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的金色光芒一瞬间照亮了整片天空。
这道划破黑夜的光来源于力天使手中一把奇怪的武器,通体呈金黄色,下窄上宽,顶部就好像是被剜掉了一样是平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而此刻,这把奇怪武器的尖端却对准了下方的那一片大陆。
“圣剑奥斯利姆,权天使的专属武器,连接着这片空间与另一个高密度能量空间的存在,以此为转换器就能够获得近似于无限的能量,所以在神魔之战中它也获得了另外一个名字——湮灭炮,我想路西法大人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凡特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飘了过来。
“的确,在我的记忆里这把剑曾经还斩杀过一名君主,用它来毁灭这座浮空之城不是没有办法办到,但是,你认为我会放任不管吗?”路西法的声音如雷声一般扩散着,在天地之间不断地回响。
“这和您的目的并没有直接冲突,只要摧毁了天空学院,我就可以自我了结,无需您亲自动手,这样的条件我想您应该不会拒绝吧。”凡特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种哀求的意味。
战场上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路西法那深红的眼眸闪烁了几番,随后,他缓缓开口了,“从恶魔的理智来判断,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但是……总得给他留下点什么吧。”
“你的要求,我拒绝!要战,便堂堂正正地战个痛快!”
力天使周围的空间在这巨大的能量面前疯狂地扭曲起来,形成了一个圆球形的力场屏障,想要打断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路西法选择了更加暴力的方法,只见周围那漫天的黒炎开始急剧地向中心收缩,颜色也越变越深,当所有的黒炎都聚集到一块的时候,某种比深沉的夜幕更加黑暗更加可怕地东西诞生了。
夜幕之上的星光在这一刻都扭曲了,仿佛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干扰了它们原本的轨迹。
路西法的表情也变得从未有过的严峻,大剑黯灭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来了,现在的他是以双手在引导着,手中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存在,但周围的光线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这唯有一个解释,连速度最快的光也无法逃脱那种物质的吸引。
力天使似乎完全忽视了路西法的动作,原本闭着的第三只竖眼现在也睁开了,放出的湛蓝光芒与圣剑奥斯利姆的金色交相辉映,渐渐地融合到一起,刺眼的光这一刻让黑夜真正变成了白昼。
当光凝聚到一定程度时,又迅速地向下扩张起来,就仿佛由一个奇点爆炸诞生出的世界,有着开天辟地的威势,广袤的浮空之城在这道光之下也瑟瑟发抖,尚未正式接触,有些高层建筑就开始了崩坏,包括学院的代表建筑——天空之城,最上方的三分之一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但是,由光构成的世界却没有进一步下降,因为,一块巨大的黑斑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它的中心处,正在不断地侵蚀着光的领域。
侵蚀的速度一开始非常快,当黑斑扩大到了一半的时候终于停止了扩张,开始僵持。
最纯净的光明与最纯粹的黑暗在此刻,在天空学院的正上方,展开了殊死的搏斗,相交之处波动起伏,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黑白二色的同心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胜利的天平终究还是开始了偏移,黑斑一点点蚕食着周围的敌人,微小的优势汇集起来就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光明退缩了,在黑暗的猛攻面前被撕成了碎片,很快,连源头的那一道光——力天使的所在,也被洪水一般的黑暗吞没了,摧枯拉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凡特,携带着他的野望,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路西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某个未知的空间里,我喊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实,在死亡的那一刻,自己就以灵魂的形态出现在了这里,一片黑色的大海之上,透过海水,我亲眼目睹了路西法战斗的场面。
“为什么,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那样吗?凡特和力天使被消灭了,你深爱着的母校留存了下来,还是你认为说,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应该是邪恶的魔王被打倒,正义的天使拯救了世界。”水面荡起了波纹,人类形态的路西法缓慢地出现在了海平面之下。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会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心中充斥着一种淡淡忧伤的感觉,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