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某個人』丟了一筆錢委託我將東西交給你這隻猴子,想說與晤名大師也很久沒見面就順便答應前來拜訪」
「東西?什麼東西?某個人又是誰啊?」
「猴子你認為我們十三個人之中~誰能有辦法駭入中國的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資料庫呢?」
「公、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等、騙人的吧!?駭客侵入!?啊!會這麼做的就只有那傢伙了吧!?」
「而且好玩的是~那傢伙還將一位姓名叫『侯悟能』的十九歲青年於中國北京機場登記出境、至昨日在日本成田機場完成入境手續」
悟能聽到此話後不僅很驚訝,簡直感到直呼不可思議的大聲破罵起來。
「那個人是我嗎!?那隻臭羊也太坑爹了吧!?難道這躺著也得罪他的中鎗嗎!?我啥都沒做耶!?」
「沒辦法,誰叫那傢伙就是那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個性,好比這次也是為了一樹而發出邀請函招待我們全體十三人去那什麼異世界來趟旅行,本來我也是不想去啦?但好歹一樹他幫助過我們好幾次,所以還是決定去了」
「我才不管那啥什麼狗屁世界勒!我可先說好!絕對不去呀!絕對!」
「恐怕~也不由得猴子你不去了喔?如果不想讓少華寺全體相關人員都受罰的話啦?」
「受罰?什麼意思?」
光海將那封邀請函與悟能的出國護照如扇子般攤開在面前說道:「剛剛不是說了嗎?都辦理好出入境手續,人還在中國的猴子你可是身分為非法入境外加偷渡喔?如果不去,晤名大師與猴子你那其他師兄弟們就同等犯了『私藏罪犯』的重罪唷?真的好嗎?」
怪不得晤名大師剛剛看到邀請函與護照時會露出那種表情,原來就是這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冤罪啊?
「坑爹呀────!!?」悟能臉上被陰影覆蓋到張開大嘴吶喊著冤枉。
「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搭乘我的私人飛機一起去日本,當然這也已經得到晤名大師他的同意了,猴子你還是乖乖死心的跟我走吧」
「阿彌陀佛,晤空你就無須擔心我們這些師兄弟的隨同光海先生前往日本吧?並且,將這趟旅行當作是修行吧?」
「修行?」
晤名大師與兩人擦肩而過的慢慢走到大殿門外止步,望看外頭這些因為三年前那場災厄而變得殘破不堪的少華寺景象。
「雖然出家人不宜說出此話,但為師我可是知道……晤空你很不甘心,對吧?」
「唔嗯?啊哈哈~我佛慈悲不宜有爭鬥之心,這句話可是師父您老常對我告誡的喔?請師父您放心,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只懂得誰強誰弱比勝負的小頑猴了,再說~要不是體內寄宿著這猴神、我也早剃度出家的專心修佛法了呀」
「倘若真是如此,晤空你又為何在每晚趁師兄弟們熟睡的寂靜夜晚……獨自揮舞練棍的落淚呢?」
他有些錯愕愣住,隨後傻笑的回應:「啊、啊哈哈……師父您在說什麼呀?我那是因為做了惡夢醒來睡不著,想說活動身子看能不能好入眠呀?而且淚水什麼的~我想那應該是汗水才對吧?」
「晤空呀,你可知手上炎熔棍乃法力深厚的高僧所打造的法寶嗎?」
「弟子知道,而且炎熔棍本身也具有著只有天性純真無邪之人才得以認同的悟性」
「既然如此,想必應該知道晤空你能騙得了自己的心、但卻無法瞞過那炎熔棍才對啊」
