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喜么?”
邵茜走在前面,回过头嫣然一笑。
“有何惊喜?”
“邀请你看日出呀,这是昨日之事的报偿!”
昨天可发生了不少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头昏脑涨,离痕仍是没从困顿中苏醒,尤其坠崖奇遇,可太气人了,没想到神秘山洞就是个男女幽会的风月洞。
“呵……”
离痕哈欠连天,眼角泛着泪光,也没注意到大小姐的精心打扮,等到了她口中的绝佳之地,邵茜将手伸入怀中。
“我希望里边藏着一笼包子。”
大小姐白了少年一眼,怀里拿出的是竹筒,里边盛了热茶,被邵茜递到离痕手中。
“快喝,帮你提提神。”
坐在一块岩石上饮茶,离痕睡眼迷离地问道:“日出是哪件事的报偿呀?多半是修补天花板了,助你封印剑灵的人情,我希望师妹请我吃顿大肘子。”
“你怎么就知道吃呀?再说大肘子是什么鬼,不能选点精致的食物嘛?好粗俗,你让我想起了帝都的一个讨厌鬼,整天嚷着吃肘子……”
“谁呀,谁跟我这么志同道合?”
“哼!”
邵茜闷闷不乐地坐在旁边,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离痕,少女芬芳的体香顿时传入鼻子,还有那温软的触感——
“别说了我……”
再次一柱擎天!离痕发现周人的装扮不无道理,裤子松垮垮的让人全身放松,而东夷诸部落钟爱的皮裤虽然款式新潮,但一柱擎天的时候相当难受。
又凑近了一些,少女红着脸,整个人贴在离痕侧身,随着手无意间碰到一起,少女转过头看了一眼离痕,她口中的吐息吹在少年脸上,香甜的雨露清风让离痕彻底不行了。
皮裤被顶成一朵蘑菇,一大早上怎能受得了这样刺激?邵茜面容困惑,担忧地问道:“师兄怎么了,为何出这么汗?身体不舒服么。”
那是介于舒服与痛苦之间的感受,全赖这条紧身皮裤,大小姐越看越不对,轻轻握住离痕的手腕。
“你头痛么?怎么龇牙咧嘴的。”
“我……早上醒得有点猛,正常现象,师妹不必担忧。”
“嗯,快看!”
小师妹忽然抬起胳膊,丰润的酥胸顶在离痕身上,这时候少年再也控制不住胯下的狂龙,不料邵茜却从岩石上跳了下去,小师妹脚还没落地,只听得离痕下身传来一声异响。
——呲喇!
“……嗯?”
皮裤给涨坏了,胯下位置开线,生裂开一道小口,邵茜以为自己听错了,摇晃着双臂高呼:“日出啦!”
此处不愧是观日的绝佳之所,从离痕那里看来,太阳仿佛与草地平齐,云层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曙光代替阴影,犹如席卷而来的浪潮,芒草和野花散发着微光,彩霞从大小姐的头发里透出来,使她美若天仙,像远离尘世的精灵。
“哇……”
离痕霎时间忘掉了裤子开线的事儿,他被少女吸引了,只见邵茜五指捏着袖口,张开双臂迎着朝霞旋转,泛光的露水仿佛在配合她的舞姿,帝都来的大小姐,任何人都会拜倒在她裙下。
这大概是生命中最美丽的瞬间,离痕真的痴醉了,网红嫩模?电视明星?完全不行,及不上邵茜的十分之一,唯一的美中不足,在这等日出绝景之下,离痕肚子有点疼,他起床本来是要寻找大器的,不料中途叫邵茜拽了去。
“怎么样,日出漂亮么?”
大小姐背着双手,用明亮的眼睛盯着离痕。
这是一道送命题,答不好会被当场捅死,少年干咳两声,胸膛仿佛被突然掏空,那便是五体投地的叹服。
“你最美。”
“嘻嘻!算你会说话,看够了没?把竹筒还我,咱们下去吧。”
也许有些害羞,大小姐从离痕那里取回竹筒,便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日出之地的景色令人流连忘返,离痕长叹一声,实在不想破坏万物和谐,虽然往南走有一颗古松,同样是屙屎的绝佳场所,可大小姐刚在此处展现了她最美的一顺,若在落款处屙上一堆秽物,岂不是侮辱了这份回忆?
“回去吧。”
折返寝房的路上,想起邵茜纯美的容颜,离痕心里仍是美滋滋的,他知道少女正在疯狂暗示自己,可前路凶险,他不确定能否回应少女的心意。
等到了屋里,鸠山不见踪影,多半起床去晨间修业了,黑衣弟子更要努力进取,否则便会被人瞧不起,当然了,离痕知道鸠山所做的是无用功,在虚花门你只有把别人打服了,他才会放下对你的成见。
可问题是“大器”哪去了?离痕掀开鸠山睡得石床,到处也找不到昨晚带回来的马桶,心想也许是被鸠山用完扔了。
“我只想松一松肚子,别跟我作对成么!”
