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操场满载着学生的欢笑,老师们站在后面注视着夜幕。主席台的灯光突然点亮,交织成立体空间,继而响起悠扬的琴声,全场的人都安静了。
林啸看着台上演奏小提琴的鲜于桑桑,拿着相机,出了坐着的队伍。突然下起了毛毛雨,湿润润的,她的手在琴把上滑动,揉弦。
闪光。
她用眼的余光搜索闪光灯的来源。但四周的照明灯使她睁不开眼。
灿烂的,多彩的,又或是洁白的灯光,仿佛将她隔离于人群之外。虔诚的,以膜拜的姿态。然而,心却痛起来了,就伤心了,就流泪了。连原本忧伤的琴音更加伤感。“妈妈,拉着琴就想起了爸爸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巷子口爸爸背着我看天上的星星,但是在这个相似的夜晚,却只能孤独地品位秋雨的冰凉。看不见星星的笑脸,就似失去了爸爸沉稳的臂弯……”
一切太过完美,就成了虚无。
2
“明天有画画比赛呢!林啸,这可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刻啊!”张小龙看着公交车外的景物。
“嗯,是啊……”漫不经心。
“怎么啦,不开心?”
“没什么,你明天有什么活动啊?”
“我哪有活动,我是游客!”
其实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好像昨天还在为月考发愁,今天却已迎来了艺术节。上午看演讲比赛,下午搞班级文化展览,到了晚上,则是他期待已久的,鲜于桑桑的独奏。他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及肩的头发,素白的长袖,黑色的短裙,还有,架在脖间的小提琴。
3
林啸睁开眼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几个人了,什么时候下课了自己没听到。透过窗子,他看见赵然拍着球跑到后面的球场上去了,有许多低年级的学生从楼下走过,应该是去图书室的。阳光变得淡然,轻轻打在骆小小座位的那张黑色卡纸上。他拿起来,看上面所写的文字,心里有些微微的疼痛,这是多久以前开始的?他和骆小小同桌一个月了,最后的这个月,会不会编位呢?过去的着一个月里,他们共同书写了多少惆怅的文字?黑色卡纸承载的,更多是两个人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情怀。
“黑头发变成了蓝色的忧郁……”他眯着眼,体味着,那朦胧的情丝。
骆小小吃完饭来到教室的时候,看见林啸还趴在座位上,就转回身,去了小卖部。带着两个面包经过书店的时候,看见鲜于桑桑、林雪颜正和几个高二的男生讲得嘻嘻哈哈。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她不想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她拍了拍林啸,把面包递给他。林啸说了声谢谢,神神秘秘地指着黑色卡纸,意思是——又写啦?
她笑笑:“你又浪费了半节自习吔!”指指面包,“你看我多好,见你没吃饭还帮你买面包。你怎么感谢我呀?”
“不会又让我陪你逛街吧?现在可没时间了啊……”看钟,“你看,还有十分钟又要上自习了。”
教室后门传来女生的尖叫声。他们回过头,看到林雪颜正搂着桑桑拼命摇晃。骆小小望着林啸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真是叛若两人……”
时间是一个魔术师,将一切变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