「瞞不過……炎熔棍?」
「可知為師我瞧你那每揮動著一棍,不僅能看到你對三年前喪命於災厄中的師兄弟們抱有悔恨之意,還能聽見那充滿著『我不甘心』、『我想要變得更強』的懊悔心聲呀」
「…………」身旁默不出聲的光海,將雙眼焦點停滯在悟能身上。
「唉~或許是天意,猴神大人選定為繼承者、喪命於災厄之中的師兄弟們等等劫難,這些說不定就是上天想賦於給晤空你的試煉」
「師父您這種說法~豈不是要弟子埋怨上天為何待我如此不公嗎?先說好我還沒笨到想與佛祖大人作對喔?如果這真是要賦於給我的試煉,那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通過才行」
「嚴格說起晤空你並不算是佛門子弟,會有那種世俗想法也是自然,但晤空你能有這想法為師就很滿足了」
「師父……」
「晤空你就隨光海先生他們同行,將這趟旅程當作是堂修行課業的把時至今日所學心血給傳授教導於那世界的人們吧?為師與各位師兄弟會在這少華寺等待晤空你完成修行歸來的」
「弟子明白,一定會將師父所教我的給全部傳授那世界的人們」
「很好,那麼光海先生?」
「請晤名大師您放心,這傢伙我會負責照顧且平安送回來少華寺的,走囉~猴子」
光海向晤名大師低頭道別後就走往那台私人噴射機前去。
悟能也慌張的道別後就將炎熔棍變化成掌心大小,放入腰際隨身包後尾隨而行。
「咦?光、光海兄等等啊!?我都還沒整理衣服那些行李耶!?」
「那些衣服就不用管了,到了那什麼異世界再買就行!你這隻蠢猴子以為浪費了我多少寶貴時間呀?不知道我一分鐘幾十萬美金上下嗎?」
「啊……這台詞好像在哪個電影裡聽過耶?」
「吵死了!快點給我上去!」
「唔嗯?喂、等!?噫呀──!?」
一手緊拎住悟能的衣襟、運用著犬神的怪力將他奮力拋丟往噴射機後駕駛座處,隨後,雙膝彎曲的一口氣直接跳入主駕駛座。
諸位僧人和尚們看這兩人用這不正常的登機方式,全都啞口無語的冷汗不已觀望著。
上頭的機艙玻璃蓋合闔住,他有模有樣學起光海繫上安全帶的同時也好奇試問起來。
「對了,光海兄能問你一件事嗎?」
「問啊?如果是問廢話,當心我現在就把你綁在飛機外面的全速前進」
「哪有這麼蠻橫的啦!?我也只不過想問……四年前在夢幻島時,我不是曾搭光海兄你駕駛的直升機去幫助馬迪他們三人打喪屍嗎?當時就覺得那駕駛技術有點胡來耶?光海兄你真有考上駕駛飛機的證照嗎?」
光海別過頭來的盯著悟能反問:「在這幾乎有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法案的世界國家,拿著破壞力極高的炎熔棍到處跑的猴子你有持證嗎?」
「沒有」
「那就對啦,出發了」
先是默默的發呆數秒,隨後激動慌張起來大喊:「窩草!?這不就沒有駕照嘛!?我還不想死呀!快放我下去呀──!?」
「吵死了!你這猴子還真難伺候耶?這樣總能放心了吧?」伸手從駕駛椅旁隙縫取出了兩樣法寶。
「唔嗯?」
他將裝填八分滿的水杯放在置放座上,另隻手將印有『光○豆腐店』字樣的貼紙給黏在上方玻璃蓋。
引擎發動掀起夾帶無數乾枯落葉的強烈暴風,短短幾秒就直筆朝上空高速離去!
雖說推進器所發出的強大噪音蓋過現場任何音源,但眾人看到悟能那僅有幾秒、眼角淚水橫向飛行的整張臉貼黏在玻璃蓋上。
心中就好像能隱約聽見『我恨那位送豆腐的騷年呀──────!!』的錯覺。
天空有個小小黑影隨風飄飛的來到一位小和尚手中,他憑著稍微曾有學習文字的本領讀起自己熟識知道的字來。
「唔嗯……異、世界……勇者、冒險~?」
*
談論起日本的青葉,肯定不少愛好日旅的旅客第一聯想大多都是溫泉吧?
