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僧放完狠话准备离去,可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人打马朝自己冲来,他刚看清对方模样,一记钵大的拳头就朝自己的脑门袭来。白袍僧被打得眼冒金星,直接瘫倒在地。
“你娘的,老子耳聪目明,你以为走远了就听不见你骂我?”薛仁貴牵住马头,怒目道:“老子差点疏忽,你这和尚认得老子,必有所图,这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你这背后主子就只会耍神棍是吧?”
白袍僧错愕:“你说什么,贫僧不明白!”
“跟老子装傻,送上门来老子还能放过你不成?且押你去大理寺!”薛仁貴俯身一把拽起白袍僧的衣领,白袍僧纵然会法术却无法施展,武力又不及薛仁貴万一,直接被他像小鸡一样抓上了马。
白袍僧趴在马背上还欲作反抗,后背却立马遭了几记重拳,他顿时被打得口涌鲜血。
“老实点,否则让你死在半路!”
“薛将军,你冤枉贫僧啦!”
“冤枉个屁!”背后又挨一拳。
白袍僧终于明白,自己今日竟遇到个活阎王,这真他妈怪自己嘴欠。
马蹄神速,薛仁貴很快便将人押到大理寺,直接扔给了在场武侯。武侯们都认得薛仁貴,毕竟前不久他才来报过巫术案,而且还是皇帝下旨彻查,故大家也都知道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薛将军,这和尚是谁,为何要你亲自押送?”
“这野和尚与我耍神棍,我怀疑他跟西市镜铺店主是一个来路!”
“哎呀,薛将军真是厉害,居然能自己抓到嫌犯,真让我等汗颜啊!”
薛仁貴笑道:“哪里哪里,长安毕竟乃法治之地,我没有动私刑的权利,故只能交由大理寺来审。不过这和尚方才咒骂我,我听的真真切切,你们得帮我好好审审他,最好能找到背后主使。”
“薛将军放心!”
大理寺牢房内,白袍僧带着手镣脚镣,被几名武侯一路推搡到刑房。此时刑房内,一个年纪半百的武侯正从火炉上拿出一根烧红的烙铁,白袍僧见到惊恐万分:“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持烙铁的武侯狞笑道:“你个野和尚喊什么冤,冤枉不冤枉那是明日由寺丞定夺!你辱骂薛将军,我等只为给你施以小戒!”
一名年轻武侯有些迟疑:“头,这样动私刑不好吧?万一明日寺丞问起,不好交代啊!”
“你懂什么,我又不烙他脸上,寺丞才不管这等小事!你才没来几天且学着点,来,把他裤子脱了,两边屁股上一边烙一个,给我按好了,两边一定要对齐,否则不好看!”
“你们、你们,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牢房。
薛仁貴回到家中,还将此事讲于内宅三人听。
“自上次被人摆了一道,我最见不得他人与我装神棍,关键那白袍和尚还当街骂我,这岂能轻扰了他!”
柳银行听得笑意连连,蓝萍更是直接鼓起了掌:“阿郎,可真有你的!”
周鸿现一开始也听得乐呵呵的,可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将之前遇到的白袍僧和今日在西市被人无故追赶一事联系到了一起。
“红姑,你怎么看上去像有心事似的?”薛仁貴好奇道。
蓝萍以为周鸿现还在为自己勒索她的事不爽,便偷偷用手肘捣了捣周鸿现,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啊,没有!阿郎,我刚才听你讲的入迷了!”周鸿现微笑着,心中不禁对薛仁貴报以感激:“老薛啊老薛,你可能误打误撞又救了我一次啊!”
可即便如此,周鸿现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心中警钟大作:“不会真给那白袍僧给追杀过来了吧?他也太神通广大了,让人不寒而栗!如果真是他,我希望他罪证确凿死在狱中,像他这样的人即使与老薛的案子无关,那也是作恶多端,否则绝不可能与乌将军此等恶妖勾结!”
然而,周鸿现的愿望最终还是落了空。白袍僧慧隐在狱中虽被折磨的很惨,但经由大理寺丞几番审讯,发现他确实与薛仁贵的巫术案无关,最终对他下判决道:“汝身为出家人,口根不净,辱骂朝廷大将,受此牢狱之苦理所应当!来人,给他掌嘴五十,再轰出大理寺!”
就这样,慧隐和尚顶着红肿的腮帮,以及屁股上那两道耻辱的烙印,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轰出大理寺。可一走到大街上,他便一改之前可怜兮兮的模样,眼中的怨毒之火再次燃起。此次,他发誓不仅要得到那只狐妖以及她手里的夜叉,逮到机会也一定要让薛仁贵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我枉为弥勒四大使者!”
清晨的阳光照入平康坊,房遗爱从一张绣床中醒来,昨夜宿醉的他此时仍感觉头昏脑胀。房遗爱蹑手蹑脚地掀开身旁的被子看了一眼,其中露出的青丝和白肌令他迷醉,这家翠烟楼的头牌苏十二娘昨夜又让他如痴如狂,而他其实也已经一连多日未回家,一直与她在此胡天黑地。
“这骚娘们,一开始还要与我摆弄诗词,想不到床上竟花样百出,玩得如此疯?可怜我房遗爱至今都未能与高阳睡上一回,这多月积攒竟都给了她,我这当的是什么破驸马!”
房遗爱越想越气,抱住怀中美女准备再厚积薄发一次,怀中美女发现了他的异动,也咯咯娇笑了起来:“爱郎,让奴再来伺候你一回!”
“好!”房遗爱兴奋地点了点头,可突然他痛苦地“哎呀”一声。
“怎了啦,爱郎?”
“我腰闪了!”
因为连续几日玩得太凶,房遗爱感觉腰疼得不得了,最终只得作罢。穿戴整齐后,房遗爱扶着腰走了出去,这是他连日来第一次走出房门,可房安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
“二郎,你腰怎了?来,我替你揉一揉!”房安一脸关心地道。
“没事没事。房安,你一直帮我盯着,这几日我阿耶可曾回家?”
“阿郎这些日子一直留在宫中养病,未曾回府。这个还请二郎放心,否则我早就通知二郎了!”
“嗯,做得不错。”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那高阳是否有问过我去哪里了?”
“这个——”
“说话,问还是没问?”
“公主她这些天一直忙着打牌九,估计是忘了问。”
“忘了问?”房遗爱脸上升起一股怒气,“我这么大个人几日不见,她居然能忘了?这个臭——”他突然止了口,片刻后又切换回正常脸色:“那个,前些天买的玉石项链带来了吗?”
“带了,在我这!”
房遗爱点点头,满意地笑了:“行,回去我把它送给公主,看能否博其一笑!”
“二郎送的东西公主肯定喜欢!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二郎禀报下,只是这些天二郎一直在忙,我没敢打扰!”
房遗爱露出疑惑的表情:“何事?”
“有一白袍和尚前日找到了我,他说他懂法术,还跟我透露了薛仁贵家中的一个秘密!”
“是何秘密?怎又跟薛仁贵扯到一起,莫不是江湖骗子?”
“那和尚说薛仁贵家有只狐妖,就是上次咱们要抓的那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