块的棱头渐渐被火焰的温度和刻印法阵的辅助术式磨平融合成一块椭圆的球体。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点炼金术师并非真正的雕刻大师,而且产物本身就是容器不允许被随意削减大小。但倘若一个完成品兼具了炼金道具应该拥有的所有效果却因外形而不方便使用,这显然不是炼金术师们预期的结果。

卡尼再次双手合十,能量刻刀的模样很快被她在脑海中再次浮现召唤。肉眼所不可试见的魔法能量再次和乌罗尼水晶光滑的表面相接,噼里啪啦的雕刻声再次响起。

一如所料比起最开始像干旱的土壤般密布的分叉裂纹渐渐减少,一条虽然同样是由蓝色光芒与红色底纹构成的能量图案却根本不像出自同一个炼金术师的镌刻技术之中。它生成的更快,而且它的模样更加稳定。

虽然依然有些歪扭,但却犹如纵向直劈向地面的雷击,除了少许分叉已经不再枝杈密布。法阵外储备材料的消耗速度也比起第一根裂纹镌刻时更为迅捷。

一颗干烧树的果实自地面悬浮至半空随后像刻印法阵中心的卡尼靠去,却在接触到刻印法阵图案上空时犹如投入火焰般焚烧为一团灰烬随着火盆内扭曲乱舞的热风飘散,而其中包含的精纯能量却像是被导管引导的水流缓缓盘旋进入了卡尼面前的火盆中心的乌罗尼水晶当中化为符文图案的一部分。

就在此时,卡尼的手指像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巨大的压力立刻把她的每一根手指压成夸张的弓形,似乎要从关节的部分把她给压断。她的手指就像是怪物手中的玩具一般,一会朝着某个方向完全弯曲成了弓形又一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弯曲。

——是能量暴走

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掌控法术能量的能力,她没有停下法术能量的输出,实际上她也已经停不下。她的刻刀的刀尖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像一柄暴走的机枪炮只能控制方向而全无对术式的注入与设置。

这也是她对这场能量暴走想到的应急方案,只有宣泄膨胀混乱的能量才能尽量避免乱流冲突引发爆炸的可能性。而且只要能量获得足够的宣泄就算爆炸,那她身下的低级保护也可以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她的骨头发出咯咯吱吱的的响声,这并非是摩擦的声响只是骨骼难以承受压力而濒临粉碎坏死的前兆。不过这总比整个身体在爆炸中泯灭来的好些起码她还有机会用其他的东西代替她的双手继续钻研和魔法相关的知识。

然而她对自身法术天赋极度自信的高傲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害了她,她准备了足以把整块乌罗尼水晶都填满的辅助材料和能量,而这个量却是以成功整合并压缩为前提而确定的量。

现在火盆里的乌罗尼水晶就像一个盖在活性火山口的巨大罩子,这个火山在卡尼的预料之外喷发,本来只是用作收集烟尘罩子被滚烫的岩浆所充斥。边缘已经开始了溶解,而且一个更为强烈的爆发就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随时可能爆发。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张宛若包着枯柴的干扁手掌包裹了卡尼几乎颤抖的小手。他就像调整错乱的时针的大手,那老化糜烂并且布满斑点的肌肤似乎多加**就会宛若泥浆上的干层般被撕破。但就是这样一支应该被称为爪子的手掌,却宛若新生的林海般蕴含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力量。就像撑起了巨石的树苗般强韧。

给卡尼一股抵住能量乱流澎湃压力的力量。她的抵抗力被强化,对魔法能量的支配感再次回到了她宛若羊脂般柔嫩的小手里。符文被损毁的并不严重。只要能够完成后续的镌刻。这块乌罗尼水晶依然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炼金术产物被合适的使用。

彷若机枪扫射般的能量被控制了住,魔法刻刀在空中停滞,审视着补救的方法。刻刀的缺口被那股坚实的力量补足后,激荡的能量乱流像是一只被驯兽师压倒的狮子,狼狈的露出自己疲软的腹部表示臣服。然后立刻被继续刻印上了无数繁琐复杂的控制与放出的术式。

比之第二根裂纹开始被划上的时刻,卡尼不必分心抵抗暴躁的元素能量。她现在坚信自己在理论与技巧的使用上绝对不是她眼下的水准。越来越少的分叉,越来越快的镌刻速度,裂纹终将迎来收关的最后一笔。

——完成了!“那种火球术”的发射器制作完成了!

