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草木青石都染上了一层微光。
一双套着白袜的小脚踏在木头地板上,仙玉般的美腿在轻纱中若隐若现。
“啊……啊!师兄……你用力啊!”
轻纱藏在白裙中浑然天成,邵茜香汗淋漓,使劲按住离痕的肩膀。
“那里……再往深一点哦!哎呀呀,已经被你碰湿了,要坏掉啦……”
大小姐紧咬嘴唇,丰满的娇躯上下移动,邵茜并非骨感型美女,圆润丝滑的大腿很有弹性,起翘的丰臀也令人欲罢不能。
最美的部分在于嘴唇,那是连一国公主也无法媲美的香唇,使得整张脸无比可爱。
只见邵茜的双足离开地板,她跳上了离痕的怀抱。
“呃呃——师兄,你的好大啊,真讨厌,为什么那样大呢?”
过了许久,她长舒一口气,大小姐脸上呈出满足的表情,那双白袜重新踏回地板,只是足边多了一道粘稠的白色液体。
“哎唷,师兄快拿抹布来,把这白液擦掉呀!”
离痕弯腰蹲下,用厚实的抹布将不小心掉在地板上的米汤擦干净。
“还有白液的痕迹呢,踩上去会不会很黏啊?”小师妹担心地问道。
“兴许不会,还有,这东西叫作米汤,它的确粘稠,功用是为了粘连物件,寝房叫你的剑灵一折腾,再不修就要塌啦。”
用手帕擦干额头的汗珠,小师妹嘴角上扬,心里明明很高兴,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又是义务劳动。
因为火鸟把天花板冲破的关系,离痕被叫来给邵茜修缮房屋,眼下天花板算是补上了,但窗子还有些问题,离痕手上缺少可用的材料。
“师妹。”少年皱起眉头,神色略微纠结,“这些粗活只管交给我来办,师兄天生就是干活的命,你就不必伸手了吧。”
“哼!人家也喜欢劳动的感觉呀。”
“然而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倒忙,最后一点米汤也被弄撒了,等会拿什么粘窗子?”
邵茜脸颊充气,嘟起嘴巴言道:“好呀,师兄原来瞧不起人!我是不会劳动,可好歹也在圣山呆了几年,已经可以独立生活啦!”
大小姐也不完全在狡辩,她上山的最初一年,帝都的爹爹为她派了几个丫鬟过来伺候,到了第二年便全部遣散回家了。
“还有哦,白液又不是我故意弄撒的,分明是你端不住,被我碰一下就射在人家脚上。”
离痕觉得这话别扭,刚想张嘴,门口却传来物件散架的声响。
——哗啦
风见少爷一脸呆然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的木窗框也给摔了,他兴高采烈地奔向小师妹闺房,进门第一句听到的便是“射在人家脚上。”
“你们……到底在干嘛?不、不是说好修房子么,为何会这样!”
风少眼含热泪,耳畔挥之不去那句“射在人家脚上”。
“哦,风见师兄!辛苦了,特意帮我找来窗框,怎么感谢你呢……好吧,脚可以让你舔一下。”
大小姐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射在人家脚上——
脚可以让你舔一下——?
“呜啊!”
风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扭头逃出师妹的闺房,他边跑边哭,嘴里喊着:“我对师妹那样好,你却成心羞辱我!”
