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第二学期开学还剩下一个礼拜。可是现在广人却身处在一座雄伟而且富丽的大宅子面前,然而这也是他今次所要来这里的目的。
首先,光说大门口就有着两头石头雕刻的狮子,当然并不知道这两头狮子到底是雄的还是雌的…毕竟只是石头做的而已啦。
朝大门看去会让人觉得好像跟时代剧场里的那个真选组有点相似吧,话说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啊?
接着再往后面退上几步之后只要跟着抬头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房屋。但是当看到里面的时候,有会让人联想起战国时期的大江户城,其实也不是那个样子了啦。
总之按结果来说,这里既不是什么影视城的拍摄外景地,也不是什么历史文化博物馆,而只是某个有钱的经济人士所买下来给自己一家子居住的地方罢了。但就是在这样豪华而且气派的建筑物面前,简单的来说——
这里其实就是帜田信长的家啊!
“可恶啊,所以说有钱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广人来说自暴自弃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也有他自身的因素存在。
“您在做什么呢?就算您对此抱怨对方也不会搭理您的哦。或者说…这是您新开发的兴趣吗?”
“才不是呢,为什么我要被你这样认为啊。话说,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想起我来呀,而且还是隔了一个星期这么长的时间哪!”
“难道您想我了吗?可是…不过,就算如此我也还是不能做出对不起帜田家的事情来。”
“那在此之前,你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那种事情请去找大小姐去,我只是按照大小姐的指示做罢了。”
…喂,你刚才不是说过不会做出对不起帜田家的事情来吗?你现在这个是在推卸责任吧,而且事主还是那个帜田家的大小姐。
“唉~算了,我看还是不和你斗嘴皮子好了。毕竟,你的嘴上功夫比我要高出许多就是了。”
“为什么您会知道!?随便一说,我的初吻还没有献给别人过哦~”
“我才没有称赞你这方面的事情啊——!!”
样子长的酷似玛利亚的女仆小姐总是喜欢说些与广人毫不搭调的废话,当然在这个之后是肯定少不了广人的纠正性吐槽了。
“那接下要怎么办哪?玛利小姐。”
“那当然——您自己看着办咯。”
“………”
“~呵呵,不要介意。刚才的那个只是开玩笑罢了,请不要放在心上。”
“啊、不…总觉得如果不把你刚才说的记下的话,我也许会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正常的人一样。”
“呵呵,那您请自便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广人激动的说道。
“那请您跟着我进来吧。”
“啊,恩,好的。”
“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又话想要说下。”
“什么话啊?为什么在前面不说啊。”
“不、只是,突然间想了起来而已。总之,祝你玩的愉快。”
“就只是这样吗?就这么的简单的一句话吗?”
“是的,身为女仆必须向客人转达的事情。”
“好吧、好吧,姑且…我算是收到了啦。”
女仆玛利对着广人有礼貌的鞠了一躬,相对的广人也回了一礼。但是,这里并不是游乐场吧?而且如果说是来玩的话,那也该说是迟来的招待了吧…
紧接着广人跟在了女仆的身后也一起进到了帜田家的大门里。或许是与自己家的大小不同的样子吧,帜田家里有着私人的庭院和水池,再与广人自己原本居住的家院一比那可谓是小乌见大乌了。
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广人就会清楚自己的房子与这里的差别有多大,打个比方那就是『冰山一角』这样的感觉吧。这种积极的想法又再次排斥着广人,时不时又让他觉得有钱人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呀~
“大小姐正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等着您,请问是否直接过去呢?”
“我想除了过去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了吧。至少,我并不想在这个迷宫般的大宅子里瞎逛!”
“您是想说自己没有方向感吗?嘛、的确,在这样大的宅子里是有可能会迷路的。”
“虽然我承认自己有可能会迷路,但是那也绝对不是我没有方向感的错。应该来说,我才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做为迷路的理由!”
“…是吗,我也认为您还不至于会悲剧到那种程度。”
为什么广人会执着在这一点上呢?其实说来也没有错啦,广人知道自己是从乡下那种低俗的地方过来的,自然而然的会感到地位的差距,所以当然不可能老实的把全部都告诉给对方听。尤其是,这位酷似玛利亚桑的女仆小姐。
“我们到了。”
“啊,恩,是啊。”
两人的脚步一起停在了有点像天守阁一样的大房子下面,起初广人在大门外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吧。如果认真去看的话其实也并没有和天守阁一样,只是有人把它特意造成这个模样罢了。除了屋顶看上去很壮观,可是在下面却是普通的要命,看来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会夸张到建造一座古董级别的历史文物吧!
