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恋爱纪实（六）——雪晴初梦的歌声
A00.序章——重启的日常
“准备好了吗，哥哥？”柚在喊我。
“快了快了。”我答应道。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学校的元旦晚会如期举办，很幸运，这次我们这些高二的可怜学生也获准参加。
终于不用为表演什么节目操心，我浑身清爽，学校很贴心地给我们还放了半天假，傍晚的晚会，大家可以回到家，睡一会，打扮漂亮，开开心心来度过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整理衣服，虽然这次我总算从学生会中解脱出来，不用上台表演节目，但还是友情承担了一个小活儿。
至于是什么活儿，待会再揭晓。
“夕姐姐打电话了，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柚打开门，这丫头进我房间不敲门的坏毛病真应该什么时候让她改改，“哥哥你在磨蹭什么啊？家里空调已经关了，我现在这身快冷死了，哥哥你能体谅一下我吗？”
相当正式的礼服裙，露肩露背的，柚纤细的身材刚刚好，我点点头，算是夸过了。
“喂，太敷衍了吧？对待妹妹就这个态度吗？”柚不高兴，凑过来捏我的胳膊，即使是隔着衣物也感到了疼痛，她力气还真不小。
“停停停，我说，我说，”我清清嗓子，“啊，柚同学，你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宛如仙女下凡，那深黑的瞳孔中流露的尽是智慧与美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我这个凡人心动，可恨我们是兄妹，这份感情只能埋在心底，永远不能说出口——可以吗？”
看着柚，我浮夸的表演和语言应该能起到些许作用。
“哄我开心那么难吗？我倒要看看待会你会怎么说？”柚噘起嘴，但还是松开手，帮我整理难缠的衣服，“你这领带，系的什么东西，难看死了。”
我笑笑，“之前还会的，看来是太久没穿正经的衣服，忘了。”
“哥哥什么时候穿过这身？”柚解开乱成麻花的领带，她的手法倒是很娴熟，而且相当轻柔，只是小手碰到脖颈处，我感受到的确实是冰凉，看来柚说自己冷得慌并不是瞎掰。
“嘛，一年前，因为一些事……”
想当初，也是今天，元旦晚会跑到外面偷懒的自己撞到了夕，她正在因为一份未曾听闻过的婚约烦恼。
找个男朋友，这是我出的馊主意，结果被夕带上了贼船，不得不穿上这一身正装跑去和那个男生，也就是扬，向他传达“这是我女朋友，你快滚吧”类似的意思。
这身衣服后来还拿去给裁缝师傅修剪了一番，好让袖口裤脚这样的地方更贴合我个人……只是一套这么贵的衣服一年就穿一次，我向老妈抱怨有点浪费。
“每个男生都应该有一套正装，你会穿着它去做重要的事。”老妈把衣服递给我，“比如和心爱的姑娘见面。”
“怎么听您说这话怪怪的？”
“嗯哼，我可是很期待呢，未来的儿媳，会是谁呢，小夕？还是其他人？”
没办法，我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老老实实接过衣服，挂在衣柜的角落。
“哥哥？”柚拍拍我的肩膀，“系好了，你不看看吗？”
“啊，很好，谢谢，柚很棒呢，在这方面。”回到现实的我应道，勾起回忆，不知不觉居然就过了一年，还是不由感叹时间的荏苒。
这一年，我都经历了什么？
“哥哥，走吧，我们先去接小幽。”披上外套的柚已经站在门外，蹦跶着取暖。
“嗯，走吧。”
今晚，有很多的时间供我回忆，这也是年末的一项使命嘛。
回望过去，整装前行，我们都在这样的过程中成长。
……
“很帅啊，游。”半开车门，夕露着长腿冲我笑。
“你这身我也很熟啊，怎么，嫌弃蓬蓬的公主裙了？”我让柚先上车，她又负责起老本行，用来维持我和夕之间的距离，不让气氛过于尴尬，或者过于暧昧。
和去年这个时候不一样，夕没有换上那身裙摆的荷叶边都要数上好一会才能分清层数的裙子，而是与我相当有默契的，选择了假扮恋人那天的红色小礼服，腰间的一条带子很好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层次感鲜明的下摆则是衬托出膝下小腿的美感。而在熟人面前大大咧咧的夕则是将裙摆撩到了大腿上，也就是在这个距离这种灯光下，我才注意到夕腿上的丝袜，轻薄如蝉翼，袜子覆盖下的肌肤，洁白无垢，看上去很有弹性。
“真好看。”我赞叹，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毕竟也是男生嘛，我还挺想伸手摸摸的，不过可能会被柚剁手，还是算了。
“要是答应我的话，可以让你摸哦。”夕拎起裙角，若隐若现的神秘领域，我的眼睛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哥哥~~~”
这拉得老长的声音把我吓得不轻，收回视线，柚友好地笑，只是玫瑰往往与枪炮同时绽放，我闻到了这份微笑下的杀意。
