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2.
“英语的阅读还剩几篇,夕你做了吗?”我伸手,有位学霸做同桌的好处就在这里,懒得做的作业不用担心解决不掉,开个口的事。
“喏,给你。”夕翻出卷子给我,“你英语又没那么好,还不上点心?”
“没事啦,还不到那么用功的时候。”我对着夕的试卷照抄,原本要花上几个小时来完成的作业,现在一分钟左右就得到了标准答案,怪不得都说抄作业会上瘾,不劳而获真是蛮愉悦的事情。
“我发现越是成绩好的人犯规就越频繁哎,因为很容易就能混过去。”夕趴在桌子上看我抄作业,“反正你自己做正确率也差不到哪里去,老师根本不会怀疑。”
“姐姐啊,只是抄个作业,不要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啊,我会有愧疚感的。”
“厚脸皮如游,也会有愧疚感吗?”
“我很要面子的好不……再说你不也经常抄我的文综选择题,根本没立场嘲笑我啊。”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抄好了,我将试卷整理好,交到课代表那里。
“对,没有,不过今晚我的手机会调成静音哦,某个追求十点睡觉的人到时候不要打我电话要答案。”
“怎么这样,游你越来越会使坏了。”
“我也是有自我学习能力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个道理。”
老班胳膊夹着教材走进教室,我和夕对视一眼,自觉闭上了嘴。
和夕的相处已经非常融洽,不再需要柚做润滑剂来暖场,我和夕都学会了寻找话题,相互间不管是互怼吐槽还是随口的关心都成了日常。
“开始上课。”
因为假期而显得短暂的十月份,我觉得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学生会还顺利不?”
上课闲得无聊,我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就像柚暑期来听课时做的那样,推给夕,两个人就可以聊天了。
“还行,没那么无趣,但也没什么有趣的。”
“每天都忙些什么啊?”
“处理各个社团交过来的文件,经费和活动的申请,签字盖章或者退回去,要么就是学校委派给学生会的任务,校史的讲解啊志愿者的招募啊之类的,要是实在没事就做作业,办公室作为自习室也是不错的。”
“听上去和当初你的竞选梦想差的挺远啊。”
“谁的梦想和现实之间不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有要我帮忙的吗?放学后我也可以去学生会办公室啊,这样你也能早点回家。”
“不用,日常的工作要是再麻烦你,我也不用当这个会长了,昕学姐也没有让你帮忙零散琐事对吧?”
“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频繁的草稿本移动,老班在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大部分情况他也不会管,毕竟也没影响到别的同学,而且批评两个站在全校最前面的学生会扰乱班内的舆论,好不容易树立出来的榜样形象毁在自己手里应该不是老班想看到的。
“后排的某些同学,可能你们已经听懂了,但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课堂,有什么话可以下课再说。”通常只是这种程度的提醒。
我和夕吐吐舌头,不过我是朝老班吐舌头,夕是朝我吐舌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收起草稿本。
等着中午吃饭吧。
其实我和夕是让老师很头痛的一类学生。
在学校,通常评价学生会从两个方面,成绩和行为举止。
成绩好,又很听话,这种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从不会做什么违反规则的事情,以女生居多,不出意外的话班长和学习委员都是由这类学生担任。
另一种很相似的,成绩还不错,但相当“皮”,什么都喜欢提反对意见,喜欢和老师对着干,喜欢钻规则的空子,写完作业考完试万事大吉的学生,比如我,还有最近往这方面发展的夕。
我好歹是个地理课代表(因为地理老师没变,所以即使到了高二我也干着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差事),而夕是突然决定要转来文科的,什么职务都没有,老师找她聊了好几次,希望她能当个班委,结果都被夕拒绝了。
“学习已经很忙,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工作,抱歉。”夕给老师的理由是这样的。
鬼扯,夕每天的作息我很清楚,晚上十点就睡觉,当今高中生有几个能这个点就上床休息?我每天把柚的数学作业辅导完都要到快十二点了,更别说有的时候作业多,柚困到趴在床边就睡着了,我只好把她作业里不对的圈出来,让她早上起来自己改。
这么悠闲,说不定睡前还要泡个澡,一想到夕家里的游泳池我就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
每天上完课就回家,现在有了学生会长的工作才会迟一点回去,从不去老师办公室问题交流,课桌上看不到任何一本辅导资料,每天的气色极好,黑眼圈打哈欠什么的是不存在的,糖果奶茶和各种小零嘴摆放在周围,夕的表现着实不是老师想给全班同学所展示的,学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轻松的事情?
至于我,竭尽所能的偷懒,和每科老师,甚至食堂阿姨和保安大叔都搞好关系,作业迟交不要紧,忘带饭卡不要紧,睡过头迟到也不要紧,练习册忘了写也没关系,总之是能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且时不时还能跑去办公室混点水果吃……因为这样的便利我才能带着柚旁听小学期的课程,保安大叔+教导主任+老班的多重关卡,一般人可是通不过的。
老师希望我和夕多为学校争光,在联考统考或者之后的高考取得好成绩,我和夕却经常给他们惹麻烦。
我和夕惹过的麻烦,包括文化祭偷换演出剧本,带领非本校人员在学校乱逛,未经许可进入广播室并使用广播系统,私自制作学校背景的宣传片为夕加油,以及在竞选演讲上唱日语歌……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每次老班找到我们谈话,我总感觉他比上一次更加疲惫。
“你们两个啊,要是更让人省心一点多好。”
或许该听话一点?昨天还教育桃要听话,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要是天天惹祸岂不是很没有说服力。
“游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夕突然问道,不是用写的。
“有啊,怎么了?”
“放学后能送我回家吗?”
“可以是可以,你不是要去学生会吗?”
“不,今天我请假。”
“那就没问题了,乐意之至。”
一周没有和夕一起回家了,看来不光是我一个人觉得不习惯。
“嗯,游你真好。”
(普普通通的日常写起来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