“现在都是平成年了,为什么老爷还要建造出这样的房子啊,应该说是不打算跟着时代一起进化好吗?”
“不不不,我想这只是他个人的风格吧,应该还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子啦。”
“历史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人去追究那个?放眼未来不是很好嘛!”
“所以说…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兴趣也就不同了啊。”
“也就是说那些研究历史的家伙是希望让人类重新退化变回猴子吗?这样的话不就可以好好的研究历史的进化了?”
“那种事情也只有疯狂科学家才会去做。关于历史学家们也只是范围限于曾经到现在一直存在的事物而展开探索的,才不会去做那种毁灭人类的事情呀!总而言之,你赶快给我向全世界的历史学家们道歉啊!”
面对玛利小姐不带任何表情而且还是惊人的发言,广人也给她发表了个世界级别的吐槽。
“~您可别对我吐槽哦。虽说我只是个女仆,但绝对没有想要评论那些人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是做那个职业的。”
“那你就去这本物种起源的书好了,既然你有那种资质的话。然后书名就叫《玛利进化论》好了,怎么样?”(注:恶搞《达尔文进化论》作者正是达尔文本人)
玛利小姐没有回嘴只是乖乖的带着广人前往帜田家大小姐的房间方向走着。一路上偶尔还是能看到除了玛利小姐以外的女仆小姐,只有着装上不一样而已。说实在的这个帜田家到底请了多少的女仆啊?这点倒是让广人非常的在意。
“…您在看什么?”
“啊、不,也没有什么。只是有点在意这里的女仆小姐罢了~”
“那种事情还是请您不要再继续了。”
原本是有着在意广人视线的女仆玛利小姐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广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只好歪着自己的脑袋跟在她身后走着。
“那个…怎么了吗,玛利小姐?”
“不,没什么。只是有点在意您的眼神罢了,仅此而已…”
“你这话让我听了好像是在指我的眼神有问题似的诶。”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说您的视力并没有问题,而且还是好到只要与您对视就会立刻怀孕的程度。”
“你这话应该算不上是在夸奖我吧。而且…我还没有人渣到那个地步去啊!”
“所以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好了,请不要介意!”
“不不,这次你可别再想用同样的说词来跟我打马虎眼了,喂~”
广人很不舒服的顶了一句回去。
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原本有点吵闹的走道也开始变得安静了起来,大概是快要抵达大小姐的房间的缘故吧。
“…我们到了。剩下的就靠您自己去走了,我也只能送到这里而已。”
玛利小姐顿了顿说道,然后又接着退到了广人的身后去。
“诶?!玛利小姐不一起吗?”
“是的。因为大小姐要见的只有您而已,所以鄙人没有进去的必要。”
“哦,是吗。不过,真的不一起吗?”
“难道您不敢进去吗?还是说您希望鄙人一同前往。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是得先做好身为伺候大小姐的女仆而已。”
“你在这个方面倒是挺严规守矩的啊。”
“多谢夸奖,我会不好意思的。”
女仆小姐突然间两边的脸颊胀红了起来,可是广人的话里并没有想要夸奖她的意思呀…
“那就一直往前面走去就能到了吗?”
“是的,请您一直往前方走去就能够达到大小姐的房间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这里祝您好运~!”
“请你不要用那种不吉利的说法好吗?而且我又不是去赴死,也只不过是去你家大小姐的房间罢了,有必要这么严重吗?”
“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请您不要介意。”
“我很介意啊——!!”
玛利小姐依旧是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广人看到这里也只好叹了口气乖乖的转过了身去。就在他转过身的同时,在他身后的女仆小姐还是在小声为广人声援着,只不过这种声援对于广人来说也只会让变的更加沉重罢了。
虽说是心情沉重,但是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程度。只不过是广人自己拿玛利小姐没有办法而已,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当广人还在回忆着与玛利小姐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正好到达了帜田家大小姐的房门前,看来其实也并不算的上是很远嘛。舒缓了心情之后的广人就举起了自己的手准备要开始敲门,不过房间的主人好象还比他快上了一会儿从里头传出了声音来。
“门外的是户纪广人吗?”