但對於靈媒、巫女或是陰陽師等神職人員則不是聯想到溫泉,而是日本下北、知名三大靈山的『恐山』
因此,當地附近的建築都相當有古早味之外,更能發現寺廟、神社或教堂等神聖建築非常多。
有位用紅白布巾繫綁黑色馬尾、身穿白色上衣及紅色緋袴的20歲巫女,手持張親手畫出的地圖停留在一棟占地龐大日式豪宅門前。
「這棟房子,應該就是他所說的別墅沒錯了吧?」
「啊!果然是櫻子姊耶!」
這位名叫『鳥居櫻子』的巫女,幼小時讓『雞靈』選定為繼承者後父母不幸離奇去世,之後被歷代侍奉神社的鳥居家給收養、並且靠神社流傳下來的傳家之寶『長鳴弓』以及注入自身巫力的『破魔矢』兩樣法寶替當地居民消災解厄。
為了要繼承家中神社事業、日本必須要先取得神職證照才行,目前是就讀較為特殊的日本神學部大學二年級生。
櫻子往那熟悉的聲音轉頭望去,遠處有位全身穿著黑色連身裙、帽邊與披肩都是純白色、頸部佩戴象徵神聖十字架項鍊的修女舉起手揮動小跑而來。
「唔嗯?這聲音是……花緒?」
「櫻子姊早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
至於,這位名為『豬狩花緒』的19歲修女,不僅是『豬靈』選定的繼承者之外、更是與櫻子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由於因為是分別家庭收養緣故才有著不同姓氏。
收養在修道院中成長的花緒,接受那曾是奪走無數條人命的殺人魔、受恩師開導洗心革面成為神父的射擊訓練來驅魔,主要使用武器是從神父那取得火力強大的『史密斯威森M625左輪手槍』、隱置在大腿槍套的『白朗寧M1910手槍』兩把,驅邪用子彈則是注入靈力與受祝福的聖水而製成。
雖然跟姊姊櫻子一樣要繼承修道院,只是由於制度不同的關係就讀神學院的大學一年級生。
「是啊,我記得距離上次見面……好像還是三年前在美國紐約一同與死魂軍團作戰吧?」
「那時候,出發時是悲傷不告而別、打輸回來日本時卻狼狽像什麼一樣,要不是修道院裡我那弟弟妹妹們求情,吉伯爾神父他早就氣到差點把我掐死了吧?嘻嘻~」
「其實我也差不多吧?雖然母親是擔心的抱著我大哭一場,但父親卻要我在那寒冷冬天接受一個禮拜的瀑布洗禮淨身當作懲罰呢」
「唉~只能說我們姊妹彼此都是那遇不到好事的神靈繼承者囉」
「呵呵,這點我也同意呢,不過話說回來,花緒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是跟櫻子姊妳一樣囉」花緒拿出那張邀請函以及與她手上同樣的手繪地圖。
櫻子也上衣懷裡拿出邀請函說著:「果然花緒妳也收到垂野寄來一封完全不知道內容的邀請函啊?」
「嗯哼,打開來看只見右下角邀請者『羊田垂野』四個字之外其餘空白,但我想來想去那自稱天才的傢伙是不可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才對啊?」
「所以花緒妳也跟我一樣囉?既然信裡有附帶指引到『鼠家別墅』的路線地圖,大概是要我們來找他才會知道這封邀請函所隱藏的內容吧?」
「叮咚~!櫻子姊妳達對了!」
「呵,雖然是不討厭垂野他這種拐彎抹角的做法,但突然要我們巫女、修女以及陰陽師,同時也是神靈繼承者的三人聚在一起,這感覺還真有種不祥的預兆呢?」
「關於這點,我十分認同櫻子妳說的這句話」
「咦?葉月?」
就在剛剛櫻子說出此話時,兩人身後街上停了一輛豪華的加長型黑色轎車,並且後座搖下車窗回應她的就是鼠家別墅的主人。
鼠家葉月,22歲世界知名靈能力者,不僅家族與部屬皆為陰陽師世家、自身資質與天份是當中最極為優秀。幼時母親因為除靈失敗導致靈能力暴走、同時『鼠靈』選擇他做為繼承者,但因年幼無法控制那強大神靈之力,導致親手將母親連同惡靈其終封印放置自家庭院地底靈穴,之後就代替母親繼承陰陽師家業、開創靈媒公司來收取鉅額傭金,至今名氣大到連世界媒體都爭相邀訪他上節目。
