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神明大人邀请我在她的身边打杂
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得，顾然惊恐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女孩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尽管他们此时的行为就是标准的“亲吻”，女孩也没有任何动摇，只是吮 吸和撕咬的动作愈发凶狠，顾然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舌尖被女孩咬破，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唔，唔……”意识越飘越远，女孩的吻仿佛还带有虚弱的力量，顾然的声音渐渐微弱，直到视野内完全黑下去。
他昏过去之前只想着两件事。
神明大人有这么粗暴的吗，神明大人，不应该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么？
还有，亲了这么小的孩子，警察叔叔会不会把他带走啊……
……
再次醒过来，是来自于脸上的冰凉触感。
一个激灵，顾然蹦了起来，倒是把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吓了一跳。
“你，你……”顾然咽着口水，嘴巴里的血腥味已经消失了，伤口也仿佛不存在，只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像是……糖葫芦的味道？
看向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的女孩，女孩的手里是一支冰淇淋甜筒，刚才唤醒他的寒意应该就来源于这支甜筒。
“糖葫芦我已经吃完啦，很好吃，谢谢你。”女孩将手中的甜筒递给顾然，“家里只有这个，快点吃吧。”
这是在命令他吗，顾然愣愣地接过甜筒，舔了舔，香草味的，很甜。
感觉气氛发生了些许变化……眼前的女孩好像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了许多，是他的错觉么？
“等等，”顾然意识到这不是悠闲吃甜筒的时候，他的问题一大堆，“你，你刚才——”
“我需要了解你是怎样的人，用这种方式可以读取出你脑中一切的信息情报，亲吻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仪式，你大可不必用人类社会的标准去定义。”女孩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嘴唇，“顾然，十九岁，国立天雪大学二年级学生，天雪市本地人，家里有一个小两岁的妹妹，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女生，叫苏沫。现在对学校里同社团的学姐樱奏有好感，却因为胆怯而不敢去主动追求……我说的对吧？”
女孩歪歪头，银色的头发倾泻，微笑地看着顾然。
这是微笑吗？嘴角上扬就是微笑吗？顾然感觉不到女孩笑意中包含的欣喜。
就像是捕食者看着猎物的眼神，心满意足的微笑，只是这样。
“你……真的是那只猫？”顾然结结巴巴。
“当然了，同时我还是神明大人，这座城市的秩序平衡者，罪与罚的掌控者，背面世界的守夜人，从太古混沌时期就守望此处的至高存在，人类，你应该跪下向我祈祷。”女孩叉起腰，很骄傲很得意的样子，“你居然有幸能吃到神明大人分享给你的食物，这是你一生的荣幸！”
顾然看看手中还剩半个的甜筒，“可是你把我的糖葫芦都吃掉了吧？神明大人也会对庶民的食物感兴趣吗？”
女孩红了红脸，“在人界生活，本神明大人自然也有享受这个世界的权利，就当是你进贡和奉献给本神明大人的，不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
顾然默默地舔了两口甜筒，不管女孩是不是神明大人，看场面，女孩应该不是冲着他的小命来着，那就好。
他最怕鬼了，只要确定女孩不是索命的厉鬼，他就还能保持理智来思考。
“你说你就是那只白猫，我不懂，你不是自称神明大人吗？神明大人需要变成那么弱小的动物才能外出吗，甚至被几个小孩子欺负？这不合理吧？”顾然问道。
女孩仿佛是被击中了命门，蔫蔫的坐下，“因为一些原因，我只有在这间屋子里才能维持人类的形态，如果外出，就不得不化为白猫……”
还有这种设定的？这是什么神明？太憋屈了吧？
那这座房子算是什么？结界？领域？能让神明大人唯一不受束缚的小小一隅，居然是这种破破烂烂的老房子，这是谁安排的？
“那你的神力呢？身为神明大人，总该是有些神力可以用的吧？方便的话让我这个凡人也开开眼，如何？”
不过一旦接受了女孩是猫咪和神明的设定，顾然还觉得挺好玩的，又是猫咪又是萝莉又是神明大人，这是三份的快乐啊。
当然前提是女孩说的得是实话。
女孩的眼睛眯了眯，像是受惊的猫咪，异色的眸子盯着顾然，周围的温度骤降，顾然打了个寒战。
有点神明大人的感觉了，这种睥睨苍生的漠然。
缓缓抬手，女孩小小的手掌对准顾然。
“风。”
狂风突然间暴起，在比一个瞬间还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恐怖的气流，顾然毫无防备，被暴风生生卷起，重重拍在墙壁上，感受着脖颈几乎被折断的痛感，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但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刮风的迹象，女孩的银发如瀑般垂下，一切物品也都静静地摆着，女孩用来处理伤口的医疗箱还放在茶几上，纹丝不动。
被风影响的，或者说能感受到风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顾然艰难地保持意识，但暴风如同刀刃，割开他的皮肤撕开他身体的每一处，他被丢到了绞肉机，或者说是水泥搅拌机里，磅礴的大力从无数个角度扯拽着他的身体，这是比活剐和车裂还要恐怖的体验。听着心跳狂躁的跳动，每一根筋肉断裂开的声音，各个脏器成了一团团分辨不出的肉泥，而残存的一点点意识，被折磨蹂躏，和丢到垃圾桶的废纸团没有什么两样。
无比清晰的，有两个字在脑海中闪烁。
死亡。
他今年十九岁，第一次感到死亡的逼近。
原来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他会死吗，他会因此而死吗？
“停。”
女孩拍拍手，在比一个瞬间还要短的时间内，狂风消失了，没有过程没有步骤，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大口喘气。
死里逃生，真是一点不夸张。
“现在相信了么？”女孩捡起摔落在地的甜筒，“我就是神明大人。”
顾然抚摸着心脏的位置，那种恐怖的压迫感，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
不仅是狂风的侵袭，和风刃交织在一起的，是他一介凡人无法抵御的力量。
神罚——如果这种力量需要一个名字，它应该是最合适的吧？
女孩真的是猫咪变成的神明大人啊。
“只是让你体验一下，对身体不会有负面影响的，放心好了。”女孩摸了摸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顾然，拍了拍顾然的脑袋。
“啊，那我真是谢谢您，神明大人……”
“现在可以谈正事了，我会带你来这里的理由，是想邀请你。”女孩坐回沙发，给手臂处的细小伤口贴上创可贴，“要来我这儿工作吗？我们一起维护城市的和平和安宁。”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