“啊,是的。”
“门并没有锁,所以请你进来吧。”
“是、是吗。那、那么我这就失礼了~”
广人转动了把手,只见听到一小段金属摩擦的声音之后大门就随之的打开。广人小心翼翼的把脑袋探了进去,话说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啊?人家不是都已经答应自己可以进来了嘛。
想起这件事的广人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太过做人谨慎了。进来了之后广人就发现房间里面的布置几乎都尽收眼底,看上去的确是间的少女专用的房间。少女之间常用的香水气味一下子从广人的鼻子周围飘过,顿时让他觉得自己是否早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似的。房间周围的墙上也挂着几副相当美观的书法提字,还有就是能看到地板上有着许多布做的玩具娃娃。与此另外的还有一处也相当的与众不同,因为唯独的『那个』地方与这整个房间有着不一样的设置。
也就是这个房间主人所坐的地方。
为什么要这样设定呢?要说的话,那就还得提到房间的主人了。其实她从广人进来起就一直都坐在像是布帘一样的里面,广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但是在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找不到类似于睡觉时候才会用到的东西。既然少掉的那个东西不在广人的可视范围之内,那也就说其实是在房间的主人的那里了咯。
“那个,户纪君你有什么比较在意的吗?”
“啊、不,只是突然觉得这个房间有点让人与众不同罢了。该怎么说呢…应该是比一般人的房间都大吧,大概这样子什么的。”
“是吗。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啦,毕竟不是一般人才会有的房间就是了。”
“哇~你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很直接呢,如果让别人听到的话肯定会抬不起头来的吧。”
“那…户纪君你觉得呢?会有你说的那样的感觉吗?”
“不不,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反正久而久之的自己也就习惯了,如果是这样说应该没有错吧。”
“我想大概不会有错吧,只要是户纪君自己讲的话…”
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总之就是有点被居高临下的感觉的样子,此时广人在心中是这样想到的。
“话说回来,我现在待的地方是属于你自己房间里的客厅吗?”
“难道不是吗?一般来说不都是这样子的?很普通了啦、普通啦。”
“一般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都是这样子说话的吗?”
“…难道不对吗?”
“何止是不对啊!至少也给我体会下没钱人的心情嘛!”
“那户纪算是哪种的类型?有钱?或者还是没钱?”
“这种事情不要一直都在问好吗?对我很失礼的诶…!”
“也就是说户纪君承认自己是没有钱的那种人咯。”
“所以说——不要一句一句的指出来啊!!”
广人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价感到非常的丢脸,而且还被别人这样明确的指出来,真的很没有意思。
“~抱歉了。我并不打算要贬低户纪君的身价,只是不小心就说了这样的话。真的是非常的抱歉了!”
“就算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也只是于事无补诶。”
“那户纪君想要我怎么做才能够对刚才的事情而气消呢?如果有我可以做的话请尽管的说出来吧。”
“啊——!不不、我并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打算要生气的样子,所以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啊!”
“是、是这样吗?户纪君真的不是为刚才的事情而不高兴吗?”
“是啦、是啦,都是没有不高兴的呀。”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就算继续刚才的那样也不会让户纪君发火咯?”
“喂~你不呀得寸进尺哦,我可没有答应可以容许你强行激活我的忍耐极限诶。”
“那果然还是让户纪君生气了呢~!”
“………”
广人看到布帘里头的人影好象有点缩小了似的,大概是因为自我反省的缘故才会那样子做吧。而这边广人也明白自己是作为客人才会被请进来的,就算自己再怎么抱怨也不能做让主人有失颜面的事情来吧。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广人身后的大门被突然的打开了,于是广人也跟着回过了头去看到。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请问我可以稍微跟大小姐说上几句话吗?”
“是在问我吗?玛利小姐?”
“您说的呢?如果不是问您的话,那我大可直接无视您然后再直接跟大小姐说话就行了。”
“你说话还是这么的直接了当呢,难道你怕被你所说的大小姐责备吗?玛利小姐哟。”
“这点请你放心,大小姐是不会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来的。”
…我说到底是你管着大小姐,还是大小姐管着你啊?