卡尼长呼一口大气,在乱流暴走时的恐惧早已犹如最早影响她的怠惰一般被一扫而空。“拉巴尼亚老师!”

从后背环臂抱住她手掌的年迈老法师轻轻的松开了卡尼的双手,正如他握住时的一样。慈祥的笑容爬上他皱纹密布的脸庞,除了没有大把的白胡须和夸张的尖顶圆帽,他一切外貌特征都表示着他法师的身份。

而且他还是造诣高深的老法师,或许他还可以执起一柄并不太重的直剑表演一下他对剑技的领悟。因为他宽厚并且高挑的身躯里透露出了那股多余的气质。生理发育年龄可算作成年的卡尼最顶部的额头也才卡着他法师长袍下约莫肚脐位置的一颗金色的纽扣。

他也长吁了一口,用一种像是目睹了望子成龙后的由内焕发的自豪语气说道。“做得不错,作为第一次试验的对象,当你选择了乌罗尼水晶时我就已经把你的失败划入了我的计划之内,但你的确很努力。嗯……你是什么时候对炼金术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的?真让人感到好奇。”

“哈哈,谢谢老师,如果刚刚没有拉巴尼亚老师的帮助,我一定也无法完成这场炼金的,呐老师,我们赶快去靶场试验一下这个吧”

白色的守护魔法包裹了卡尼的双手,她从火盆中取出了她第一次炼金术试验的完成品。一颗通体漆黑光滑的金属石块。上面红色的符文图案还闪耀着镌刻时激发的蓝色光芒。只有懂得炼金术的人才能在浑然一体的凹槽内看清无数嵌套在一起的图文术式。

乌罗尼水晶经过镌刻和法阵与火盆的冶炼后显现了它真实的模样,虽然透明度低到肉眼难以识别,但魔法灯珠贯穿刺透的光线可以为它证明。除了那密密麻麻的蕴含狂热暴躁魔法力量的几何符文图案团聚的中心。其他任何位置都是完全纯粹不带一点瑕疵的天然黑水晶。

这是个完整炼金产物,虽然符文图案的结构并不稳定并且流畅。但它已经能够在一定的准备下完成储存、控制与释放。依照卡尼最开始的目标设置。在她紧握这颗水晶时。

卡尼对此兴奋不已,她脑海里再次回忆起了在数月的学习开始前。那位金黄色的大人释放术式的身姿。

他伸出悠长的手臂,紧握住相同材质的乌罗尼水晶。高温扭曲着他手边的空气,光环在水晶内部凝结。虽然并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但他伸出的手掌就像被防护法术保护着一般在一个裹住他手掌为中心约莫半丈来宽的空白的球体之外的地方,烈焰像是滚动的浪潮自他身前生起随后冲出。汇聚到他手的末端手臂所指的方向。

化为一道箭矢般的冲击波。其声势宛若迅雷俯冲,顷刻间靶场里巨大靶型人偶,被烈焰拖着彗星尾巴般的冲击在相接的瞬间吞没。随后焰火和高温像是被黑洞吸附似的像人偶中心旋转着汇聚。在人偶被箭矢洞穿的位置,爆炸接踵而至。连最开始的火焰箭矢的冲击都接受不了的人偶焦糊的残渣在巨大的爆炸过后完全化为了尘埃灰飞烟灭,而其恐怖的威力则体现在了这爆炸的后续冲击上。能量的余波被以扇形的方式冲向了人偶曾在的位置身后的巨大山岩壁上。掀起了数十米高的烟尘。

靶场中的一切都是被魔法加固的。那看似宛若墙壁般笔直的不起眼山壁上加持的却是最高阶军用型的物理魔法护盾。就算是天降陨石都难以在它的身上留下伤痕。而在烟尘渐渐消散后一个几十丈来高的巨大的圆形凹槽填充了刚才冲击波波及范围的全部。就连靶场巨大的圆形盖顶都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毁天灭地!