“那个，柚今天穿得也很好看嘛，你们俩姐妹选的都是礼服，很搭的，待会进校门肯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我赶紧拍马屁，柚就吃这一套，刚刚没夸她的用意就在于此，事半功倍。
“……就知道哄女生开心，哥哥真的是。”柚果然像是松开的弹簧恢复原状，还稍微有点脸红。
可是您这说辞改得也太快了吧，我会不会哄女孩子感情只是看前一分钟和您的表现吗？
“先去接小幽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学校看晚会。”夕拍拍手，“叔，出发。”
司机大叔点点头，从储物盒摸出一副黑超戴上，“启动。”
很帅，可傍晚时分开车有戴墨镜的必要么，我吐槽。
“哥哥！我到了！”视频通话里，是小幽可爱的小脸蛋，她终于得到小舅妈的允许，元旦小长假跑来找我和她姐姐玩。
“游，要不还是我们来找你吧，让你跑来动车站，挺麻烦的……”小舅妈拿过手机，和柚五分相似的脸庞，我现在感到相当亲切。
柚跑来生活都半年了，每天不是我喊她起床上课就是她推我起床给她做早饭，能不亲切吗，我连柚经常换的内衣都多少件都快清楚了，她只会洗完澡旁若无人裹着浴巾跑去阳台取下要换的衣服，再踢踏着拖鞋跑回房间。
“不用，有同学帮忙，我们二十分钟内就到，定个地点，我们方便去接你们。”
挂上手机，我递给夕一个小纸袋，“算是感谢了。”
“说什么感谢，举手之劳，反正我们也要去学校的——”夕虽然话这么说，但动作却很迅速，“这是什么？”
“中午回去现烤的曲奇，布朗尼风味的，我总算是学会了怎么把糕点烤软，太不容易了。”我自豪，摸索很久才成功，厨艺这东西靠看视频和菜谱是学不来的，买家秀和卖家秀永远是天壤之别。
夕将信将疑，她自从尝了春店里的甜品，嘴巴变得格外叼，我做饭做菜还行，但甜品只能算勉强合格，离大叔的手艺还差得远。
摸了块扔进嘴巴，夕慢慢咀嚼。
“好吃……”
“嗯哼，可别小看我啊，只要我认真起来，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大话而已，但适合气氛的夸张也是很不错的。
“比如找回记忆？”
“还有召唤流星呢。”
我们俩同时笑了，只有柚很茫然，她知道大概，但这份心境，是她这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没法体会的。
二十分钟后。
“嘿，小幽，想我吗？”抱起幽，这孩子半年感觉长高了点，体重也有增加，果然是孩子啊，每一天都不一样。
“哥哥！姐姐！”幽环住我的脖子，和站在我身后的柚拍手。
“走吧，今天带你去看晚会，有夕姐姐的节目哦。”我摸着幽的小脑袋，小萝莉舒服地眯起眼，让我这个哥哥很有成就感。
“晚会？”小舅妈问。
“对了小舅妈也一起去看吧，正好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天雪市第六中学的精灵歌姬，无限耀眼的奇迹绽放者，唤醒内心希望与初心的偶像存在——”
“游，修饰词太多了。”夕拧了半圈我的耳朵，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微笑，“您好，我是夕，游的同学，现在正在追求游，可是总被他拒绝。”
“哈？”
算了，我也说不清，随她吧，她开心就好。
是的，我和夕，现在仍然不是恋人。
“18岁，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明年你的生日，我们都成年的时候，我会主动的。”那天目送载着鸢的飞机消失在夜色，我对夕说。
“主动？”
“告白，求婚，或者做一些重要的事。”我知道夕在等我的回应，所以我必须要给她承诺，即使它看上去像是画上的饼。
“可是为什么？”夕不解。
“在高中，朋友的关系要比恋人方便得多吧，特别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
“……都说了，之前的事不会发生了，那是意外。”
“可我不放心，因为我们俩在一起而让你受到什么威胁，我最不想看到这种场景。”
这是一半的原因，至于另一半——
“你只是想和别的女生还搞点暧昧吧，比如鸢。”
……好吧，这是另一半原因。
鸢寒假还会回来，以她敏感的内心，要是看到我和夕成了恋人，没准情况又会回到之前，那我答应缘的，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不说话，默认，夕还是了解我的，要杀要剐任她，确实也是我自找的。
“行，我答应，我可不信我会输给别的女生。”夕没有生气，我也顺利活过了那晚。
结果就成了这样。
夕多半还是因为前半段原因才答应我的，她在学校是个名人，觊觎美貌嫉妒家世的不在少数，真的成了恋人，因为我夕肯定会又一次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我们都很清楚。
吵吵闹闹外加回忆，我们一行人坐上了车，小舅妈抱着幽坐在副驾驶，我们三个挤在后排。
车一直往学校的方向开。
那里灯火通明，离晚会开始，还有半小时。
（惯例，前两章回顾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