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克莱尔姐姐……”
“好久不见了,小雅……”
在互相打完招呼后,由于我们都没有主动提出话题,场面立刻陷入了尴尬。这原本应该是让人热泪盈眶的姐妹团聚,我却根本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我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雅啊,你觉得,雷穆利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过了许久,克莱尔姐姐终于率先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虽然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雷穆利亚的事情,但也总比让场面继续尴尬下去要来的好。
“雷穆利亚么……”我思考了一会儿,并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类勇者吧。”
“你的回答有点敷衍哦,小雅。这说的也太含糊了吧……”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这种评价对于大部分的勇者来说都能试用。
我只好继续补充道,“要说他和普通的勇者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很强……至少在我看来,他若是在全盛的状态下,没有一个魔王能从正面战胜他。雷穆利亚毫无疑问是我见过最强的人类,甚至可以说,他掌握着足以改变时代的力量。我也曾幻想过,如果雷穆利亚生在我们的那个年代,或许历史就会截然不同了吧……”
“……还在对那个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么。”
“对不起,如果当初的计划能够更完善一些的话,就不会……”
“打住打住……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没必要再道歉了啦。何况当时你也已经尽力了……”
“……”
“想知道姐姐我又是怎么看待雷穆利亚的吗?”
似乎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克莱尔姐姐又重新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我点了点头,以此作为回应。
克莱尔笑了笑,说道,“呵呵,即便只是‘相处’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在我看来,雷穆利亚他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呢……他富有正义感,对善恶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定义。一些想法和认识更是远超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见解,让我觉得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偶尔,他也会显露出这个年纪应有的热血和鲁莽。总的来说,是一个既温柔又可靠的人呢……如果我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没准真会被他迷上也说不定呢~”
“姐姐!”
“哈哈,别生气,小雅。姐姐说着玩的呢……”
在姐姐亦真亦假的玩笑下,严肃的气氛总算有了一些缓和。然而姐姐的下一句话,却让气氛再一次收敛了起来。
“呐,小雅。忘了姐姐吧……”
“……我做不到。”
让我忘记自己最重要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到呢!
“你是活着的魔王,而我是死去的勇者,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所以,请你忘掉我吧,我不想成为你未来路上的束缚。”
“别这么早放弃……姐姐,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
“呵呵……这个问题应该没人比你更了解答案吧?要是真有其他解决方法的话,我们的这一次对话,也不需要苦等这么久的时间吧?”
“我……”
“一直以来,姐姐都会尊重你做出的选择,但唯独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听我的。人是一种向前看的生物,我们不能只停留在过去……咳咳——”
“姐姐!”
我本能的俯下身,想要看一下姐姐身体的伤势,但却被她阻止了。暗红色的血液止不住的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身上的皮肉像被敲碎的鸡蛋壳一样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看来我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了……小雅,能把雷穆利亚叫过来一下么。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看着脸色苍白的姐姐,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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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幽鬼正在找你呢。”
“幽鬼在找我?”我回过头朝着幽鬼和‘克莱尔’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呢,你最好赶快过去。惹她生气可不太好哦。”
“哦……”我应了一声。鬼知道这些魔王是通过什么交流,反正我照着做就是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花魁并没有跟上来。
“你不过去么?”我扭头问道。
“我一个无关人员还是不来凑热闹了。”花魁摆了摆手,拒绝道,“何况‘克莱尔’也不一定想要见我。”
花魁没有接着说下去,我只能独自一人来到了幽鬼和‘克莱尔’的身边。
“你来啦。”
刚来到两人的身边,使用着‘我’的身体的‘克莱尔’先一步向我打招呼道。
我转过头,却险些被‘她’的样子给吓了一条——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较为完好的皮肤,整个人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仔细一看,发现她脸上的皮肉也有了要脱落的迹象。
“呵呵~这是吓到你了么?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叫你当初不好好爱惜你自己的身体的,我能把它整到勉强能用的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即便变成了这幅模样,‘克莱尔’还不忘开玩笑。
“抱歉……但我想问一句,你不能通过换一个身体来继续活下去吗?”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内心也有些许的不安,因为我现在所用的身体原本就是属于‘克莱尔’的。若是幽鬼要求我将身体还给她的姐姐,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那是不可能的哦……”‘克莱尔’立刻反驳道。“若是我脱离了这个身体后还能保持正常的话,也就不会被小雅放逐到这个地方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因为我是一个恶灵,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坏和复仇而生的,理论上已经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和你们说笑聊天,也是多亏了你的福了。说到底,我还得好好的感谢雷穆你呢。”
“感谢我?”
“是啊。宿主残存的意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附身的恶灵。正是因为受到了你的感染,我才能有机会夺回自己的意识吧。换句话说,若不是凭依了你的身体,我可没机会像这样和小雅好好的说说话……”
“是……是吗……”尽管‘克莱尔’对我表达了感谢,我却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临走之前,我有一个请求,雷穆。”
“……你说吧。”
“‘吃掉’我。”
“吃掉!!!”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一听到这个词,那股几乎要被我忽视的饥饿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对。这具身体的里面还残留着你的部分力量,回收了它们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可……可是……”
这让我有些为难,我的内心对‘吞噬’这种行为还是有些抗拒的。为了不让自己变得不正常,我只能把这种行为联想成普普通通的吃东西。但恕我不能接受的是,吃其他生物和吃人对我来说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何况要吃的还是我‘自己’!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原人类,我不认为自己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就当和过去的自己告个别吧……和小雅一样,你也是时候接受崭新的自己了……”克莱尔的脸上露出了勉强的微笑,“拜托你了,这是我一个已死之人最后的心愿……”
“幽鬼大人……”
无法做出决定。我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克莱雅,试图听听看她的意见。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拜托了……’
正当我回头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克莱雅清冷的声音。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请吧。”
“为什么要‘杀死’莎菲亚……”
要说还有什么事情让我耿耿于怀的话,
“哦,你说莎菲亚么……很简单,因为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克莱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似乎已经接近极限了。
“与其看着她继续心怀希望的在这永无天日的地狱中忍受着痛苦,不如让她怀着绝望……彻底的安息。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PS:(3/10)
PS2:以为我要完成不了么?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