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这么多功夫,我可是有好多话想问你呢。”
少年抓起将领的胸甲直接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你们来这种鸟不拉屎的村子杀人的目的是什么,谁派你们来的,一五一十一个字不漏的全给我讲清楚!”
将领双手抓住少年的手,凌空的双脚不停地摆动着。
“我说,我说,是......”
突然之间,将领抓着少年的双手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头上青筋暴起,摆动的双脚停在了空中。
“不...不要啊!”将领大叫出来。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将领自己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切——咒术吗?被摆了一道呢。”
少年将已经口吐白沫,双眼全翻白的将领丢在了地上。
“真累啊。”
少年顺手捡起来将领落下的长刀放在了自己的束袋中,随后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房子中。
呆坐在地上看到眼前这一切的少女见到少年走进了屋子,也赶紧站了起来跟在少年的身后走了进去,她很害怕,这个村子的夜静的出奇,就连虫鸣也听不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害怕些什么,只是这份恐惧怎么也挥不掉罢了,她相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去埋葬掉爷爷。
“真暗啊。”
少年点起了一展破破的油灯。
“话说你还在啊。”
少年对着跟过来的少女说。
“这,这里是我家。”
“是吗,那我借住一晚。”
少年把束袋放在一旁,自己也靠着墙眯起了眼睛。
“那个。”
没有回应。
“那个。”
没有回应。
“那个!”
少女加大了声音。
“我不是聋子!真烦啊!有事就快说啊!”
少年吼道。
“你到底是?”
少女问。
“过路的。真烦,真饿。”
少年烦躁的说。
“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但我家没什么能拿出来招待你的了。”
“看也知道。”
少年将放在身旁的束袋拿了过来,取出了刚刚放进去的长刀。
咔——
少年一口咬了上去,光亮的刀身一下就被少年咬断,并且不停的咀嚼着,咔咔,甚至还能听见碎铁在少年口中碰撞的声音。
“真难吃。”
少年叹了口气。
“你,你在吃刀吗?”
少女看见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毫无疑问,面前的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将刀给吃了下去。
“啊?一看就是啊。”
少年继续的吃着。
“......”
少女长大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灵的话,这种事情很正常。”
少年把最后一点咬剩的刀柄丢如嘴中,一边嚼一边说。
“灵?”少女问。
“人死了,就是灵了。”
“那你是死人吗?”
“可以这么说,还有你不也是灵吗?”
少年讪笑着说。
“我?我不是的,我还好好的活着啊。”
少女焦急的说。
“喂喂,难道你真的看不见吗?你身后那个。”
少年枕着双手靠着了墙上又闭上了眼睛。
少女听了少年的话,慢慢的回过头去,她之前也感到了什么,背后一直在发寒,她一直不愿意转头看去,她的内心不自觉的在恐惧着什么。
“我死了?”
看见背后一切的少女,就这样呆滞的站着,眼泪不自觉的滑下。
她的眼前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躺在了墙角,一把巨大的长戟插在了她的胸口,已经发黑的血四处飞溅着,长戟连同墙和她的身体一起刺穿了,显然长戟的主人因为戟拔不出来而放弃了这把戟,血凝固了她凌乱的长发,眼泪和血一同凝固在她的脸上。
“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我可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的。”
少女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这一刻她已经想起来了,那时候她逃走了,她逃进了屋子,但那些人没有放过她,她全想起了,但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
“这就是现实。”
少年睁开眼看着少女。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你只不过是个游灵罢了,天亮过后你就会消失了。”
少年整了整坐姿又闭上了眼睛。
“是吗?这样啊。”
少女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少年坐直了起来,看着少女,他很震惊,这样的游灵他也见过不少,那些人知道了自己死的事实不是不停的惨叫到消失,就是跟发狂了一样四处破坏着证明自己的存在,可这个女孩不一样,这个平凡的姑娘似乎一瞬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没有任何逃避。
“喂,这样就好了吗?这样就接受了自己死的事实?”
少年认真的问。
“当然不想承认啊,但这就是事实吧,就算是我,也有想做的事情,爸爸妈妈还没找到,爷爷也还没有安葬,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去做,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少女看着少年,抹了抹眼角的泪,微微的笑着。
“是吗?”
少年转过了头。
“这个你有印象吗?”
少年拿出一个精巧的铃铛给少女看了看。
“很漂亮,但没有见过呢。”
“是吗?果然坏了吧。”
......
夜很安静,安静的可怕,血的气味似乎已经变得和空气一样无味,屋外四处遍布的尸体也像不存在了一般,可怕的习惯,可悲的习惯。
天边渐渐的吐出了白光。
“来了吗?”
少年睁开眼站了起来。
“谁来了?”
坐在一旁一夜未眠的少女抹了抹眼睛问。
“当然是我坏了他好事的人。”
少年微微的笑了一下。
村口。
腰间别着葫芦的壮汉提起一具穿着战甲的尸体仔细的端详着。
“很漂亮的刀口啊,一刀就结束了。”
旁边一个拿着细剑的瘦小男子说道。
“哥哥,你说到底是谁干的。”
壮汉随手将尸体丢在了一旁,并拍了拍手,像是摸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全队二十人,领军一人,副领一人。全被一个用刀的人干掉了,这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瘦男人踢了踢旁边的士兵尸体说道。
“那?是灵干的?”
“毫无疑问,而且人家好像已经在等我们了。”
瘦男人摊了摊手,看向了前面。
壮汉向前面看去,背着巨大束袋的少年,正站在那里,清晨的风吹着他过长的黑发,幽蓝的眼睛在刚刚诞生的清晨中格外的显眼。
“拾刀的尘枫吗?”
瘦男人轻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