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法简直和毒品一样······身体在渴求,但那股力量,并不是自己本身所拥有的,一旦习惯了,以后的作战就麻烦了啊!”
努力调整身体的状况,是要花一些时间的,只是齐奥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余裕。就在他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雪野人的佯攻奏效,将齐奥撂倒在地,最后一棒,就能将他与大地拍为一体。
“中阶肌力强化!中阶敏捷强化!中阶体力回复!”
在那一刻,齐奥重新感受到了体内奔涌而出的力量,奋战了一夜的疲劳感得到了有效的缓解。眼角的余光瞟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不远处,正喘着气的奥露恩,她手上的法杖正闪烁着耀眼的蓝光。
“嘭!”
石棒落地将积雪炸起,只是那之下,并不是齐奥。在石棒命中前的一刻,齐奥用狼牙锤击偏了石棒攻击的轨迹。
在飞溅的雪落下的那一刻,奥露恩所看到的场面,已经是齐奥将狼牙锤砸在了雪野人的腹部。转瞬之间,战局便发生了逆转。
由于石棒的长度,雪野人无法立刻用它攻击身下的齐奥,他试图用手直接将齐奥拍倒。
然而,得到了魔法强化的齐奥,不会给他一丝碰到自己的机会。斩马刀寒光一闪,雪野人伸出的右臂,飞上了天空。
剧痛让雪野人发出了悲鸣,但是那凄惨的声音却无法激起齐奥一丝的同情,下一个瞬间,雪野人仅存的一条手臂,也掉到了地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自知已经无望获胜,雪野人跌倒在身后一块凸起的岩石旁,嘴里苦苦地哀求着。
第一次,战斗至死的雪野人发出了求生的祈愿,齐奥的手警惕着停下了动作。
看着战斗结束,奥露恩也小心地走了过去。
“放心,我也不想杀了你。”
齐奥在头盔下发出了怪笑,然后一刀扎进雪野人的右肩,经过强化的力量足以让他把斩马刀刺岩石,将嗷嗷挣扎着的雪野人固定在原地。
“好好回答问题,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第一,为什么你会说我们的语言?谁教的?”
“出······出生起,慢慢,就会了······”
“不可能!那么多年我就只见过你一个!”
“不······不止一个,还、还有······”
“那个······”奥露恩有些弱气地插进话里,“难道说,你们,是人类生的?”
“是!是的!我们,由人类生的,有一部分,天生就会说。”
“果然······”奥露恩看向齐奥,“这属于母体是人类而产生的变异种吧。难怪我就觉得,他们在智能方面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因人类母体而产生的变异种,是往智能这个方向······那很多事就说得通了。”齐奥一脚踏在刀柄上,再次发问:“雪野人过去几乎不会大规模集结,你们现在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集中到尤勒河畔?!”
“大大······大酋长的命令······我们,要将这个废城,打造成南下的基地。之前的驻地,离人类的居住地太远了······”
“你们那个大酋长,难道他的母体也是人类?”
“是······就是他,统一了各个氏族······”
“糟糕了······”齐奥摘下头盔,将它丢在地上,巨大的危机感,让他心中的焦躁逐渐蔓延开来,“雪野人的力量,开始整合起来了······喂,伊欧斯在哪儿?”
齐奥突然变换了话题,连奥露恩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停滞了几秒才匆匆回答:“我把她放在那边的树下,就赶着来支援你了。”
“快把她带过来!你怎么能让我女儿一个人在那里!”
“喂!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喔!”奥露恩挥动法杖抗议道。
“别啰嗦,快带她过来。”
齐奥不再看着身后气鼓鼓的奥露恩,继续转向那个奄奄一息的雪野人:“你们,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
“傍晚,巡······巡逻的时候,看见山上,成片的树叶滑落,很奇怪,就带人,来看看······”
齐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五味杂陈,家中一个日常的琐事,居然在不经意间成了大战的导火索。奥露恩如果不是刚刚离开,对这事应该也会相当在意的吧。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会来吗?”
“没、没有了,只有我们······”
“爸爸!”
身后,奥露恩将伊欧斯带回了齐奥身边,因为魔力消耗而短暂昏厥的小女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齐奥将她抱起,好好端详了一番,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可······可以,放了我吗······”
“身为雪野人,还像个败犬一样摇着尾巴求饶,这不会是你们这类变异种,得到的人类特性之一吧。”
“你会······放了我吧······”
雪野人看着走向自己的齐奥,暴露出了自己从里到外所感受到的恐惧。
“如果你们整个种族,都能像你这样,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齐奥举起手里的狼牙锤,目露凶光,“我的问题结束了,你可以死了!”
“嘭!”
“这头骨还真脆弱,两下就敲开了。”
齐奥看着僵死在那的雪野人,轻蔑地嘲讽了一句。
“爸爸,我们的家······”
伊欧斯望着不远处被摧毁了一半的家,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后山,之前为了预防万一,我找了一个山洞,我们能暂时住在那里。”
“哇!”
就像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父亲的崇拜,伊欧斯将自己香软的小嘴,贴在了齐奥的脸上。
“喂,我们该走了!”
齐奥向从刚才开始,就蹲在雪野人的石棒前的奥露恩喊话。她一动不动的样子,让齐奥以为是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在因为那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赌气。
“沃、沃登先生······”奥露恩将头转向齐奥,语气因为激动竟有些颤抖,“我,暂时不回去了。”
“什么?”
超过了半年之久都没有沐浴过阳光的永冬冰原,在这时迎来了穿破阴霾的光明。静风季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了奥露恩的脸颊。
“这个石头上写着,《苍月编年录》就在永冬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