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我嗜酒如命……不如说，一直到现在我依然嗜酒如命。毕竟没有肉体的灵魂没有自己改变的能力。”
我顿一顿
“可是我并不喜欢工作，人生里过半的钱都不是透过正规途径取得的，有一天，我的其中一个债主再次找上门来了。这次我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就告诉他我第二天就会有钱给他”
“你骗了他？”
“不”
我否认了卡莉的推断
“我之前一直都是靠混骗逃避债务的，可是这次不可能逃掉了，他这次带着几个打手来找我，用性命威胁我。”
女孩在世界的灰暗面前不禁沉默。我也不管，继续说下去
“我让他们在我房子外面看着，要是出去就让他们跟着，让他知道我没有逃走的打算。”
“那么杰克先生，你怎么办？出去工作吗？”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
“工作一天可赚不了我欠他的巨款。我跪在房间里祈祷了”
“向天父吗？”
“不，你的那个天父可不会管我这样的酒鬼”
“他会、”
我打断了打算反驳的卡莉
“我向恶魔祈祷了。我什么仪式都不会，甚至不知道祈祷有没有用。但是恶魔听见了。他出现了在我面前”
“‘凡人！你渴求金钱？’他问我。我回答说‘只要能把我摆脱债务，什么都可以’”
“杰克先生……向恶魔提出要求了？”
“嗯，代价是我的灵魂。”
“灵魂！？就为了一点金钱吗？”
卡莉惊讶地问道
“我当然没有这么愚蠢”
我笑道
“我装成很急躁的样子，匆匆答应了恶魔的要求。而恶魔也确实回应了我的要求，给了我还清债务的金钱。”
“那么……”
卡莉犹豫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杰克先生的灵魂还没有进地狱？”
“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我还清了债务后，我有能力还债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于是不过三天，另一个债主找上了我。这次我当然没有还债的途径了”
“于是呢？”
卡莉急切地问道
“于是我再一次向恶魔祈祷了”
“可是，恶魔还会想要什么？”
“不，我的本意并不是向恶魔要求帮助。当然我装成了这个样子，而恶魔在我没有筹码的情况下很自然地拒绝了给我更多金钱。而这正其实中我下怀”
我嘴边露出狡猾的笑容。卡莉貌似完全被我的故事吸引住了，立刻问道
“然后呢然后呢！”
“我装得很绝望，便叫恶魔给我在花园的树上系上一个吊颈用的绳圈。恶魔非常高兴，立刻就跑到了树上。而我趁这个机会立刻在树下插满了准备好的十字架”
“诶、诶！什么！？”
卡莉从地上站了起来，惊讶地感叹道
“杰克先生……太狡、太聪明了！”
“哈哈哈”
看着卡莉滑稽的动作、可笑的发言，我不禁笑出了声来
“接下来杰克先生难道就用这个威胁恶魔了？”
“是啊”
我望着双眼发光的卡莉笑道
“我让魔鬼定下不会伤害我一分一毫的诺言，并还清了我所有的债务，然后魔鬼就灰溜溜地滚回地狱了。”
“然后呢然后呢？”
卡莉在我坐着的石头前蹲下来，身上的大衣垂到地面上，灰色的连身长裙也因为重力向后滑，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底下的内衣。我暗自一笑，并没有提醒卡莉，静静欣赏着这百年来都没机会看到的光景。可惜了眼前的只是一名小女孩。
“然后我就开始了跟以往一样的生活了，不过当然现在我谨慎了许多，常常在不同的村庄之间游荡”
我每说一句就悄悄看一眼卡莉若隐若现的裙下风光
“但是人总会有运气到头的一天，最后我也被简简单单地杀死了，当然是被债主雇佣的流氓”
“诶……”
话风一转，卡莉刚才兴高采烈的语气立刻黯淡了许多，身子也不自觉移动了一下，裙子一滑，遮住了本来的风景
我暗自戚了一声
“总之嘛、死掉以后像我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上天堂了，可是恶魔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只好给了我一盏提灯，让我可以在凡界游荡了。”
“诶……”
卡莉跟我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还觉得我能上天堂吗？”
卡莉摇摇头
“不过……”
她顿一顿
“是很有趣的故事呢，杰克先生”
她向我微笑说道
“你也不是完全坏的嘛，肯跟我说这么多东西，也没有想要伤害我。天父是很仁慈的，只要你肯认错和改变，一定可以上天堂的。”
我不禁笑了一声
“哈哈，是吗”
卡莉坚定地点头
“我也不是完全坏吗……？”
我从石头上站起来
“刚才说故事期间，你的裙底风光，真是多谢招待了啊”
“诶、诶！”
卡莉立刻捂住了裙子，在蹲在地下的情况下失去重心，向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疼疼疼……”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