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点的‘betrayal’来了。快把它喝了,然后赶紧去死吧,人渣。”
余小笙冷着个脸端来了一杯特浓咖啡,放到了我这边。这个小丫头自从从老板娘那里知道了betrayal的意思之后就一直是一幅不爽的样子,好像我欠了她钱一样。
“啊啦,这位小妹妹说话真可爱呢。我说严诚同学,你都认识这么可爱的女孩儿了,怎么还和那个大胸部白痴有说有笑呢?”
苏碧织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好像要射出灼热的激光把我洞穿,那冷淡的笑脸再进一步就是鬼脸了。她先是对得意洋洋的余小笙嫣然一笑,转过脸来就成了致死的严寒。
“我总感觉你想把我打成某种变态啊……”
我理智地没有接苏碧织的话,免得自己倒霉。
刚刚,苏碧织的突然出现对文杏的打击几乎是灾难性的:后者一下子脸都变白了,随即咬着嘴唇看向我,好像是我下了一个恶毒的圈套来套她的话一样;而苏碧织不客气地坐到我身边之后,做出的开场白却是出乎我意料地救了我一命:
“怎么了,文杏同学?难道是发现街上没有比坐在那里的那个叛徒更加恶劣的人渣存在,因此跑过来拉拢这个一眼没看到就投入敌人阵营的意志不坚定的白痴了么?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劝你放弃吧,因为严诚同学可是把人吃干抹净就能翻脸不认的绝世天才啊。”
苏碧织夹枪夹棒的嘲讽让我一下子让我安心下来。她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至少证明了我并没有和苏碧织串通起来捉弄文杏——甚至也没有说出上次那样嘲笑文杏胸部的话,而是把全部的火力都倾泄到我身上。
果然,文杏看向我的目光一下子就没有那么怀疑了。我向她隐蔽地点了点头。
对我而言,这种结果还不算太坏。如果苏碧织在韩姐和余小笙面前大肆嘲笑文杏的胸部,那我毫不怀疑文杏能羞得当场哭出来——我可是知道了文杏对关于自己身体的言论有多敏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至少苏碧织没让我更对不起文杏一些——虽然她本人在这里出现就让我够对不起文杏的了。
“那个,苏碧织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当然是闻见了你身上背叛者的气味儿了——传得还真的是远呢。”
苏碧织瞥过来的目光让我一下子闭上了嘴巴。那警告的目光和警笛一样明显。
“那么,文杏同学,不好意思,接下来我还要和这个白痴有话要说呢,能不能请你……?”
苏碧织毫不客气地抱住了我僵硬的胳膊,做出了一幅无可挑剔的笑脸。她的话比她的动作更让我吃惊:她居然什么也没问。
“啊、嗯……”
文杏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又向我投来意义不明的一瞥,随即站了起来。她往桌子上放了五十块钱,刚准备离开时,又被苏碧织叫住了。
“请把钱收回去吧,”苏碧织浅浅地微笑着,“咖啡和饼干就当成这个白痴浪费你时间的赔礼好了。”
文杏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苏碧织的指尖把钱拿了回去:在两者手指碰触的时候,文杏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我略有所思地目送文杏快步离开了咖啡店,转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苏碧织堪称恐怖的笑脸。
……
“我说严诚同学,你到底喝不喝这杯betrayal啊?还是说,你更想喝你刚才点的那杯?”
苏碧织明显很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托着下巴斜眼看着我。
“哦、哦哦。”
我端起那杯咖啡抿了一口,一股我从来没尝过的苦味儿叫我下意识闭紧了眼睛。苏碧织满意地笑了。
“啊,不许吃这些饼干哦。难道你想吃女生剩下的东西么严诚同学?”
我一下子缩回了手。尽管文杏一口没碰这些饼干,但苏碧织明显是故意的说法却让我对它们望而却步。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应该没人知道我会来这家咖啡厅啊。”
“当然是从你妹妹那里听来的。我说严诚同学,你真是够有胆量的啊,居然在本小姐去找你的时候不在家。呵呵,你惹人生气的本领还是那么厉害呢。”
“我哪里知道你会来找我啊!”
“哦?那如果说你知道我找你有事,你就不会和文杏来这里了?”
“那是当然的吧。”
如果让你知道了我和文杏在说些什么……那恐怕我真的会石沉大海了吧。
“哎——”苏碧织做作地伸了个懒腰,害得我往旁边躲了不少,“严诚同学,这里就是你平常学习的地方?挺安静的,是个好地方呢。”
“是啊……”
也多亏这里下午也没有人,不然我们几个早就被轰出去了。这家咖啡馆本来就是余小笙的父亲给韩姐开着玩儿的,要不然早就关门大吉了——说起来,余小笙还多少算个富二代呢。
“那以后我也来这里学习好了。毕竟我们还要多商量计划嘛。”
“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强压下心中的惊讶,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反应。因为我知道我反抗的越激烈,苏碧织越会感兴趣。实际上呢?我根本不希望苏碧织来染指我的圣地——自从我莫名其妙地和余小笙搞好关系、成了她的家教后,每次来的第一杯咖啡总是免费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静场所,我可不想让它变成恭聆圣训的地方。
“顾小小同学也会来哦。”
“……那就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