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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自己先对他开枪了，但是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莲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想。
“嗯，好吧。”
既然陷入了这种状态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和他聊聊也好。
“你应该很受欢迎吧？在这种遍是枪声的世界，这种可爱的外形不多见。但是，为什么没有看见你有队友呢？”
少年第一个问题久触碰到了莲的痛点。
的确，有很多很多的玩家曾经向莲搭话。
但是莲到目前为止还是在一个人独行。
虽然自己很享受这种被当成小个子看待的日子，但为什么一直没有队友呢？
莲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个...嗯...”
支支吾吾。
莲突然想起，玩VRMMO游戏的初衷好像是要克服社交恐惧症来着...
“...和我一样有点不擅长社交吗？我在现实中是那种独自一人的类型。虽然这边差不多也是。”
羊伸出了手。
“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考虑暂时和我一队？”
和自己一样，在现实中沉默的人吗？
这张苍白而瘦削的脸，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操纵呢？
难道说...
莲看着在这黄昏中贴近的，羊的笑脸。
某些记忆，被唤醒了。
“你很美好。”
也是一个黄昏，也是苍白而普通的面容。
好像三年前，有个人曾经这么说过。
那个人的名字是...
“羊？”
试探着的嘀咕声。
“...认识我吗？”
对方做出了回应。
“...我想想，会认识我的人。”
少年扶额思考。眼镜反射着黄昏的阳光。
少年似乎有了答案。
“是你吗？莲？”
莲没有想到。
会和他以这种方式再见。
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的羊。
和与现实中完全不同的莲。
在这沙漠中，相见了。
“...羊。”
纷乱的思绪在莲的胸口冲撞，压抑着感情的水坝已经决堤。
圆滚滚的大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当时，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明明，我只有你可以...，只有你可以啊！我只有一个你这样可以聊天的同学。你为什么...”
意识到了自己的混乱，莲不再说话，但仍是委屈的表情。
少年，羊的脸上却是悲伤而温柔。
“...果然是你啊，莲。
我当时和你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对现实世界绝望了呢。
你可爱，美丽，但却无法被世界温柔对待。
我当时不认为这样的世界是有意义的。
我，为了寻找值得我活下去的世界，而前往了刀剑神域。”
那天的记忆，在脑中变得清晰。
看到那张纸条时，陶瓷杯从手中脱落，摔得粉碎的声音还在莲耳边回响。
“羊，你最后，活下来了是吗？现在在我面前的你，是活生生的你吗？”
莲重复着混乱的话语。
羊的手插在兜子中，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莲。
“在那个世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
虽然仍然无法喜欢现实世界，但也算是能够坚强的活下去了。
即使是一个人也无所谓。
我想，我的灵魂应该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说完，羊随手打了个响指。
几架无人机向着羊身后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