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马丁先生。。。”一个有些胆怯的下士结结巴巴的对面前强壮的上校说。
马丁将手里的信放下，露出了那张有些复杂的神情，“我知道了。。”他的嗓音有些干哑。。
“谢谢你了，下士。”他没有情绪的对下士说。
他转过身时，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严肃而骇人。
下士接着敬了个礼，便逃似的离开了上校的小屋。
马丁听到了几声呻吟，他想起来了，他慢慢翘起有些褶子的尖耳朵，就像是快要干枯的树叶。
他看着地板上痛苦的萨顿，他的右眼，也就是唯一完好的眼睛上，有一处被拳头击打过的伤疤。
他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马丁俯视这个男人，看到他左眼及其显眼的眼罩时，一股无名的火就涌上来。
他身体颤抖，鼓起了青筋，拳头握的巴嘎巴嘎直响。
他又是一脚，踢在萨顿的肚子上，将他飞得老远，磕在上校的小屋的墙上。
萨顿被这猛然一脚踢的喘不上气来，不停的咳嗽，身体随着咳嗽开始痉挛。
“萨顿下士，告诉我左眼的伤是怎么来的。”他慢慢走到萨顿面前，两手插兜，用没有情感的声音问他。
萨顿趴在地上，看到慢慢靠近的马丁缓缓向后移动。
“萨顿下士，”他抓住萨顿富有光泽的金发，“告诉我，你上周去贝壳街干嘛了。。。”
萨顿被他抓得有些痛，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果，表情扭打在一起。。。
“萨顿下士，我在问你。。”马丁将萨顿的脑袋抓起来，“。。。弓箭手用哪只眼睛瞄准。。。”
萨顿愣住了，他几乎忘记了疼痛，想到了自己的左眼。。。
哪只眼睛。。。
马丁抓着萨顿的那只手，敲响地板，他的手不会疼，疼得是萨顿的脑袋。。
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咚咚响。。
而萨顿却几乎感觉不到。。
究竟是哪只眼睛来瞄准。。。
右眼？
又是一声闷哼。。
他的太阳穴像裂开了一样。。。
左眼留下了红色的血，顺着眼罩淌到地板上。。。
是这只被那个崽子抓瞎的左眼啊。。。
他的右眼也流下来些液体，不过不是血，是透明的。。。
他哭了出来。。
马丁也缓缓停手，看着这个泣不成声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胳臂也有些酸痛。
于是放开了萨顿的脑袋，回身坐在办公桌旁。
他用手拄着头，看着这个青年。
他的血和泪流了一地板，自己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他看着这封印有玫瑰图案火漆的信件，是薇薇安发来的。
他缓缓拆开，纸与纸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马丁先生
在黄金海岸战役中，萨顿下士表现突出，为夺得黄金海岸的领土做出突出贡献，也为您即将失去这样一个优秀的弓箭手表示抱歉。
一个失去左眼的精灵是无法成为弓箭手的，不过萨顿下士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偏才，有一个战士应有的精神与姿态，所以我在这里诚邀萨顿下士分派到我麾下，以一个战士来迎接未来的军人之路。
望您批准。
薇薇安将军。”
他又能说什么，薇薇安将军那几行字出现时已经无法辩驳了。
马丁将信扔在地板上，在萨顿的泪与血将他浸满前萨顿自己便将它捡起来。
就像是握住了薇薇安的手一样。。。
他的笑容在地板下，没让马丁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