“算了,反正这也只是你们家的事情,和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这样的,可是您的说法好象是打算入赘成为大小姐的丈夫的意思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身为大小姐的专属女仆是绝对不容许的,所以我看还是请您放弃吧。”
“不不、我并没有这样的大算。我说啊——你不要在这里面再来添油加醋好吗!?”
女仆小姐还是当着自己主子的面前说出了这种让人听了几会害羞的话来。但是,那位大小姐听到了这样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虽然只是隔着布帘看不到罢了。
“那个,为什么从刚才起您就一直是站在那儿的?”
“你是在讲我的吗?”
“这里除了提出问题的我以外,剩下的就只有坐在里头的大小姐本人。现在能够站着的人除了您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人物吗?”
“………”
…你就不能干脆说指的是我吗?
“你好像总是喜欢用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来回答我的话呢。”
“请别介意,只是为了让您能够理解我所说的意思就是了。”
“…唔呜。”
无法反驳。这就是广人现在所处的处境,竟然会说不过一个女仆小姐,这是何等的没有面子呀。
“那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要去大小姐那边了。啊、对了,那边有可以坐的垫子,您拿那个先去将就一下吧。”
——我是客人吧!有这种方式对客人说话的女仆吗?没有吧,应该不存在吧!
虽然广人想要回敬一下嘴巴不饶人的女仆小姐,不过想想看来还是算了。如果万一惹恼了她的话,有可能会突然跑出个专门保护类似于麟音大小姐这样的战斗型女仆的话,那广人的小命又不知得何去何从了。(注:麟音。龙凰院麟音,出自风见周的《女帝龙凰院麟音的初恋》)
“随便再给您交代一件事情。”
玛利小姐刚拉开了布帘又回过了头来朝着广人说到。
“请您不要偷听我和我家大小姐的对话!”
——谁会去做这种事情呀!!
丢下这句话玛利小姐就直接拉开了布帘走了进去。另一头广人那里正用着日本式的坐姿端坐在他自己拿来的垫子上,眼睛里却充满了对女仆小姐的极为不满。
“…真是的。那个女仆玛利亚小姐到底有多宠自己的主人呀?我倒是想看看那个请我来的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的。”
广人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座位上嘀咕着,这里还是有些好奇的把眼睛悄悄的向布帘的里头望了过去。
虽然只是看到布帘被玛利小姐拉开了一小点地方,不过广人还是靠着那一丁点的而且微不足道的间隙里看到了对方的样子。
玛利小姐就背对着广人,所以看不到全部的内容。可是就在其中还是能看到对方那樱花色的发丝,也就是说是个女孩子咯~
“那个,我已经和大小姐说完话了,所以请你们继续吧。”
“是、是吗,那真的是太好了呢…啊哈哈?!”
“为什么您会这样认为?难道说就在刚才我和大小姐说话的时候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很丢人而且又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呀?”
“为什么什么要这样看不起我啊,我有那么的差劲吗?而且我也不是那样的男人啊!”
广人苦笑的对玛利小姐喊到。
“那您继续吧,我可就先退出去了。”
“我说你要我继续什么哪!?再说了你也差不多可以用名字来称呼行吗?不要老是在那里用敬语叫我啊。”
“什么!?难道您不喜欢我这样叫吗?明明是很尊敬对方的一种称呼方式。”
“不不,我想没有吧。就算你这样称呼我,我也没有能够从你的话里听到有尊敬我的地方啊。”
“啊…看来您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哇啊啊啊啊…为什么会你一个女仆这样说啊,我有那么不讨女生喜欢的味道吗?”
“请您不要那样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一定会讨厌您的!”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高兴不起来诶。”
“那就请您千万不要高兴,不然我会觉得很恶心的。”
…我有那么让她讨厌吗?我想应该没有吧。
结果还是没有让玛利小姐对广人的态度进行彻底的改观。就这样广人看着女仆离自己而去的身影慢慢的消失,然后就听到『噶吱』大门关上的声音。转过身来的广人还在为自己而感到无奈,不过却从布帘的里头传出了一阵少女清脆般的笑声。
“怎么了?突然间有什么那么的好笑啊?”