在夕阳下奔跑,空中回荡着一连串哭嚎,风见的身影越来越小。
“这可能就是青春吧。”离痕不禁发出感叹。
太阳彻底落山之前,少年为师妹安好了窗子,重铺窗户纸,细工做得还算完美,他不仅会帮师姐师妹们修缮屋顶、搞些精巧便捷的工具,师兄们有难处他也不会拒绝,因为离痕才是真正喜欢用双手劳动的人。
结果,又错过了圣山的百家讲坛。离痕差不多是虚花门的杂役王者,永远出现在别人需要他的地方,练功?不存在的,根本没空修真练体。
琉璃色夜幕渐渐笼罩圣山,每逢此景,离痕便惦念起家中的妹妹。
贤者村倚着一条河,那是离痕成长的地方,系在房梁上的风铃和屋里的香草味令人怀念,身为地球上的普通人,他不幸被确诊了绝症,然后又在异世界苏醒,成为一家农户的儿子。
因为两派仙门交战,妹妹在余威中受伤,双腿叫落石砸坏,她成了残废,只能拖着双腿用上肢在地面爬行。
离痕很少动怒,只是在临行圣山前,他拜访贤者村每一户人家每一位孩童,离痕告诉村人,无论是谁,若他们欺辱妹妹离骨,嘲笑她是残废或对她丢石头,离痕指天发誓,定要让那家人全族诛灭。
每年春节和初夏,离痕会向师傅摘花山尊申请下山远行,目的是回家看看妹妹,如今日子又近了,他好容易攒齐材料,亲手为妹妹做了一套木轮椅,现寄存在好兄弟手中,只待回家给小妹离骨一个惊喜,有了轮椅她便不用再爬行。
每次回家,离痕都觉得妹妹像是换了个姑娘,她一年年出落得漂亮,身体发育成长,离痕几乎认不出了,可远近部落都只这一位在地上爬行的少女,离痕又不可能认错。
(迟早有一天……)
少年遥望着圣山的草木青石,拼命将恨意在心中驱散。
走在山路上,离痕往自己的居所行进,远远听见对面有人说话。
“早晚要干掉那个小子!”
真是冤家路窄,离痕甚至以为虚花门有好几个风见,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他?
“少爷,就凭他打漏我哥脑袋这件事,我跟那小子的仇算是结下了!”
“……这也怨他?分明是你掷镖的技巧不过关……”
没来得及闪躲,狭窄的山路上离痕又撞见风少爷,郝翔也在旁边。
这便是狭路相逢吧!
风见与郝翔对视一眼,此处寂静无声,常言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少爷与死党恶从胆边生。
“哟,风少,你怎么还在这儿,男弟子的寝房可是相反方向。”离痕作揖讲道。
“妈的,倒是你小子怎么才回来!一直在邵茜小姐那里呆着?你们都干嘛啦!”
“我不是帮她粘窗户么,临干活前咱可商量了,风少爷预定了修窗的活计,我搬砖,你干轻活,一定要创造少爷与大小姐独处的机会,问题是你跑了呀!”
风少爷咬牙切齿,心中追悔莫及!
“我、我正要回去,师妹不是说了,可以叫我舔她一下么?当时没干,现在后悔了!我要回去讨要。”
离痕摇摇头,道:“怕是过时了。”
闲谈到此为止,少年与二人擦身而过,嘴里轻哼着小调接着往前走,只见背后的郝翔从袖中摸出暗器,在手心里按紧了,手掌朝上用全力朝离痕的后脑飞过去!
——嗖
“卧槽!!!”
离痕惊声大叫,胸口轰隆一下,心脏像是掉进了肚子,他踩在一块摇摇欲坠地石块上,石头承不住体重,少年斜卧着身子从山路滑了下去。
——咣
暗器迟来一步,打在岩石上迸出火花,在那之前离痕已经失足坠崖。
“救——命——啊!”
少年的呼喊越来越小,下面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嘿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自己失足掉下去了,这可不赖咱们!”
郝翔一拍大腿,试图缓解心中惶恐。
“……离痕坠崖啦?他会摔得粉身碎骨吗?”
“那难道不是少爷期望的么!”
的确如此,小师妹最亲近这跑腿的杂役,他是横在爱情中间的一块朽木,风见盯着黑暗的深谷,根本看不见离痕身影。
“少爷,你不高兴吗?”郝翔有点愣了,他感觉不到风见的喜悦。
“我……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吧,谁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