主要武器是相當偏向於傳統陰陽師,例如能將已收服的鬼怪作為式神召喚、施展各種陰陽法術所需消耗的道具『符紙扇』,但平時為了不讓人起疑而用法術佯裝成普通的羽扇。
駕駛這輛加長轎車的鼠家司機走下車來,開啟車門後恭維的低著頭行禮。
「透過陰陽道占卜法知道妳們會來找我,但站在這裡也不好說話,不如先上車再說吧?」葉月稍微朝車內擺頭。
「嘿嘿~太好囉!我早就想搭一次這種車了,謝啦!葉月」
「承蒙您的好意,失禮了」
個性較為活潑的花緒直接走進,櫻子則是非常有禮貌性的先點頭答謝才進入車內好讓司機關上門。
兩姊妹進入車內後坐在葉月對面那非常柔軟的豪華沙發長椅,等待司機開始行駛後便四處觀望了起來。
畢竟,不僅這種加長車種非常少見之外,裡頭更是裝設了冷氣、冰箱、電視電腦等如同豪華旅館設備。
「外頭氣溫也算炎熱,口渴了吧?你們身旁那小冰箱裡的飲料就儘管拿去喝,別客氣」
她二話不說就雙膝跪在沙發邊打開小冰箱尋寶:「那我就不客氣啦~讓我瞧瞧……有了!我最愛喝的橘子汽水耶!櫻子姊妳喜歡喝茶類吧?就幫妳拿綠茶囉」
「花緒妳也稍微懂得客氣一點吧?真是的……」櫻子說歸說,但還是從花緒那接過易開罐的綠茶飲料。
「沒關係,這比妳們兩位辛苦大老遠從夢幻島來到下北這裡找我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吧?」
花緒再次坐正在沙發後擺動雙腳試問:「對了?我跟櫻子姊還以為葉月你會待在別墅那裡等待,沒想到居然會在外頭見到面耶?臨時有事外出?」
葉月翹起二郎腿的手肘放車窗旁,撐托著下巴另手微微煽起羽扇說道:「也不算是臨時有事,只不過是很早之前有答應節目製作組請求去上電視採訪而已」
「真好~難怪葉月你很錢能買這麼豪華的車子與雇用個人司機呢」
「是啊,先撇開私人司機不談,光是這輛昂貴的車子就不是我家神社能負擔起的金額了」
「你們姊妹倆在胡說些什麼呀?像兩位這麼優秀靈能力者,要是有那意願在我的靈媒公司工作~不僅半年就能賺到買這部車子還有剩的薪水,一年的薪資少算有一千萬日圓左右呢,如何?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工作?」
「聽起來還挺誘人的嘛~但還是免了吧?要是我隨意跳槽到別人的公司去工作,吉伯爾神父他可不會輕易簡單就放過我的」
「多謝葉月你的好意,可我好歹也是準備繼承家中神社的巫女,這種邀約還請恕我拒絕」
「呵,這只是開玩笑罷了別當真,我想~差不多也來該談談『正經事』了吧?」
葉月將羽扇給『啪!』聲拍掌心合起的噴飛一張符紙,並且用食、中兩指給夾併擺放面前。
緩緩闔上雙眼的細聲念起:「天地、山澤、雷風、水火──……虛空無界、顯現!」
虛空無界,專屬於葉月的陰陽師咒術。利用自身靈力搭配鼠靈神力所創造出的一種只能讓『靈體魂魄』自由活動的結界,但僅於對象出於自願,否則能力不及施術者的對象都將強制進入結界之中。
三人之間突然出現個急速膨脹的黑色球體,立即被球體吞噬之後所看見的畫面只能直呼不可思議。
宛如時間被暫時流動之外,周遭景象都呈現早期膠捲電影中那只有黑白交錯的兩色靜止不動。
腳底就好像深不見底踩不到地面似的,他們從坐姿緩緩伸直雙腳的站立起來。
花緒右手繞過後頸的拉直左手臂朝天活動筋骨:「嗚嗯──還是這種站著的姿勢最舒服了,嘿誒~這就是四年前葉月你與魔羯座那傢伙決一死戰的虛空無界裡面啊?這種全身輕飄飄的感覺真不可思議呢?」
「那是因為花緒妳的靈力非常深厚,要是換成靈能力不強的敵人可就像吸不到空氣般難過了,虛空無界不僅是能拿來決戰之用,這裡頭所說的話也傳遞不到結界之外,算是一種相當特殊強力的『隔音設備』吧?」