“没、没什么,只是看到户纪君和玛利小姐的对话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
“我并不觉得我和那个女仆小姐的对话很搞笑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应该是这样子说的吧…”
“有那么严重吗?只是跟女仆小姐说个话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广人的脑袋上现在正出现了个别人看不到的大问号。
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有意思呢?只是双方在斗嘴而已吧。
“那个请问,你打算一直躲在里头要到什么时候呀?当然,我并不是想要嫌麻烦,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非常的抱歉,差点我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不不不,请你不要那么的介意,只是我随口说说的罢了。如果、如果不行的话也是不要紧的,反正毕竟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不不,请户纪君不要那样的说,我并没有这样的权利。只是你做为我的客人,身为主人的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事情,其实不对的应该是我这里才是。”
说着说着本来是一直躲在布帘里头的少女突然间就从里面跑了出来。那是一位有着樱花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球而且还带着漂亮双眼皮的女孩,一身穿着白色华丽的女士和服,就在和服的上方还纹有斑点般樱花的图案,总之对于广人来讲是个非常有大和抚子气质的美少女。不过对于广人眼前的这位美少女,广人好像有点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你就是一直被玛利小姐所挂在嘴巴边上的大小姐吗?”
“为什么突然要这样来问啊?莫非户纪君看不出来我是谁吗?”
“啊、恩,是啊。我完全看不出来诶~”
广人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但只有一点是很明白不过的,也就是广人根本就不认识自己眼前现在的这位少女到底是谁?
“虽然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可是从你的样子看去倒是有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
“真的…户纪君认不出我来吗?”
广人断然的点点头。
“那如果这样的话,户纪君应该就会认的出我来了吧。”
“你说的是……”
少女说完便起身转向了自己寝室的那边小步的走去,伴随着物体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之后就看到少女又再次回到了广人的身边。
“这是化妆盒吗?而且为什么会是这个?你想帮我化妆吗?不不不,我可没有那种兴趣诶。”
“不是了啦,我想让你知道的并不是这样子。总之,你仔细看好了…”
~咕叽咕叽。
就像是在变魔术一样。只见少女拿出了和化妆盒同大的东西放到了自己与广人的中央,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直到打开之前这对广人来讲都还只是个迷。
~磨蹭~磨蹭。
“好了,就这样子吧。”
“为什么突然把头发给盘了起来呀?”
广人对着少女盘起的发型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那当然是为了能让户纪君方便的记起来的缘故啊,所以我不得不把头发整理成这个样子。”
“哎呀、不不,就算你这么说也没有必要把发型改造的跟『运气』差不多吧。”(注:来自《阿拉蕾》里的运气。)
“反正平常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我要说的并不是这种意思…总之,你的父亲不是大饼博士吧~”
“那是当然的,至少我父亲的脑袋没有那么的大。”
“………”
…你是在逼我吐槽吗!
说完少女又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但是这回她又打算准备要怎么做?
“好了,现在只要完成后面的作业就差不多了。”
“我说你呀,到底是在做什么哪?”
“户纪君只要看着等下就会明白了。”
“不是吧,起码我现在还是不很明白诶。”
“那样的话就请你看到最后吧!”
“我倒是不怎么期待后面的结果。”
“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请务必看到最后可以吗?”
“勉强的话,那好吧…”
又接着磨蹭了好一会儿,看来少女算是彻底的整理清楚了吧,自己的那个头发。终于,终于少女把之前就放在两人中间的盒子打开了。然后少女把手伸了进去,又接着看到她从里头庄严的、慎重地取出了一团假头套。
“——这不是假发嘛!!”
对于少女慎重而且庄严的动作却是拿出这样不给力的东西,此时广人的吐槽又再次响起。
“为什么为了这种不起眼的东西要搞的那么的认真啊!傻瓜吗,你呀!?”
“什么哪,这不是我天天都戴着的东西啊,户纪君不是也一直都看在眼里吗?”
“那种事情谁还记得呀!话说,果然你就是帜田同学吧!”
“不戴眼镜也能够认出我来吗,果然不亏是户纪君呢。呵呵~”
“废话啊,当你戴上假发的那一瞬间我就想起来了啊。还有,你原来是女孩子哪。”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广人刚刚才接受了信长是女生的事实而感到非常的惊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两人的相遇又算什么?甚至连之前令信长感到困扰的问题不是就可以一下子解决了,结果只能得出个结论——那就是从一开始的本身就是她在自找麻烦嘛!
“可是为什么你会是女生啊,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了哪?”
“说的也是呢,为什么户纪君没有看出来呢?”
