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够区分开呢?这样就能否定你是妖怪的事实了吗?”聂流星说道。
“也许我的确是妖怪,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的确和你们不同,有时候形态上上的一致性并不能说明大家都是相同的,其实更本质的在于其中的内在。”
“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
“你们遭受过社会性意识的影响,而我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我并没有受到你们这些虫子思想的污染,我获得的知识是来自更高的层级,这就将我和你们完全区分开了。”
“我有些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聂流星很是无语,涂英华是从那里得到这样的知识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们不一样就行了!“涂英华并不打算和他做过多的纠缠,现在的她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呢。
上官洪在一旁听到了两人的讲话,他好像理解了涂英华的意思,如果影响涂英华的意识来自更高的级别,那么她能够获得这么强的实力也就能说的通了,她的力量是我们这些受到过尘世影响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这是一种他们无法去理解的力量,现在他有些好奇,这样的力量的体系和模式和他们所修炼的有什么不同。
“你的力量有穷尽吗?它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呢?“
“我不知道,我并不在意力量本身,我只是着重于修炼自己!“
“是吗?也许是我们过多的追寻力量,所以才永远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吧!“受到涂英华所说的话的影响,上官洪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的心境突然变得开阔起来。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的轻松感觉,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重压之下。可能是一直以来他不断追寻着力量,而忘记了修炼自己,有时候自我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等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已经大限将至,他预感到今天就是他寿命的终点,即使涂英华不杀他,他的寿命也要到达极限了。
“你确定不杀我吗?“上官洪说道。
“确定,我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改变过。”涂英华眼中似乎有一丝怜悯,但是它很快就消失了。
“是吗?“上官洪苦笑道。
“你就是上官洪吧?就是你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的生命,今天我要将你诛杀!“虽然涂英华放过了上官洪,可是聂流星却并不答应,曾经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倒在他的身前,你叫他怎么能不难过,不痛心,最可恨的是这所有的一切竟然有大部分是自己人干的,他们背叛祖宗难道只是为了这些,投身于外敌的他们反而对自己的人格外的残忍,这也是他最不能忍得一点。
“那你来吧,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现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觉得解恨的话就来把我杀了吧!“上官洪坦然道。
“是吗?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如何的罪孽,也许就算你死了你也永远偿还不了,既然英华不杀你,那我也不甘心脏了自己的手,你就在永恒的忏悔之中死去吧!“聂流星看到涂英华一声不吭的走了,他还是觉得涂英华要紧,不能再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
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自己何必动手呢?于是他紧追着涂英华离开了。
“青春真好啊!如果以前我也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该有多好!“上官洪用温和的表情看着聂流星的背影,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失去掌控,眼睑变得很沉,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了,他的手逐渐失去力气,他吃力的转过身来,面对着那面硕大的玻璃,残阳如血,太阳已经落幕,热烈的阳光再此时变得异常的温柔,他感受到了其中的温暖,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感受自然的美好了吧?
如此的美好也不会再属于他了,他回到地狱忏悔他的罪行,夕阳的余晖映射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最后影子主线变短,只留下一个等身大的影子,他彻底的离开了这里。
涂英华离开电视塔大门的时候,回身望了望那里的顶层,她的眼中波澜不惊,你并不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什么特殊的感情,也许她心中的确是有某种特殊的感情,但这种感情淡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当她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时,她终于明白了何为不耐烦的情绪,又是那个可怜的人类虫子,一直紧跟着她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转过身去,死死的瞪着他,目光十分的冰冷,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寒而栗。
“虫子,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杀那个虫子吗?怎么现在就下来了?“
“我没有杀他,他自己的罪孽就要自己偿还,我不想去过多的干涉!“聂流星说道。
“是吗?看来你这只虫子良心还不坏!“
“我一直都是如此,英华你没有想起什么来吗?”聂流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抱歉,还真没有,还有,你不要老是将我称呼为涂英华,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涂英华略显气愤的看着他。
“那你叫做什么?”聂流星说道。
“我一定非要有名字不可吗?我就是我,并不需要什么名字,名字只是用作社群性活动的,我对你们虫子的社会并不感兴趣,所以我并不需要名字,还有你们这些虫子也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英华,你为什么老是用虫子称呼我们呢?我们并不是虫子,我们有着和你一样的形态,有着关于你的回忆,有着对你的爱!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吗?我知道你把一切都忘了,你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观念,你的人生观,价值观通通都被改变了,我并不奢求你能记住我们这套东西,但是我想让你记起来,关于你曾经珍惜的种种!”
“我还有其他所珍惜的事物吗?”涂英华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有的,他们并不在在这里,他们在南方的桂越国,通过空间阵法不一会儿就能够到达了!“
“是吗?但那都是过去的我所珍惜的东西了,现在的我所珍惜渴望的是其他的东西,何况身为虫子时期的我所珍惜的东西恐怕根本不值得一提!“涂英华冷冷道。
“什么?我不能允许你这样侮辱英华她所珍爱的一切,她曾经是那么热爱她的朋友亲人,而现在却被你说的一文不名,你真的是英华吗?”聂流星一脸悲伤的看着她。
“我不是涂英华,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今后请不要再来烦我,如果被我发现,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涂英华向聂流星放出了威压,聂流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跪倒在涂英华的面前,他努力的想使自己站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做到。
“这—是—什么?“聂流星吃力的说道。
“这就是我和你们这些虫子的差距,就让你彻底感受一下吧,如果你再敢跟过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我杀你们比杀一只虫子还要简单!“说完涂英华就飞身遁去了。
聂流星过了很久才将身体恢复过来,他仍然无法忘记那一股让他觉得心悸的力量,就算他当初再龙城大学时面对大魔神都没有这样的感受。
那股力量究竟是谁所拥有的呢?按照英华所言所行,那股力量应该是属于她本身的,可是英华是从那里得到那样让人无法想象的力量的?
一堆疑问就像链条一样不断的往下伸展开,聂流星理不清楚头绪,现在英华也离开了,如果按照她所说的话,如果自己再去找她一定会被她无情的杀死,英华关于他们的记忆已经全部忘却了,剩下的只有无情和冷漠,她也许看待这世间万物都是这样吧!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就是那么个道理,用来形容涂英华目前的状态再适合不过。
只有到达一个更高的境界,才能跳出框架看待事物,也许涂英华现在已经超越他太多了,他所认为的那些一定都是正确的吗?他所想要涂英华记得的那些真的是涂英华所想要的吗?现在他产生了这样的怀疑,基于这样的怀疑,他丧失了寻找英华的动力。他这么拼命的寻找英华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五百年前所思考的问题仿佛又被那个讨厌的混小子重新激活了,她已经放弃去思考那样的问题,可是这样的问题竟然又被重新的提及,这让他如何是好?现在她的脑袋已经乱得一团糟,所有的问题都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里。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那里去?这个三大中级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也许她就是叫涂英华,她也许是从这里来的,她拼命修炼也许就是想回到这里!但是这也只是一种可能,她不能只听信那个小子的一面之词,也许多多去找寻就能有更正确的判断。
但是除了那个少年之外她的确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了,所以她决定观察他,直到找到问题的终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