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那是何等的大罪,而且抗的还是先帝的旨意。
听到宇文轩口中的这句话,十三就知道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所谓的挑战了。
先帝陈不问,涉及到了皇室,他还能说什么。
他不可能去抗旨,因为他的身份同样不能被人知晓,如果抗旨了,肯定就会有人调查。
“那好吧……”
十三耸耸肩,他很无语。
“让道!让道!”
又有一队人过来了,打头的人十三认识——马德。
马德看到十三后也很吃惊。
怎么这不过几天的时间里就这么碰到了第二面,而且……
他看看十三对面的宇文轩,这家伙怎么竟是跟这些家境逆天的存在杠上?
做了将近十年的神京护卫军统领,马德一眼便是能看出来这场面是怎么回事。
“见过统领。”十三躬身,礼节要到位。
“好,好——”马德对十三这个一见面就要躬身的超级谦卑的态度实在太服了。
马德还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非常扎眼的东西。
他看到十三的手里拿着一块腰牌,那腰牌上,有血迹。
“!!!”
马德擦了擦眼睛,显得很吃惊,“歃血令!?”
“不愧是马统领,果然好眼力。”
宇文轩走上前来“统领你没看错,这边是我对他下的歃血令,他也回我了。”
说着,宇文轩把十三的那块腰牌掏了出来。
同样是染血的腰牌,同样是歃血令。
“……”
马德看着十三,心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来。
“统领,是这位公子先对我发出的,我以为是神京的某种礼节,所以就……”
马德听完十三的话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事已至此,歃血令已经发出了,就没办法收回了。
“统领也是个见证人,你我约定时间吧,是现在,还是哪天?”
十三本想着说那就今天吧,他肯定是不能死,只能另想别的办法来在对战中化解。
他刚要开口,马德赶紧插嘴,
“歃血令十四年来头一次发出,还要请圣上定夺才更有意义。”
马德不让十三说话,当今这位圣上跟先帝又不是一样,歃血令十四年没出现过了,如今再次出现,当今的这位圣上会不会改变一下规则也说不定。
毕竟,那个不死不休,确实很有违人道。
“十三全听统领的。”
十三觉得马德是为自己好,躬身应道。
宇文轩也没想那么多,要经过圣上便是要经过圣上呗,没准还能让自己一战成名呢。
“我也没什么问题。”
听到宇文轩答应了,马德就很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宇文轩没轻没重的便是要现在比。
“那你们就随我入宫面圣吧。”马德对二人说道,“穿上院服。”
既然是歃血战的申请,自然还是要用学院的身份面圣。
“是——”
齐朵儿很担心的瞅着十三,十三给齐朵儿使了一个眼神,大致的意思就是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统领,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齐朵儿还是很不放心。
“面圣自然不是件小事,这既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姑娘你就不要跟着去了,会说不清楚。”
“可……这是因我而起啊。”
“朵儿,不必担心,圣上明察秋毫,自然会有定夺,更何况,这歃血令,他是给我了,我不也是给他了吗。”十三瞅了瞅远处的宇文轩,“他看不惯我,我自然也是看不惯他,互相看不惯,那也就只能这样。”
十三摇摇头,“统领,宇文家,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后代。”
“……”
马德心说你这小子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上次对慕容铃说出那种话现在又是当着宇文轩的面这么评价。
宇文轩当然听到了这句话,因为十三说的声音很大,他现在对十三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对了,统领,这些人被我挑伤了脚筋,这段日子应该走不了路了,还请统领您统治宇文府上抬人或是让您的人把这些人送回去,挡在这小吃摊的前面确实影响生意。”
“……”马德对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帮人便是朝几个彪形大汉还有那个瘦得跟猴似的人走去了,他们还是要给送回去的,怎么说都是宇文府上的人,这个面子神京护卫队还是要给的。
马德看着十三,他觉得段十三这个小伙子似乎不是很按套路出牌,也不是很按常规的手段来,对宇文府还有丞相府的公子哥和大小姐,都是这般……马德有些心突突的,他不知道这小伙子面对圣上的时候又会说出什么破天荒的话来。
……
……
段十三跟宇文轩跟着那位统领走了,宇文府上的那帮打手也被神经护卫队给抬走了,这片地方又变得安静了,只不过齐朵儿跟齐母的心情却是不能平静的,不光是她们不能平静,刚刚看到了歃血令的每个人都不能平静,今年的神京,可真的是太精彩了。
这热闹一幕接着一幕的,刚刚那位统领也说了,要带着歃血令的两个人面圣,那皇上又会怎么说呢,又会怎么做决定呢,他们很好奇。
“朵儿,十三他会没事吧?”齐母问道。
“娘,放心吧,圣上一定会给出好的解决方案的,宇文轩那家伙的目的就是想杀死十三,圣上一定不会让宇文轩得逞的,怎么说十三也是天书院的学生,当年的那位向天佑跟那位肖平的歃血战最后都是没有死人,这次十三肯定也会平安度过的。”
她是这么跟自己的母亲说的,但事实到底会怎样?齐朵儿并不知道,十三跟宇文轩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对上了,那也只是被吊打的份儿。
她很担心,她希望圣上能够认识到两个人之间实力的差距驳回歃血令,因为这才是唯一能消除她的担心的方法。
她脑袋里面想着宇文轩那种阴森的眼神,担心的情感愈发的浓烈。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十三就不会出这个事儿了。
她很懊恼,真的很懊恼。
那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