“谁知道呢…”
“不过我想除了户纪君以外的其他人也许已经看出来了也不一定。”
“这么说来,曾经爱丽斯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爱丽斯同学吗?”
“啊,是呀。我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知道的,连我都没有注意到诶。”
信长突然抿嘴一笑又说到。
“大概…是女人之间的直觉吧。”
…你不是还没满十八岁吧。
“我真不想从你的口中听你这样说呢。”
“难道不是吗?女人可是对这种事情很敏感的哦。”
“那也只是喜欢打探丈夫外遇的妻子才有的能力吧。”
“…说的也是。”
樱花色般的头发也随着本人好像似懂非懂的拼命点动着。
对话开始变得自然了起来,广人也渐渐的开始习惯了信长的女装姿态,原本信长她就是个女孩子吧。
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信长的样子,这才发现她真算的上是个美人,也可以差不多跟丽丽亚知道等级了。几乎全部日本女性的特点都散发在了她的身上,可以看出她其实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吧。
现在既然该说的也都说了,想要叙旧的话也充分足够了。总而言之,差不多是该扯回到原来的目的上来了。
“那这次叫我来的原因又是什么?不可能只是来告诉我你是女生这样简单的理由吧。”
“也有这样的理由啦。不过,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的。”
“其他的原因?那是什么啊?”
“其实是我的父亲要求我叫你过来的。不过,并没有指明就是要你的意思哦。”
“总觉得我好像是被你们相互推卸的商品呢~”
“不不、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只是想要说明清楚给你听而已。”
信长胀起了通红的双颊对着广人解释道,看着这样有趣的信长就连广人也不自觉的在心里想到。
——果然这家伙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些。
“如果是户纪君的话一定会帮我的吧…呐~呐~”
“但是为什么要找我啊。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其实去找他们的话也应该没有关系的人吧。”
“因为户纪君比较靠的住,所以而且…看到有困难的人一定会出手给于帮助的吧,就像武士一样。”
“是、是嘛,啊…哈哈…哈哈!但是我可不是开万事屋的诶,如果帮不了你的话不要怪我啊。”(注:不要跟我说没看过《银魂》啊。如果没看过的话,给我乖乖的到走廊上罚站去。)
“没事的、没关系的!只要是户纪君的话,那就一定没事情的,我相信户纪君是不会有问题的!”
“是、是嘛。那就好…不过那个、帜田同学你…是不是好像贴的太近了点啊?”
“抱歉、抱歉,一不留神就有点太得意了。”
“我倒是不怎么介意,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信长她红着脸蛋一直不敢去看广人的脸,这个场面给广人见到了都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好了。此时此刻的广人面对着红着脸的信长突然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该说是怎么回事好呢?其实最近自己的周围似乎老是有很多的女生在身边,直到现在广人才注意到这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后宫吗?!
“真是太没面子了。明明就在户纪君的面前还做出这样子的事情,真不配是帜田家的人该做的。”
“不不、你可千万不要那样说,就算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很不能容忍的,起码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可是户纪君是男生吧,像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户纪君一点都不会感到不开心吗?”
“没没、没有不开心啦,为什么一定要被你设定成这样子啊!一般来说是感到高兴才对啦,所以并没有不开心什么的。”
“唔…唔…”
信长做了个一般女生都会去做的表情,嘟起嘴巴然后再鼓起脸蛋,反正就是这个样子了。
“请你不要这么认真的说这样的话好吗?这样只会让我更觉得要向户纪君说道歉了。”
“所以我都说了没有关系了啦。不、不对了啊,听你的口气就好象小孩子想要耍赖一样诶。”
“我才没有耍赖、才没有!哼哼~”
“就算你要这样说,可是你的样子却不是这样讲呐…”
信长生气的双手环在了自己的胸前,这边又撇开了头转向了别的地方,这样的看去不是完全没有说服力嘛!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肯罢休啊?”
“那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只要户纪君肯承认刚才是生气了的话,我就搭理你哦。”
这回又把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转去,总之不去看广人的脸就是了。
“你这不完全就是像小孩子嘛。不、不对,至少小孩子也不至于肯乖乖的让别人把自己不好的地方指出来才是。”
“请户纪君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啊啊~好的、好的。那就当成是女孩子看待怎么样啊?”
“这样不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嘛!”
“你到底想要去改变什么啊——?!”