想到这里卡尼不经一阵冷汗,如果刚刚的能量乱流当真爆发,没有得以限制与控制的能量就算没有这等威力,但把这工坊附近几公里内的都夷为平地或许都算是尽量小的损伤了。

拉巴尼亚老师为她租赁的炼金工坊是“旅法师的营地”里处级学徒练习的下级炼金工坊。免费提供的材料很少而且都只施加了低级防护措施。本来像她这种级别的炼金是不应该在这里进行的。但她对于这场试验的具体事宜似乎兴奋的连拉巴尼亚老师都忘记了。

所以除了材料她几乎只带着一颗勇敢的心就进入了这里,魔法的疯子或许就是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侥幸下诞生的吧,她暗自嘲讽,然后不经又想到。

虽然老师刚刚没有直接帮助她进行镌刻,不过以老师资深的经验。仅仅只是旁观或许都能多少猜出她所进行的炼金试验是有多危险吧。想到这她不经担心老师会不会对她进行素质教育批评甚至调停她的炼金术学习。

她收起刚才还兴奋无比的试验想法,偷偷瞄了一眼老师的表情,拉巴尼亚老师怎么似乎并为注意到她完成的究竟是何种炼金产物?

虽然在刚才与她一同骄傲兴奋,但似乎有更为重要的事项吸引着他。似乎他也在烦恼着如何回答卡尼的请求,不过不是因为要批评教育,而是责任心上过意不去的如何拒绝。

他沉思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对不起啊卡尼,老师我暂时不能陪你去了。这次过来探望你也是因为事发突然要和你做告别的。这件事情非常急切而且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上你,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一两个月内就可以回来。”

“又要一两个月么,拉巴尼亚老师可真是个大忙人呐,到底是怎样危险的事情不能带上我呢?”卡尼故作嗔怒的回应道。

——似乎没有注意到炼金术的样子,嘿嘿那等会我就自己去测验一下吧。不知道能不能引起那位大人的注意呢……

“哈哈,小卡尼。这段时间代巴罗斯先生会代替我照顾你,我依然是你的师父,但出于特例允许你可以叫他老师哦。代巴罗斯老师是个精通人偶术的炼金术师,看你最近对炼金术这么上心的份上我费了好大劲才请动他的,一定要跟他认真学习哦。”拉巴尼亚微笑着轻抚卡尼柔软的红头发,本来被汗水浸的湿透的头发却在后续的镌刻过程中被火盆里炼金用烈焰的炽热高温烤的反而有些干燥枯黄。

在拉巴尼亚的帮助下卡尼没有直接承受狂暴的元素能量径流。致使在最后的镌刻当中卡尼简直就像一位熟练炼金术的大师一样技巧娴熟的不像话。别说米粒大小的汗珠,就算有细密的汗液也都被火盆里的高温给蒸发了。

他想到这假意靠近卡尼的长袍嗅了嗅,夸张的在鼻前挥了挥干枯像爪子一般的手掌。嫌弃的说道“嗯——臭烘烘的,先回去洗个澡吧。就算你自己闻不到,臭味可是会影响到别的法师修行的哦。”

“啊?真的么?”卡尼赶忙在自己的早已被火盆中炼金用的火焰烘干的学徒袍上左闻右嗅了起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周围材料的灰烬残渣的气味影响了她。少女好闻的体香被当做了所谓的汗臭味。

“噫——身体都黏糊糊的,那 !拉巴尼亚老师再见了!”

卡尼急急忙忙的收好承载着拥有庞大能量的乌罗尼水晶。和拉巴尼亚告别道,然后不顾形象的踹开了炼金作坊小屋的木门,朝着她和拉巴尼亚蜗居的树屋方向大迈步着跑去。

拉巴尼亚大笑着向她呼喊道,“慢点,别摔着了。如果这次回来后你做出的人偶能叫我满意我保证下次就教你一直想学的那个”

卡尼一边喘气一边回头喊道“真的吗哈……哈(喘气声)老师!”

“噢!真的!你一直想学的那个!”

“我……哈一直嗯……(咽口水吞气的声音)想学的那个嘛!”

