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银发异瞳的萝莉神明，你喜欢吗？
屋内的灯光清冷，顾然眯了眯眼睛，让眼睛适应亮度的骤变。
屋子内的摆设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不算大的客厅，不管是家具还是电器都很陈旧，有一股子时间的味道。
一张木质茶几摆在沙发前，茶几上摆着一只箱子，箱子已经打开来，里面是酒精碘酒和绷带医用棉之类的物什，是有人受伤了吗？
“人类，你好。”
和白刺刺灯光同款的冰凉声音传来，顾然愣了一下，低头看，他的身前站着很小很小的女孩子。
身高约莫只有一米三吧，很小只很迷你的模样，穿着松松垮垮的大号T恤衫，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肩膀。
顾然想起了妹妹顾溪夏天的时候也喜欢这么穿，在家里套上他的T恤，省得买睡衣，而且因为T恤的下摆够长，遮住大腿，还能当成裙子来穿。
“你……你是猫的主人吗？你的家里人呢？”顾然问女孩。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的女孩虽然有着亚洲人的面容，头发却是银色的，长及膝盖，柔顺地披散着，在灯光的辉映下如同雪白的瀑布。
这是……染的吧？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染发呢？
令人惊奇的地方还不止这些，顾然和女孩的眼神对上，惊诧发现女孩居然是异瞳，一只眼睛是湖蓝色，另一只眼睛是淡金色，就那样盯着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等等，记得没错的话，刚才钻进屋子的猫猫，好像也是湖蓝和淡金的异瞳吧？
难道是美瞳？但女孩瞳孔中的瑰丽，完全不像是僵硬死板的美瞳能够达到的效果。
顾然吞了吞口水，他不是跑来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刚才，谢谢你。”女孩开口，还是一样的冷漠声音。
不过忽略掉感情因素，女孩的声音很好听，空灵悠悠，像是随风摇摆的风铃。
“谢谢我？”顾然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女孩说的应该是刚才他救下猫咪的事情。
但是，女孩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那只白色的猫告诉她的？顾然胡思乱想，背后冒出一股寒气。
唯物主义万岁，妖魔鬼怪速速退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佛祖保佑……顾然在心里默念，他是想跑，但女孩目前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一个大男生就这样仓皇而逃难免有些丢人。
“对啊，刚才如果你不出手，那几个孩子就危险了。”
“呃，我有点没懂……”
银发的女孩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梳子，塞到了顾然的手里。
“帮我梳头发，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
顾然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木梳，刚才他做的？刚才他只是帮猫猫顺了顺毛吧？
女孩牵起他的手，很自然的，带着他来到茶几前，指着沙发，“坐下。”
这到底是闹哪出啊，顾然咬咬牙，只得按照女孩的话乖乖坐下。
不奇怪么，带他来这儿的白猫自从钻进屋子里就再也没出现过，没有露面也听不到叫声，这间不算大的屋子里仿佛只有银发女孩一个人。
女孩很满意顾然的听话，毫不介意，坐到了顾然的大腿上。
哎？
这么小的女孩，这么柔软的身子，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顾然感受着女孩身上的香香软软，一下子有点傻掉了。
他倒不是动了心，女孩看上去也就十来岁，他还没有禽兽到会对小女孩动心的地步。
只是……谁不喜欢可爱的事物呢？银发异瞳的小萝莉，仿佛是只会出现在梦中的完美生物，现在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样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还让他帮忙梳头发。
刚才的那点害怕都丢掉九霄云外了，顾然小心地伸出手，触碰女孩的银发。
好冰好滑，顾然惊叹，而且，这好像不是染的头发。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天然的银发啊，还以为只是电影和动画里的设定呢。
趁着顾然帮她梳头，女孩拿起茶几上的棉球棒，蘸上酒精，然后小心涂抹在手臂上，疼得龇牙咧嘴。
顾然这才注意到女孩的胳膊上有些许细小的伤痕，像是擦伤，还有淤青。
这些伤痕的位置，为何会有些眼熟……
“那个，你……”
“还没察觉到吗，还是说你的反应迟钝到这种地步？”女孩回过头望着他，眼神里是……失望？
“察觉？察觉到什么？”顾然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你的猫呢，是它带我来这儿的，但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见到它……”
“是我啦。”
“什么？”
女孩突然说道，顾然没有理解女孩的意思。
“我说那只猫，就是我。”
“哈，你在说什么，什么猫就是你，哥哥我可是大人，这种童话故事可没法晃过我的眼睛——”
“顾然！”
女孩的声音突然抬高，把他吓了一跳。
女孩……知道他的名字？
“我看到的，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手机亮着，微信发来的消息，对方称呼你是‘顾然’，”女孩冷冷地看着他，“你叫这个名字，不对么？”
那是，苏沫给他发的消息，告诉他已经到了教室，让他不用担心……
苍白的灯光有些刺眼，顾然望着眼前的、坐在他大腿上处理伤口的银发异瞳女孩，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重。
白色的猫，银发，异瞳，伤口，还有对刚才所发生之事的通晓，这个世界上不该有这么多巧合，即便那个事实再不可思议，但当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顾然也只能选择去相信。
“你是……那只白色的猫？”
女孩的嘴角微微扬起。
“终于反应过来了呢，人类。”
人类，顾然想起来他进门时女孩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他是人类，那么，眼前的女孩……不是人类？
恐惧爆炸开来，小时候看过的《鬼故事一百则》现在全都在顾然的脑海中浮现，像是走马灯，顾然深信自己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要知道自古以来和猫有关的灵异事件大多代表着不详，没准从他进屋的瞬间他就已经陷入女孩的梦魇中，现在看到的都是幻觉，现实中的他正在被开膛破肚……
“我不是鬼，你现在也并非身处幻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女孩叹了口气。
“我是神明大人哦。”
“神明大人？”顾然傻傻地重复。
这个世界，存在着神明大人？
自称为神明大人的女孩狡黠地笑，坏坏的笑中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还以为她只会面无表情地陈述。
“凑近点，再凑近点，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
顾然被女孩牵着鼻子走，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就低下头。
女孩抓住他的领口，狠狠地拽下。
然后，两个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