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慌了神,妇女带着孩子,男人牵着女人;大家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逃窜,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就这点胆量还渴望战争,真是可笑!”声望将炮筒的瞄准器举至右眼处,毫无惧色的阻挡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士兵,“再前进一步我可是真的会开炮!”
“声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台上的威尔逊亲王忍不住插话,“你难道想叛变?”
“不,威尔士,我只是想保护身后的平民!”声望摇了摇头,望着远处朝夕相处的战友发出悲凉的叹息,“我只能这么做。”
“声望!你!”威尔士忍不住站起了身,但一把被少将拦住。只见少将非但没有生气,嘴角似乎还在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威尔士啊,现在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不要搅局!好好看戏!如果凰给我的情报没有错的话,那个人不可能不会出现!”少将走到台边,叫来了最近的护卫简短的交代了几句便直接走回原位,悠闲的在瓷瓶中取出一支花送给了黎塞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哈?你脑袋没问题吧!”黎塞留满脸的困惑,自己不但搞砸了动员大会,还惹得会场剑拔弩张!但是眼前的少年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吗?”少将示意狮姐将黎塞留绑起来,“所为的绝望就是亲眼见到希望是如何被毁灭的!”
花落到了地上,被踩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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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会场有危险!”我身边的少女再也坐不住了,她试图站起身来赶往会场,但被我强制挽留了下来。
“你去参与只会让事情更加混乱!安静的坐着!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了看她身边的配剑。
“我叫青叶!”女孩不安的回答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青叶,你听好了!一会儿我将借用你的配剑!放心,有借必有还,来日会送你一把更好的!”我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配剑,随手递给了她两颗糖果,“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好好观看接下来的过程。如果有一天不想待下去了,那么就来南部的海域找我!”
“诶?!!!”青叶刚想继续问下去,被我漂起的斗篷遮住了视线。我站起身来向后退后几步,在适当的位置突然加速奔跑起来,如同古老落地钟的钟摆一般自由的挥舞着双臂,在脚尖接触最后一块屋顶的水泥地面时,我纵身一跃,自如的切换着身体的姿态,像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羽毛,在阳光的映照下只剩下漆黑的侧影。
“喂!傻瓜!你从这么高的楼层跳下去会死的!”青叶急忙爬到屋顶的边缘,然而我优雅的身段并没有因为重力而极速坠落,“这…真的是一般人吗?”青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握紧了手中的糖果,将其放在胸前不停的祷告。
“他来了!”广场上一个士兵突然发现了我,放声提醒着周边的同事。我的到来无疑打破了之前的局面,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平民惊讶的看着半空中的黑影;声望和对峙的士兵也将注意力暂时转移;而少将则发出了疯狂的笑声,示意着手下接下来的行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就在我落在地面的一瞬间,忽然周边的通道开始被中间弹出的墙壁缓缓封死;本来四周闭合的窗户被整齐的枪支从内向外的撞开;而我的身边则被地面上恭候多时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吗?”我指了指来不及撤离的群众,他们惊慌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舍不得娃儿套不到狼!”少将取下了套在手上的手套,将其放在手腕处不断的鼓掌,“为了人类的未来,这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
“求求你!别杀我们啊!伟大的元首先生!”那些身陷囹圄的狂热分子意识到了接下来的命运,不断跪倒在地大声求饶,“我们是无辜的啊!”
“站起身来!人类!”声望坚定的打断了其中一个男子的哭喊,用手抓住他的衣襟,“刚才还不是热血沸腾吗?你们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
“你这样做是会遭到报应的!”我捏紧了拳头,想起了昨天自己无区别的屠戮着士兵。
“提…督?你真的是提督吗!!”黎塞留站在台上激动的留下了眼泪,努力的挣脱着手上的绳索,“感谢上天!看来命运还没有抛弃我!笨蛋提督,你快点跑啊!别管我!”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闪到临近的士兵背后迅速的用肘关节封死了他的喉咙,用力的挡在身前作为一道肉盾冲向黎塞留所在的演讲台。
“开枪!”少将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只见四周的墙壁在硝烟和枪声的包裹下消失在一片茫茫之中。我在昏暗的气体和横飞的子弹中,凭借着声音判断着方向,万不得已的时候利用身体的惯性撞倒阻碍我的敌人。
“可恶!大家快找掩体!”声望用炮管顺势甩翻了眼前的士兵,转过身去保护之前瘫倒在地的老妇人。但是其他人便没有这么幸运了,地狱的大门再次打开,恶鬼的嚎叫声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淹没,一片又一片的无辜生命倒在血泊之中。
“胡…说….明明还有普通的居民….”青叶站在屋顶上呆呆的目睹着这一切,前一刻还想要成为偶像的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糟了!古鹰!”青叶的脑海里仿佛一道强光闪过,她疯狂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你千万别参与进去啊!!!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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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房顶上,一个男人抽着烟,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上士,看来不用您亲自出手了!”旁边的士兵奉承的递过了男人手中的望远镜。
“你懂什么!他没有那么轻松死掉的!”男人抬起满是胡子茬的脸,对着天空吹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我茶林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遇到一件好事啊!你,去把我的手杖拿来!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战列舰扶桑,我并不想让他了解我的另一面!”
“是!”士兵礼貌的向眼前的上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上士毫无疑问便是之前调查小巷血案的那个人。
他扔掉了烟头,手腕处露出复杂而又古老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