「是嗎?那又是基於什麼理由~不惜讓葉月你使用寶貴靈力來施展這『虛空無界』的呢?難道是那位司機先生……?」
面對櫻子這犀利的提問,葉月也沒打想隱瞞的直接回應。
「那傢伙沒發現我早就知道他是敵對公司派來的間諜,要是我們之間的談話被他錄下還是抓到把柄公開,這不僅會威脅到我所經營的靈媒公司名譽下滑,恐怕連妳們姊妹家的神社與修道院也會惡性倒閉收攤的」
他們看望那司機準備拿錄音機的古怪姿勢,不禁無奈搖頭起來抱怨著。
「嘖~現在這社會是怎麼了呀?做人居然比惡靈還來的險惡,親愛的主都快看不下去無法寬恕這愚蠢的行為,那傢伙遲早有天會下地獄呀」
「花緒妳這句話,我簡直認同到不能再給更高分了,神明大人們要是知道這件事,即便是神無月之時也會從高天原歸來給於天罰之災啊」
葉月拿著那把羽扇輕拍掌心說道:「這無聊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我施展虛空無界不僅僅是為了保密談話,更重要的是……兩位所收到那空白邀請函只有在這結界之中才會完整顯現,拿出來看看吧?」
櫻子與花緒互望一眼後各自拿出那封沒有內容的邀請函,並且就如葉月所說的一樣散發出微弱的不可思議光芒。
「雖然我不知道垂野他是如何利用科學之力弄出與靈力相似性質的發明,但就這點來說……他確實是位貨真價實的天才無誤」
姊妹倆無視葉月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急忙攤開邀請函的閱讀部分段落起來。
「想必眾人都知曉三年前與死魂軍團最終一戰其結果,為了協助一樹……」
「……敝人羊田垂野,誠心邀約各位神靈繼承者們一同前往異世界來趟體驗勇者冒險旅行!?」
「正是如此,還望兩位能夠與我一同參加這次旅行,當然,任何花費都由我來支付也是沒問題的」
「啊、不是這問題,只是葉月,關於這次旅行恐怕我……」
「我跟櫻子姊大概都沒辦法參加了吧?」
「為何?」
「還問為何?葉月妳不是也知道海外派駐的神職人員都要固定回祖國報告嗎?所以吉伯爾神父他會出國出差一陣子,我當然這段時間內要照顧修道院的弟弟妹妹們啊」
「我則是家中神社的家計非常吃緊,再加上,父親上了年紀閃到腰無法起身的緣故,如果不代替父親處理鄰居住戶的除靈驅魔賺取委託金,神社出現赤字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俗話說的好,有錢就是任、不是,錢財乃身外之物,這點對於在全球都開設靈媒分公司的葉月也是如此。
「關於這些,我自然也是早已透過占卜得知了,關於花緒的部分,我會高額聘請名譽較好的優質保母前往修道院代替照顧那些孤兒,至於櫻子的話,前些日子我早已吩咐靈媒公司的主管去拜訪妳家神社洽談,不僅藉由香油錢名義支付雇用櫻子妳之外,還特地將一些簡單輕鬆又高額傭金的委託分給妳家神社處理,因此,兩位應該都沒理由能夠拒絕這次旅行了吧?」
櫻子露出那思考的疑惑碎念:「唔嗯?怪不得父親會一臉開心的什麼都不說,只要求我以巫女正裝前來是這麼回事?」
「雖然不用我照顧那些煩人的小惡魔們是很好啦?但葉月你為什麼會為了這次旅行這麼努力啊?我有點點不太明白耶?」花緒則是有些納悶的雙手指扣貼放在後腦勺。
「呵……坦白說,我也不知道吧?如果換做以前的我,別說是一起與大家旅行、恐怕收到邀請函也會當場銷毀拒絕了啊」
『哈啊?』姊妹倆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一同發出疑問聲。
「只能說與你們相處下來改變了我孤僻想法了吧?但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一樹哥有恩於我與我那封印沉睡的母親,要是能夠幫助到他,我願全心全意的投入這次旅行,如此而已」
