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的脸上满是忧愁与悲伤,让那张原本就不太精神的脸变得更加颓丧。
他刚刚走出餐厅,这顿饭显然没让这个男人感到愉快。
他推开餐厅的门,眼前便是通向各个来宾的房间的长廊。
咖啡色的墙壁搭上光洁的擦得发亮的大理石瓷砖,看起来有些压抑,让他的心情又低落几分。
自从薇薇安与他聊过后,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想两个很粗的鞋带一样互相扭打着,天知道薇薇安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
右手边的第一间便是莱拉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
门牌号上是“01”号。
他不禁打起冷战。
慌张的布莱德在门前站了好久,虚掩着的门似乎有别样的诱惑力,对这样一个画家来说想象力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zhiya”就像是走进了潘多拉魔盒里的老鼠一样,他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什么,可是对于他就是有一种无限的诱惑力。
里面散发出一股腥气,借着莱拉房间窗外的光,他看到了那具可怖的尸体,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散发着腥臭的萨顿。
可能是萨顿吧,无头的男尸倚靠在床边,两手两腿摊开,浸在满是血水的地板上。
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萨顿头部的位置。
莱拉天花板上的吊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萨顿头部,完完全全的将他的头部取代。
硕大的吊灯就像是一顶皇冠一般。
就连他身上的军装也全是白的红的。
谁知道那些白的究竟是什么。
风吹过,一个黑色的东西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
他向那个方向望去。
是萨顿的黑色眼罩,里面的血水还在流出来。
又是一阵风,将什么东西刮了出来。
像是莱拉吃的蓝莓滚落到餐桌上一样,一颗圆滚滚的黑色球状物落在地板上。
是一只眼球,看起来已经腐烂多半了。
萨顿那只破烂的左眼。。。
本来乌云密布的古堡,天气突然晴朗起来,耀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吊灯上,将它照得金黄。
布莱德好像看见,那些粘在吊灯上的那些鲜红色的血,像是长在围栏的玫瑰一般,缠绕,绽放。
光也洒在他那些金色的毛发上,一滴耀眼的水珠划过脸颊。。。
一股莫名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像是在看一座神明的雕像一般,那双翠绿的眸子里闪烁着信仰的光辉。。。
“布莱德先生?”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他回头望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安迪。
他的第一视线早就被萨顿刺眼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尸体吸引,没有看见他。
“安迪。。。先生”布莱德缓缓的站起身,“您怎么在这里。”
“我与莱拉小姐的房间调换了,毕竟这个地方现在看起来不太舒适,我刚刚在休息。”他揉了揉半眯着的眼睛。
“您是绅士,打扰您休息了。。。”他带着歉意,向安迪行了礼。
“不,是我没有意识到您的到来。”安迪向布莱德回礼,身上宽松的如同传教士般的白袍也随身体的动作而晃动。
“之前我们也没有打过招呼,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安迪伸出手。
“您客气了。”
布莱德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很深,毕竟画家总是对完美的形象或面孔留下记忆。
在其他方面却不然,在做宫廷画师的几年里他经常听到关于安迪的神秘而肮脏的猜测,不过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他只是画家,对这些政治上的问题并不是太敏感,只是知道这个男人的管理及其出色。
“我很喜欢您单位政治理念。”
“当然没有您的画技高超。”
“过奖了。”
两个人虚假的寒暄了两句。
“您刚刚说在这里休息,面对这样一具尸体想必也不会休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