离痕越想越觉得腹中疼痛,跳出房门,他决定去林中解决此事,不料没跑出几步,一道白影忽地在他身边降落。
白衣缎带,后颈处插着一块木牌,那是负责传令的汉子,同昨日并非一人,此人膀大腰圆,轻功却异常利落,体格直逼高级健身教练,再讲时髦点,他是不苟言笑的肌肉兄贵。
“离痕!”
“正是小可,请问什么事?”
传令汉子勾勾手指,道:“马上跟我走。”
“怎么啦,又是大小姐?”
“摘花山尊叫你立刻去见他。”
离痕举起双手,正色道:“好的兄弟,师傅召我过去,明白了!去他寝宫么?没问题。”
“跟我走。”肌肉莽汉又勾了勾手。
“行行,等我一小会,用不了半炷香功夫,我知道师傅的寝宫在哪,不需带路。”
“你听不懂人话吗?”
看到莽汉如此无礼,离痕顿时来了火气,他骂道:“咱们俩谁听不懂人话?告诉你了等一等,我直说好了,我要屙屎,谁也无法阻止我。”
“不行,山尊叫你立刻过去。”
“到底什么毛病!多大的事儿不能等——”
话音未落,传令的汉子居然扑过来,使得是体宗擒拿招数,一伸手扣住离痕的右腕,叫他拔不出剑,又伸足勾住离痕的大腿。
“唉!干嘛呀,还想和我摔跤?你们……你们也是太霸道了,厕所都不叫人上……”
大汉不由分说地把离痕头和脚调转方向,硬扛着他飞身疾走。
“放我下去——!”
“闭嘴!”
“我拉你脑袋上信么!”
离痕放出狠话,却不敢真这么做,事实上他也波及不到大汉的脑袋,别忘了他腿上是一条紧身裤。
大汉的轻功叫离痕佩服,放到任何一条公路上都得被罚超速,只看到眼前景色虚幻,头晕目眩中便被强行扛到了师傅的寝宫。
——咣!
掷铅球似得把离痕摔在地上,没等起身找他算账,大汉已不见了踪影。
所以离痕一直有个疑问,过去看武侠电视剧的时候,大侠们无不飞檐走壁,身体腾空自由翱翔,可为何他们还要骑马呀?轻功不是比马腿跑得快多了,等真正穿越到这样反重力飞翔的世界,离痕才明白大侠们也是有极限的。
跪在摘花山尊的寝宫前,半晌功夫里边才走出一位师妹,离痕跟这师妹不太熟识,但她的嗓音却十分悦耳。
“起来罢,师傅叫你呢。”
走进内厅,白须白发的摘花山尊正饮茶,周一冒和郝翔分立两侧,风见少爷倒是有个座位,而柳动则弯腰对师傅窃窃私语。
这四个人,没一个是摘花山尊的徒弟,离痕看了便气不打一处来,他轻轻咳嗽两声,柳动立即起身离开了山尊。
“师傅,您找我什么事?”
老人手捻白须,别看四百多岁了,仍然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离痕!你不该向为师解释一下昨夜之事么。”
“昨夜的事儿可就多了。”离痕瞧了一眼风见,后者双目紧闭,别过头去,“不知师傅想知道什么?是风见少爷在山路上对我放狠话,还是柳动大师兄那边有误会。”
“昨天夜里,可是你放火烧山?”
听师傅向自己问罪,离痕又看了看郝翔和周一冒,他心想:那点小火也没对虚花门造成多少损伤,无外乎烧黑了一大片草地,若相安无事,一切也就过去了,风见不会自找麻烦,郝翔再损也懂得分寸,唯有一个人,只有他才会从中作梗。
“师傅!我对失火之事一无所知,还请明察,不过这四位朋友清早便聚集在此,想必是有话要说咯?”
“承认吧!就是你放的火。”郝翔大声道。
“你看见啦?是你亲眼所见么?风见少爷,你怎么说。”
离痕对风少使了个眼色,但少爷闭口不言,一副良心不安的样子。
“讲话不得无礼!”老者瞪了一眼离痕,“柳动,风见,周一冒和郝翔都向我作证,是你昨夜造成了火势。”
“师傅!我才是你的徒弟呀,你怎可听旁人风言风语!”
“你不想下山了么。”
摘花山尊的这句话拿住了离痕。
三日后便到离痕休假的日子,他可以下山回到贤者村去看望小妹,这样的机会一年也没几次,他无比想念小妹离骨,因此收敛脾气,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