“全部。”
“全部指的又是什么啊!”
“就是全部啊!”
“所以你想说的是什么?”
广人对于信长想要说的内容完全就是无法理解啊。
正当广人还在用食指抵着自己脑门在思考要如何打破局面的时候,就在身后的大门又打开了,接着穿着女仆服装的玛利小姐又走了进来。
依旧还是喜欢从背后搞突然袭击呀,这位女仆小姐~
多亏了玛利小姐的出现,原本待在房间里的两人注意力瞬间就被给带了过去。广人见到这个情形之后,他就在自己的心里暗自出现了『GOOD JOB~玛利小姐』这样的想法,总之算是把刚才的情况给胡弄了过去吧。
“那个,玛利小姐你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广人先开口问道。
“其实是老爷他想要见您了,所以叫我过来通知您一声。”
广人与玛利两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一头看着这两人的信长也开口朝着女仆玛利小姐这样说到。
“父亲大人要见户纪君了吗?玛利小姐。”
“是的,大小姐。”
玛利小姐双手并拢的放在身前一边还在点着头向信长汇报到。
“果然是到这个时刻了呢,玛利小姐。”
“说的是啊,大小姐。”
虽然也只有两句话而已,不过让听的广人觉得就好像是迎接世界末日了一样…不、不对,应该是要去见最终大魔王的感觉一样。
“不要说的像是快要最终话一样的感觉好不好啊。很让人郁闷的诶!”
“因为就是最终话了呀!”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才不是吧!都说不是什么最终话了。我的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诶,不要随随便便的说出那种听了就会没劲的台词好不?”
面对广人的呐喊,两人都当成没见到一样华丽的完美无视了。
“大小姐,我们还是去老爷那里吧。”
“恩,我知道了的说。”
信长起身就先从房间里走向了外面,不用说当然连女仆小姐也跟在后头。
“诶——!?那我呢?我的立场呢?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哪!”
“这还用说吗?当然打倒魔王的任务就交给您了。”
“还说任务呢~不、不对吧!我只是个负责打杂的吗?而且还有那个『魔王』到底指的是谁呀?我们不是要去见帜田同学的父亲吗?他有那么的恐怖吗?”
玛利小姐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给了广人一个胜利般的大姆指。可广人现在所想的事情却是——
你那姿势到底有啥意义呀?
三人走过了从房间出来的走道,然后又回到了之前的路口出,接着又开始往这座大宅子的上面走去。
“我说啊,玛利小姐。你们老爷是住在这上头的吗?”
“怎么了吗?难道您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的。我只是出于好奇才会这样问的,只是在意这个帜田家的布置罢了。”
“我也挺在意的,为什么要这样来安排呢?”
“你也这样觉得吗?玛利小姐?”
…你不是这个家的女仆吗?说这样的话要是被听见了要怎么办啊?
看来事情没办法从女仆口中问出来了。可是按照一般人来说,像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别人不回答你就应该乖乖的闭嘴才是。不过,对于广人而言,这样的事情不仅不会让他感到麻烦以外反而是变得更加感兴趣了起来。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如果您在意的话可以自己去调查,但…不过万一的话…我只是说万一您被人抓到了的话,请千万别说是我教你这么做的。”
“你就那么喜欢就在这里吗?玛利小姐。”
“那我问您,我除了在这里以外难道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
“抱歉,我知道错了。”
广人乖乖的向玛利小姐道歉道。
“算了,看在您是大小姐熟人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那幸好我是你家大小姐的熟人,这点上要我感谢你家大小姐吗?”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带着诚心诚意去感激大小姐的仁慈吧。”
…你家大小姐是圣母玛利亚吗?!
玛利小姐还是那么的喜欢说些有的没的,这点上广人是拗不过她了。
“还有一点,请您等下在老爷的面前直呼我家大小姐的名字可以吗??”
“唔…呃,那倒是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的突然?”
“这只是在例行公事罢了,请您不要多问。”
“总觉得…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好像都不怎么安全似的。”
“那就请您注意一点。”
“哦,好吧,我知道了。”
一路上根本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只是一味单调地在爬楼梯而已。周围也是都是一些青一色的图案花纹,总的来说就是——无聊。
走着走着单调的图案开始有点让广人觉得放困了起来,广人第一次觉得爬楼梯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和爬山一样没什么差别的感觉,反正两者都是往高处爬就是了。
“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跟您说了。”
玛利小姐突然又从半路间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可不可以从一开始就把该说的全部说清楚呀!”