櫻子與花緒再度互相凝視一眼後微笑起來。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葉月你說的啦?畢竟~一樹哥他的確幫助過我以及那間修道院不少忙呀?只不過是個小小旅行,我想神父他也不會多說什麼的吧?」
「我父母他們也對一樹哥他曾不惜生命守護我家的神社非常感激呢,我明白了,這趟旅行就請葉月你務必讓我們姊妹倆同行吧?」
「這樣子,就算是我們三人都達成共識協議了吧?示現真意、真姿影現……解!」
周遭的景象再度回復成彩色,窗外景象不斷快速飛逝的表示時間又正常流動起來。
他稍微使力『啪啦』的將羽扇攤開放置在嘴前,司機似乎是被驚嚇到放棄拿錄音機的雙手緊握住方向盤。
「司機先生?」
「是、是的!請問葉月老闆您有何吩咐呢?」
「目的地改變先去一個地方,地點就按照這封邀請函上的地址去吧」
「我明白了」
「還有,最近因為頻繁的上節目而有些疲累想出趟遠門旅行幾周,所以司機先生你就做到今天為止吧?薪資我會以月薪全額支付匯入你的帳戶,另外~替我轉告『貴公司』等這趟旅行回來之後,我會連同司機先生你在內毫不留情的全力討伐,敬請期待喔……呵哼哼」
「咦、咦咦──────────!!?」
司機錯愕驚訝到手中接過的邀請函,任強風吹出高速行駛的車窗外飄飛離去……
*
時差相較於日本早九小時的英國倫敦夜晚某處擁擠著大量人潮,這裡是號稱演唱會聖地的『溫布利體育館』
許多粉絲無視當地警衛的阻擋,死也要突破那鐵壁般嚴密防衛的伸直手。
這一切都是為了在世界巡迴演唱、各個國家都據有超高人氣的美日混血女偶像歌手『宇愛美佐(ウアイミサ)』近距離接觸握手。
那有著不論青少年、小孩甚至老年人都如癡如醉入迷的動人嗓音之外,金色長髮與藍色眼瞳原本該給人成熟文靜形象,卻被那活潑俏皮、甜美可愛的性格給顛覆過來擄獲民眾們芳心。
完美結束這場出道十周年紀念演唱會的由警衛一路護送,由經紀人兼女管家所行駛而來的高級接待車迎接離去。
對於自己特殊身分十分敬業的她,就算是關上車窗後也不停向居留原地目送的歌迷粉絲們微微揮手來表達謝意。
這樣令人如此愛慕的國際偶像歌手,背後卻有個不為人知的驚人秘密……
「您辛苦了,大小姊您這次演唱會舉辦的非常順利呢」
女管家雖雙手緊握方向盤安全行駛,但也不忘對主人獻上貼心慰問。
「是啊,畢竟是我出道滿十周年的紀念演唱會,要是不努力的登上舞台熱唱,那可就真對不起長年支持下來的粉絲們了呀」
「能這樣體恤愛惜粉絲們,真不愧是大小姊」
「嘻嘻~客套話就免了,我們開始吧?」她那甜人微笑消逝、眼神與語氣冷淡起來說著:「……今晚的『工作』說不定可沒那閒情讓我們休息啊」
「是的」女管家單手緊握方向盤的另手取出上衣內袋中的遙控器。
按下上頭某顆按鍵後車頂垂降下銀幕於她前方,陸續撥放著不同人們剪影與留言起來。
或許,她早猜到這過程會很無趣吧?
稍微後仰將頭貼放在車椅枕頭靜靜聆聽,轉頭望出窗外盯著那飛快閃過、令車內昏暗與明亮不斷切換的照明路燈。
最先開始是一位身型肥胖的男性剪影,銀幕揚聲器傳來略有不滿語氣的英語。
『委託給妳的任務進行如何了?為什麼我都沒收到那國任何核武器軍事情報?現在上頭已經不斷再催促,聽到就請快點盡快回復我!』
接著迅速切換到一位看似年邁婦人的黑色剪影,用著帶有微微冷酷無情的法語留言。
『敬愛的殺手閣下,不知交代於妳暗殺那位國家大臣的委託進行如何了?倘若認為委託金五億美金略少,不妨盡快聯絡我商討議價也行,我由衷期待殺手閣下的來電』
之後,再度切換成一眼就能認出燙著雷鬼頭的男性剪影,並且錄下用著很自以為是語氣的德語留言。
『嘿~世界聞名的怪盜,我們不是說好去偷博物館最近展示的王冠盜賣嗎?當然,這玩意不好轉賣找到買家,所以我六妳四沒意見吧?等妳的好消』
可能是女管家也注意到主人臉上有些不滿,二話不說的就將此人那令人不悅的留言給迅速切換掉。