“是哦!你一直想学的那个!小心!你的龙”

卡尼跑的上起不接下气,胸膛也跟着剧烈的起伏着。忽然一只巨大的银色双足飞龙从她背后卷起一阵旋风布满獠牙的尖嘴用像是嘴唇的部分叼起了卡尼轻盈的身躯。

“吓!阿卡!”卡尼惊叫着。

那飞龙嘶吼一声算是回答,它只是轻轻一振翅便划过了地面数十米的脚程,却比起卡尼匆忙的大迈步快上了许多。它又嘶吼着似乎是责怪卡尼竟然痴迷炼金术和回家洗澡忘记了在工坊外等候多时的它。

它扭动长而细的颈环将她放上他宽阔的背脊驮着卡尼被包裹在学徒袍里的瘦弱身影又嘶吼了一声。

“可以哦,加速吧!阿卡!呜吼!”

卡尼抱紧了阿卡的颈环,抓紧了阿卡厚实的鬃毛。却不施加法术保护,阿卡在丛林间快速飞跃着躲闪着分开的树杈。任由粗壮的树枝和柔软却锐利的树叶自她头顶与身旁闪过。

这些分叉让卡尼忍不住想起了刚才在炼金时划出的第一道裂纹。简直和手里的乌罗尼水晶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她想想后来又发生的暴走事件忽然气不大一处来,使劲的向逮了逮阿卡的鬃毛。

阿卡心领神会又是一振翅,随后有卷缩起翅膀保护不愿在搭乘它时会用保护魔法的卡尼。树叶沙沙作响,一人一龙破开了森林的屏障朝着天际飞去。卡尼夸张的惊呼一声,呼喊着催促阿卡继续加速。她要感受更快的速度,在刺激中忘却一切。卡尼垂肩的短发被一声音爆后吹佛脸颊的突破音障速度的大风挂吹着远离了引力的控制。

拉巴尼亚用灵魂视觉目送着他心爱的徒弟卡尼远去后,才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刚刚紧靠在卡尼身上的法师长袍,他深吸着残留的余香,那个少女逐渐成长的身体刚才就在他的怀抱里,红色的短发,天蓝色的学徒长袍,那个声音那个身躯,她是如此迷人如此像那个她那个——“卡尼……卡尼……”

但随即他又痴痴的留下两行冰凉的泪水“但是……你不是卡尼……”

突然悬挂在腰间的墨绿色宝石碎裂开来,肉眼不可视见的灼烧感与透明的能量屏障包裹了他只有一丝由灵魂中心延展的特殊加密电波在各类透明而又随处可见的介质间传递。

“拉巴尼亚?”

他停顿了许久整理了一下复杂的情绪“是我,这个声音噢——哈哈,梅尼米亚的瓷窑我等候多时了”

在遥远的另一块大陆上,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我,我现在需要你的一些小帮助……”

“是的没错……我猜到了。你知道的我懂些未卜先知的法术只是它们偶尔灵光偶尔可能会领错路,所以我一直在等候一个正确的消息,也就是现在来自你的”

拉巴尼亚从长厚的长袍里缓缓掏出一块铁石制成的扁平圆盘。圆盘中心用拥有特殊力量的紫色涂料铭刻着一个包含能量的法术符文。这个符文比起卡尼制作的要精良太多了。没有裂纹没有歪扭的痕迹,简直像是用尺子随意在上面涂抹了一番。但幽蓝的光芒在符文上闪熠的光辉在粉碎拉巴尼亚懦弱的妄想。

制成圆盘的材料是他从未见过的特殊金属,但对其鉴定后所发现的事实却令人感到惊恐,近乎为零的魔法适应性。这根本不是一份炼金材料简直就像是路边捡来的石子。说它近乎为零只是因为铭刻其上的符文的确闪熠着炼金符文特有的光辉以及包含着常人难以洞察的法术能量。

拥有这份对法术的精准控制力,他闻所未闻。拉巴尼亚旅法师营地时间最为长久的几个老法师。现世就算能与他媲美的法师或者炼金术师能有几个?五根手指头数的过来的人物!一个简单而近乎不可能的猜想,制作这张圆盘的幕后对法术、炼金术的造诣与理解都远超拉巴尼亚。让他想想……除了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

——紫色的底纹,从未见过的法术能量……来自一个矮人国王?呵呵……凡人怎么会熟知诸神的秘密?……让我看看你究竟希望我做些什么……

“让我再猜猜……你的小忙和一个来自塔屠特的野蛮人王有关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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