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揭示事实的那句话影响了我的心境,我可能依然认为身旁的陈梓怡是个文静且淑雅的女生。但她却做出了不该有的平静表现。我不只是感到匪夷所思,更多的是恐惧。
“没想到大学都还有霸凌!”
“为什么你会认为大学就不会出现霸凌?是因为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不会做小孩的事吗?”
我没做回答。
“你知道不,为什么我们社要叫高中生体验社吗?你知道我创办这个社团的正在用意是什么呢?”
“难道不是,把高中时没做过的遗憾事补回来的吗?我用略带自嘲的口气说着。
“汪吉学长不是说了,我们高中社,是过家家的社团。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确实在过家家。”
“嗯,有点不明白了!”
“你知道不?现在的社会,活到法定成年的人。主要指的是我们这些刚成年不久的大学生。
所谓的成年人更像是用激素喂到性成熟的饲料鸡,脑子就从来没有到达该成年的年龄。你同意我的观点不?”
“你这观点有点狠啊!”对于她提出的观点,我表示惊喜!并继续说道:
“所以你认为,我们高中社的成员要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脑袋的幼稚,在大学期间把自己的脑子锻炼到真正的成年人阶段,你怎么一说我们社团其实很高大上啊,可是我们社团活动干的事情说好听点叫做中二幼稚,说难听点就是乱来!”
面对我不友好的作答,她依然没有表现出不满,很有成年人该有的样子。
“在答复你‘我们社团到底算不算乱来’前我先写问下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提起了精神。
“中午推理的时候你也说了,人在做事情的时候都会有动机,我想知道你不想让人抓住真正犯人的动机是什么?”
....思考片刻
“我说过,我见到过那个大二应教班的学姐,也怀疑她十有八九是罪犯的其中一人。不过你想,在这个犯罪团伙里,有一个有改过自新意图的人存在,所以我起了同情心,就这么简单。”
“黑与白,善于恶,正义和邪恶,这个世界上所有被拿来比较的东西都可以得到一个定性。”
“奇怪你为什么要说起大道理来?”
“你认为在犯罪团体里,那个有改过自新的人属于善良的是吧?”
我停顿了下点头默认。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被定性为善良,是怎么得出来的?是比较了其他成员的品行后得出的。那么她客观意义上还算善良吗?”
“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我们人类喜欢对2个相比较的事物,做出定性后,总把主观的判断当做客观使用。就像前面讨论的关于‘装针孔摄像头犯罪’问题得出的结果是男性几率大于女性,这是个普通人脱口而出的常识,但实际上凡是会思考的人都会认为这种常识是一种偏见。但并不是所有的常识都能被认识到偏见的存在。”
陈梓怡拨动了桌上的摇奖转盘,房间里多了转盘转动的机械声。
“兰枫,这次的推理对决,我不但知道了你是个拥有聪明才智的人,还了解了你是个性格很糟糕的人!”
面对她这样的评价,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主观的认定那个改过自新的人是善良的,所以选择包庇她,这样看上去你也是个善良的人。而实际上那个人并不能被定性为善良,那么你的行为属于什么呢?”
“伪善!”我不情愿的且有自知之明的说出了这个词。
“是的伪善!”被他人这样说我还是很不爽的。
“假如说那个应教班的学姐真的是罪犯之一,而她凭借改过自新的态度获得了宽恕,那又能怎么样?人是脱离不了团体生活的,这个事迹一败露,她将被已有的团体排斥、嫌弃甚至驱离。严重点她将以一个边缘人的身份活下去。我不忍心看到一个有希望成为正常人的人被这个社会抛弃,这点我是真心的。”
“兰枫关于你要追求萌绘这事有在行动了吗?”
“为什么突然转变话题,是觉得我们聊的东西太沉重了吗?”
话题变的轻松起来,当然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害羞的。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我可是大力支持你的呢,甚至愿意为你出谋划策。虽然我很确认她100%不会让你得逞。”
“你这是在打击我的自信心!”
“应该说这7天时间你是别想了。你可能不知道这孩子在成长,她努力的在辨别什么是依赖什么是喜欢。对于一个很有理性的女孩子来说,除了一见钟情这种情况,选择自己的另一半都是很谨慎的。尤其是看待追求者时,要熟知对方的情况。我认为一个礼拜的相处是很难下定论的。”
“我怎么觉的萌绘是个很天真的女生,和你的理性谨慎完全挨不上边。”
“那么我们在换个严肃的话题,来聊聊你和思晴的。”
原本以为接下去要聊的是对于我来说羞涩的话题,她却擅作主张的提到了严肃2字。
“我和思晴怎么了!”
我的语气身不由己的变得认真起来。
“如果你是出于自己的伪善和她相处的,那么请你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