雖然銀幕上那來自各種國家與身分地位不同的留言持續撥放著,但也能看出她背後那的『身分』並不簡單。
平日為『偶像歌手』時而『間諜』亦或『殺手』、『怪盜』等多種特殊身分,可這些都只是算她的『副業』罷了。
她的真實身分為『宇佐美 愛』的26歲日裔美國人富商子女,不僅是受雇於各國隱秘部門、接受過各種殘酷非人道訓練的『高等特務』之外,更是那行動幾乎無聲無息、身手如來無影去無蹤的『兔靈』選定繼承者。
主要使用武器雖並無指定或特別拿手,但卻持有著一把能夠在那無障礙的天空中來去自如、能無聲無息高速移動的『特殊錨鉤鎗』
小愛簡直快聽不下去的無奈嘆氣說道:「這些『老人家們』只會把人當工具般使喚啊?老是刺殺來、暗殺去還不夠,現在居然還想得到他國核武器軍事情報?難道是想發動戰爭嗎?簡直無聊透頂到讓我一點刺激感都沒呀……今晚就決定罷工!罷工!管家妳把全部留言給我刪除掉!立刻!」
「明白了,我立刻替您刪除掉這些毫無刺激感的留言,但在這之前……這裡有一封寄給您的匿名信件,這是日本別墅那的女僕長收到後立即轉寄過來的急件,請問愛大小姊您要過目嗎?」
「匿名?日本?會知道我日本那隱密別墅的地址……只有那『兩人』吧?但不論是哪一個寄來都肯定沒什麼好事呀?算啦~給我瞧瞧」
她接過女管家手中的信件後立即開封,攤開那封邀請函的眼睛視線跟著上頭文字來回移動閱讀著。
沒想到,她居然直盯著這邀請函微微顫抖嘴角苦笑的試問:「呵,我說……女管家妳曾有想過去這世界中存在著眾人所不知的『異世界』旅行冒險嗎?」
女管家有些疑惑得瞄看上方後照鏡回應:「異、異世界?愛大小姐您指的是那些科幻動漫小說中那『異世界』嗎?那不是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假想嗎?」
「是啊~但我也只是假設性的問妳而已呀?」
「原來這樣啊,讓我想想……如果異世界真有存在的話~我倒是還蠻想去一次的呢?畢竟我以前也是個愛幻想、喜歡那些科幻題材故事的小女孩嘛」
「呵呵,真看不出平常繃著臉的妳會有這一面呀?那麼,女管家妳認為我能有辦法當上『勇者』嗎?」
「勇者?呵,恕我失言了,我認為愛大小姐您不太可能會成為勇者吧?」
「為什麼呢?」
「這還用得著說嗎?依照我所認識的愛大小姐是根本不會選擇『勇者』這麼無趣的職業啊,不如說反倒會選擇那享受著一生充滿刺激感的『盜賊』才對吧?」
「果然女管家妳是最了解我的人呢~真沒白疼妳呀?那麼!接下來的事就麻煩妳處理囉?拜拜~」
「麻煩我處理?咦、咦咦!?愛大小姐!?」
車子正經過英國倫敦最知名的觀光地點『倫敦塔橋』時,小愛打開車頂那位了通風而設計的玻璃窗。
揮揮手道別的高舉特殊鉤鎗朝外射擊,整個人在短短幾秒就被直筆拖出車外。
那強風吹襲的漆黑夜晚高空,她高速不斷朝上空飛去的黑色身影宛如分身般一分為二。
最終站立於那六十幾米高的塔頂時──
原本是穿著可愛活潑的偶像服裝,剛才短短一瞬間就替換成穿著方便行動於夜晚、顯露出苗條誘人身材的黑色緊身衣。
並且面貌五官就像是變成另一個人似,以那烏黑亮麗的長髮、黑色眼瞳的東方美人姿態現身於照明燈下。
「好了~刺激冒險的異世界之旅我來了!可別讓我這……準備即將成為那異世界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盜賊』感到無聊唷~嘻嘻」
將手中的邀請函拋丟出去,朝著那空無一物的天空射出特殊鉤鎗。
用那擺蕩的姿態高速朝日本移動,不久,她那身影便消失於倫敦大海上空之中。
神靈所選上的十三位繼承者都紛紛前往那名為『異世界』的目的地,但他們卻不知道……
此時的異世界那閃爍星光夜晚,宛如訴說著『不祥預言』般大量流星劃破天際的殞落於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