“为什么一定要我这样做?”
面对广人的感叹句,这边玛利小姐也回了一个疑问句。
“因为我觉得很麻烦,或者你有兴趣喜欢这样断断续续的样子。”
“哦,您还真够理解别人的想法呢。”
“那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啊?”
“那只是为了能够有话题和您说话的接口罢了。”
“哈?!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吗?如果是你希望的话,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和你说话啊。”
“不过您根本就跟不上我的节奏吧?”
这点的确是伤到了广人的痛处,他心里的湖面又再次煎起了波纹。简单的来讲就是广人他一直被这位女仆小姐玩弄于手心之间而已,真是个可悲的男人。
“算了,你的语言攻击我就暂时不去跟你计较了。总之,你现在又想找我说些什么?”
广人清楚自己还算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去跟女人计较这点破事,多么看得开的人哪!
“其实是关于等下您与老爷见面的事情。这点话也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当然并不是属于大小姐她的意愿。”
“大致上我就清楚了,所以你还是快讲吧。”
这些话都只是广人在那里装腔作势,真正的意思他根本就是没听明白。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能在老爷那里稍微做下周旋…”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做撒谎的事情吗?”
“我只是希望您能再构造出新的语言来而已,简单的说就是进行美化罢了。”
“~结果还是要我去撒谎嘛!”
“好吧,您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做起来也许会很麻烦,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就勉强一下好了。”
“非常感谢。”
“那么可以给我要这么做的理由吗?”
“因为搞不好…大小姐可能会被转学!”
女仆很快的就说出了答案,广人一下子惊呆了。
“转学!?不是这么的夸——不、不对,是严重才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吧,玛利小姐。”
“…没办法。老爷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说不定,所以说您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这不是废话嘛!难得让帜田同学成为了朋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它出现哪!”
“能听到您这么说我也很高兴,所以等下就拜托您了。”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就算再怎么强势的父亲也不能随意左右帜田同学的自由。”
广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宣言着说道。
这种场面不管谁看了一定都会很热血的吧。然而现在的广人就是如此,不过女仆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苦笑。
“您说的可能有些夸张了吧。虽说老爷从某种角度上是很强势,但是这里面也不像有您说的那个样子。总之…还是有很多复杂的理由在里面的。”
“是吗?但是你刚才不也是了要我去撒谎了吗?”
“哎呀呀…好了,我看还是算了,就按照您自己的想法做吧。 ”
玛利小姐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上了自家大小姐而离开了广人身边。
“搞什么嘛,真是个奇怪的女仆小姐呢~!”
广人随后也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走到帜田家家主的房间时也只不过多走了两层左右的台阶而已,到了那里广人早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已经开始发麻了起来,或许这是他有生以来走的最长的台阶了吧。
当走到了门前看去,红色的大门上画着一头金黄色的雄狮,两个眼睛炯炯有神就好像是活的一样。但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看来也只有接下来要准备见面的那个人了吧。
“接下就要进去咯,户纪君。”
“啊,恩、我知道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广人的额头上悄悄地流下了一滴冷汗。看来是要准备去见家长了呢,当然并不是那个意思。
大门一开广人等人就一起走了进去。放眼望去的确是个很气派的大厅,也就是说是用来专门接待客人的大厅咯。在最前方是主人坐的主席,在主席的两边则是给客人坐的客席。此时信长就坐在主席上,而广人和玛利小姐则是坐在客席上。
“玛利小姐,可以让我说几句话好吗?”
“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刚才指的是…?”
“就是在上来途中所说的那些话呀。我不是说过你家老爷强势什么的吗?”
“哦,原来如此,您注意到了吧。”
“………”
广人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的点点头。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还得从这个房间里说起。就在广人刚进房间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挂在整个房间里的照片,而且是从幼儿园到现在的所有照片。当然所有照片里的人物全部都是,全部都是——信长她本人。
“欢迎你的到来,户纪君。我已经从自己的女儿身上听了你很多的事情了,所以我这里再一次欢迎你。”
带有着磁性而且又含着少许温柔的声音传到了广人的耳朵里。
“你好,初次见面,户纪君。我就是帜田家的家主,我叫帜田光秀,也是信长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