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0.
“你怎么来了？”我很快镇定下来，面带笑容，询问。
“啊啦，分明我都已经很努力不随便出现了，但某位同学放假才没几天又是找同伴美少女同学，又是找青梅竹马会长的，搞得我不得不被可爱的‘妹妹’拖出来了呢。”缘微笑，不过却有够渗人的……
“那个，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提前来给人家拜个年啊。”陪着笑，我走上前去，解下围巾给缘围上。
“哦，新围巾啊，改变心意了？”缘倒是没抗拒我的动作，只是嘲讽了一下。
“……那是之前和女生出来玩的时候天气冷，给她了。”想起当时的情景，我还是有点伤心了：“不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太奇怪了吧。”
“呃，”缘转了转眼珠：“大概这就叫心灵感应吧。”
“……算了，你怎么愿意出来了？”往前走着，我问。
“鸢似乎从早上开始就跟着你了，什么和同班同学卿卿我我，和睡衣青梅竹马偶尔相遇都看到了哦，看见你那么高兴的样子，太过激动我就被‘召唤’出来了。”
“呃，早知道和她解释一下了……我就是怕她误会才没和她说的啊。”我挠了挠头，等鸢回来一定又是腥风血雨吧。
缘眯起眼：“那你是承认喜欢鸢了？”
“哈？为什么？”
“你不是怕她误会吗，误会什么呢？”
“误会我在外面和别的女生……等等，你知道鸢的情况的，我现在负责治疗她啊，当然对自己的行为要有所约束了。”我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啊，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缘没跟着我往前走：“鸢喜欢你，你拒绝，理由是认为这种感情是错误的，原因是鸢是双重人格，她的另一个人格，也就是我，喜欢你，这是你不承认鸢感情的理由。”
“是，是啊，怎么了？”我被问得结结巴巴。
“可我的感情是真的啊，你为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呢？”
终于终于，那个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来了。
“为什么？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怎么就问这个。”
我以为还有一个假期的时间，还有过年，甚至再拖拖还有下学期，总会找到治好鸢的方法，然后再去好好拒绝缘。
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还记得鸢说的：“我想给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还真是公平竞争啊，不过没怎么考虑到我就是了……
“那也要告诉我吧，喜欢的原因。”
缘微微笑。
“因为你一直都没抛弃我啊。”
剪影，闪过去的画面。
“那是我……”
“你还记得吗？精神病院的消毒水的味道。”缘看着我，慢慢走近。
“我……”
“每次强制治疗的时候，你都在外面的，你还记得吗？”
“那是……”
“直到最后我被爸爸妈妈接走，你都陪在我身边的，你还记得吗？”
是啊，我记得，那之后的事。
……
“我来看你啦。”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换了一身衣服的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
“我去找医生问的！”厚脸皮这方面倒是小时候就很精通：“我说我妹妹在这里，他打了个电话就放我进来了。”
“可我现在没法陪你玩啊。”她有些难过，“我手还锁在这呢。”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通过那小小的窗户，这么聊着。
虽然通过电话询问家长能够蒙混过关，但怎么说医生也不会让一个小孩子跑进病房的。
“他们为什么要锁着你呢？”
“他们说我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有一个是坏人，要把坏人赶走。”
“可你只是一个人啊。”没听明白，小孩子是很难理解精神分裂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有点害怕。”
“不，不要紧的，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我也会每天来的。”
“真的吗？可你不是要开学了吗？”她看起来很高兴。
“那，那我每天放学后也会来的！”
夕阳西下，两个小小的身影还在商讨着未来。
……
“这就是理由，还不够吗？”缘还在笑。
“……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我知道你要考虑什么，那么就这样吧，假期结束之前，选我还是鸢，你要给个答案。”缘看着我，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
轻轻接过，我看着那姣好的面容，五味杂陈。
我根本不可能选择的啊。
就这么背着缘回到她的家，我手里就有她塞给我的钥匙，开门倒不是问题。
打开空调，给她盖上被子，我站了好一会。
原来还是挺好的一天呢。
抬眼就看到了鸢的日记本，静静地摆在桌子上。
要不要看看呢，鸢的想法，缘的想法。
走过去，发现本子上还贴着便签。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看的哦。”熟悉的笔迹。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翻开日记本。
大多是记叙日常生活的流水账，和游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游又对自己笑了之类的话。
这么看着爱慕自己的女生的日记本还真是够羞耻的……
“我发现了，现在和缘之间切换可以随意控制了。”
“是的，我也发现了这一点。”
“那么你想怎么做呢？缘。”
“我果然还是不想消失，鸢。”
“我也不想你就这么消失。”
“可我们都喜欢游，要怎么办？”
“公平竞争啊，这不是说过了吗。”
原来之前鸢的主意是从这里来的……话说看她们像姐妹一样交谈，还挺有意思的。
“那总得定个规则啊。”
“这么效率太慢了，换手机录音吧。”
“好。”
接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流水账风格，我往后翻，找到了写在最后的话。
“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和缘的竞争已经开始了，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这场竞争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当然，我们也没准备考虑。”
“一个假期的时间，我们是这么定的。”
“选我还是她，你要给出选择。”
“失败的那个人在接下来两年内都不允许出现。”
“当然，你也可以谁都不选。”
“我们都会消失，在你今后的生活里。”
“好好抉择吧，主人公。”
交替出现的字体，鸢和缘共同写下这段话。
什么啊这是，单选题？
啊啊啊啊，头好疼，突然好想把这两个人都揍一顿。
真是放假也不让人安心啊。
（接下来呢是发糖环节（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