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全高二千二百余米,南侧山势险峻,稍有失足便会跌入深谷。
通往虚花门共四条山路,除了万阶相连的主路,武门,道门,玄门三处入口亦可上山,若帝国发生战事或其余两派前来攻打,武道玄三门即刻降下,封路之后敌人仅能走主路。
来往圣山的机关要道都被离痕牢记于心。
云海悬崖,一男子负手立于云中,一边广袤大地向北延伸,另一侧便是波涛汹涌的东海。
离痕正琢磨事情,抬头瞧见了那男子,对方也看到他,两人不期而遇。
“岁凡师兄!”离痕拱手作揖,“你真叫我惭愧。”
“哦?师弟有何惭愧。”
“小弟心烦,正想寻一景色秀美的僻静处,远眺云海负手深思,不料看到师兄这幅画中之姿,小弟觉得就连沉思都不如你帅。”
陈岁凡淡然一笑,答道:“师弟谦虚了。不知师弟为何心烦,难道邵茜小姐未能成功渡劫?还是山洞论道又演变成了殴斗。”
“都不是,邵茜小姐已踏入剑灵境界,本日辩论也无死伤出现。”
听到邵茜觉醒剑灵,陈岁凡师兄明显有些担忧,之所以离痕特意转达此事,那因为本来陈岁凡主动要求监督。
陈岁凡加入虚花门比小师妹晚了两个月,他也有帝都口音,却从不谈及往事和出身,离痕想搞清楚这两位帝都人的关系,但起码邵茜是绝不认识陈岁凡的。
久而久之,离痕与岁凡师兄成为了好友,将大小姐觉醒剑灵的事情转告他,岁凡明显心事重重。
告别师兄,今日要事完毕,师傅摘花山尊还在山上讲法,总算轮到离痕去师傅那里学习姿势,他身手轻快,几个起落便踏上登山路。
“站住!”
忽地,离痕身后双重音响,一是有人暴喝,声中还夹带着一股劲风。
不好,有暗器!
离痕空中探出左手,本想用指夹住暗器,不料对暗器的力量估算错误,指缝一凉,腰也跟着扭痛,飞镖脱手,这镖被离痕一搅和,空中彻底变了轨,要么就灵犀一指拿下暗器,要么干脆闪身让过暗器,最讨厌的便是离痕这么瞎搅和。
“哎呦!”
扑哧一声,飞镖正中一位弟子的光头,那人身材高大,头顶寸草不生,平日里隐约发光,任何光源打在上面均有反射效果,一支火把取得双倍亮度。
这光头姓郝名彪,跟郝翔乃是一对兄弟,两人性子虽粗鲁,单对风少爷忠心耿耿,叫住离痕的便是圣山有名的风见大少。
暗器扎进郝彪的光头,力度之深令人胆寒,深到何种地步?铁镖只剩下尾巴上找平衡的一束红缨,余下的全给干进脑袋了。
“哥哥!!!”郝翔悲痛欲绝,指着离痕大叫,“杀人凶手!你害死了我哥!”
离痕一脸无奈,反过来发问:“明明是你掷镖本领太菜,你的镖,扎进你哥哥脑袋,这跟我有甚么干系?”
“谁让你碰那镖啦!不然我哥能被扎吗!”
二人争论不休,郝彪在地上拧两下,居然顺过了气,伸手拔出了脑袋里的铁镖。
“体宗暂时领先。”
离痕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喝彩,“唉,郝翔,风少爷!你俩看见没,这便是体宗的变态之处,身体能力超凡脱俗,脑瓜子让铁镖扎一窟窿眼,天灵盖都碎了,结果没事!”
郝彪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脑袋。
“实在厉害,在下领教了,风少爷!没事我可走了。”
英俊倜傥,一表人才的风见少爷轻轻点头,嘴巴半开,神情说不出的茫然。
“等一等!妈的,叫郝彪给打了个岔,弄得差点忘了跟你说啥——好小子!好啊,我听说你监督小师妹邵茜渡劫?”
离痕答话作揖,竭诚言道:“没错,风少爷,大小姐平安无事。”
“屁!小师妹的娇躯是不是被你看光了!月旦挺肥,不知道小师妹是本少的女人吗!”
风见少爷大为震怒,一时间口水横飞。
离痕并未立即回应,转身看向风少的死党,于心不忍地说:“彪子……你脑袋行不行,这怎么还呲呲窜血,赶紧运功顶一顶啊,这没半炷香功夫,从你脑里流出足足两升血,你们体宗都这么横吗?”
“就是这么横!”
“好罢,既然如此,郝哥俩也在,咱们给风大少爷说说。”
离痕面露难色地摊开手,“风少认为邵茜小姐是他的女人,何出此言呢?”
“我送了许多金银首饰和修真法宝给小师妹!”
离痕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尴尬的言语:“实不相瞒,大小姐根本看不上你送的破玩意,据说是风少您传家宝的一条白金手链……”
掀开皮裤,少年向三人展示。
“叫我给套脚脖子上了,唉!别生气,这是邵茜丢给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