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5. 冬日特别篇 虚拟幻境
01.
“幻境，Island公司的最新研发，通过将意识连接入虚拟空间，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虚拟现实，被视为将来可能在医疗、商务、教育、娱乐等多方便有广泛使用前景的新技术，”好听的女声为游解释着，“刚才各位闻到的香味有助眠作用，保证体验者能平稳安定地接入系统。”
游试着睁开眼，挥动双手，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什么时候现实世界都出现这种技术了？黑衣二刀流真的要重现江湖了？
“技术还很不完善，比如，目前同时允许接入的人数只有个位数，超过这个人数，虚拟世界会无法承受巨量的演算量，当然使用大型机组的例外，不过要商用的话，小型化是趋势，毕竟不是每家每户都装着占地上千平方米的大型机房，”女声继续讲解，也不管游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别的缺陷还有诸如交互有限，信息上传的延迟，感官的缺失……你的鼻子和舌头在那里很难发挥作用，触感也是按照相同标准来设定的，被蚊子叮和断手的感觉是相同的。”
“我说，我对你们技术虽然很感兴趣，但能不能以后再说，我的同伴呢？还有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每个人接入系统的时间不同，大脑对信息的处理能力也有差异，我们在等待，你和你的同伴，需要调试到同一频道同一频率，这会花上几分钟时间。”
游不满，“那至少把灯点亮吧，我现在在哪里，房间还是那个虚拟世界？”
“请耐心等待，技术设备都还在调试阶段，谨慎保守的操作是为了安全，请您理解。”
好吧好吧，游已经听明白了，这玩意就是个做梦机器，让大家在同一个世界做梦。
不过还是很神奇啊，迄今为止，人们效率最高的互联网交流，所能传输的也只有二维的影像音频，这种技术一下子就将信息的传输量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数量级，可能这样的形式才是真正的“互联”吧。
等待着雪和茉接入，想必她们俩也在听着无聊的唠叨，可能也会问出和自己相同的问题。
“说起来，茉她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啊。”游突然想起来之前茉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样子。
待会找个机会问问她好了。
……
游的眼前终于有了光，黑暗褪去，他站在松软的地面上，穿着一身很合身却有些滑稽的麻布衣服。
这是哪儿？来不及惊喜，游环顾四周，突然暴增的信息，他得花时间消化。
“游？”身后传来声音。
“雪，还有茉，你们……你们的衣服为什么比我好看？”
本想嘘寒问暖关心一下，但游很快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雪穿着现代的，干净漂亮的衣服，运动T恤和膝上裙，和她平时的穿衣风格相差不多，茉则是一身华贵的礼裙，裙摆很多层很重，花纹精美胸口很低，像是什么公主大人会穿的衣服。
“不知道，可能是随机的吧，而且我感觉……哪里不习惯？”雪试着走两步，很平稳，她却满脸的疑惑。
游思考了一下，“雪你过来一下，我可能猜到了。”
“什么什么？”
游快准狠捏住了雪的腰，又揉了揉雪的小肚子。
“你的肉，没发现你肚子上的肉不见了吗？”
“……可我没感觉变轻啊。”
“因为体重没变，只是按照标准的体型，把肚子的肉挪到了胳膊和小腿上面，免去了扫描全身，懂了？”
“原来减肥还有这种办法！”雪惊喜道。
游懒得理她，看看茉，她好像对这里的适应力还不错，明明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点害怕惊恐的情绪都没有流露。
大概是因为雪陪着吧，雪又有自己陪着，所以就算在梦里也不感到害怕。
“这里，不是现代吧？”
广场模样，他们的面前伫立一座尖塔，二十多米高，上面好像有什么人，正在做着什么手势。
“我想应该是类似中世纪的世界背景，”雪摸着肚子，她对现在自己平滑的小腹非常满意，“这些周围的人是谁，真人吗？”
“NPC吧，同时接入的人还没法超过十个，你听到那个女声介绍过吧，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三个不会遵循设定好的程序去行动。”
“我们的任务呢，三个小时的体验，一般这种世界不都是会有任务冒出来吗，像是在打副本一样。”雪跃跃欲试，她还挺喜欢打游戏的，虽然总是被游完虐，“我可不希望只是三个小时的逛街。”
“体验最新科技不好吗，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来体验一下，三个小时的游览我还嫌时间不够……对了，你们是怎么申请到资格的？我听说预约都排到两年后了。”游看着自己的手心，太不可思议了，三维空间，具有实体，还能根据自己的意思，舒展或者握紧。
如果存在神明，他们说不定就是能够创造世界的存在，具有那种权能，也就拥有被称为“神明”的资格。
“啊，这家公司就是爸爸妈妈之前和一些人合伙创办的，爸爸妈妈的股份，在我成年前还都以信托的形式交给一位叔叔管理着……然后我就很顺利地约到了，好像也没有游你说的那么困难吧？”雪歪歪头，说着游今天第一次听到的事。
喂喂喂，你离十八岁生日只有两个月了啊，这么大的事，我不问，你现在才说，是准备给我多大的一个“惊喜”啊？游吐槽着，扭头看向茉。
茉一直都没说话，应该不要紧吧？
茉微笑，努努嘴，点头，算是接受了游的关心。
“我没事，我很好，请继续。”类似的意思。
那么我们出发吧，话还没说出口。
“欢迎各位来到，幻境，编号114514世界，类型，距离测试，倒计时，三小时。”机械的声音响起，来自天空，和之前好听的客服姐姐完全不一样，这好像是系统自带的语音播报。
什么玩意什么玩意？游懵了。
周围的路人毫无反应，看来游说的没错，除了他们三个，其他所有人都是NPC，都是程序设定而已。
“请勿担心，触感并不共通，痛感被设定成了最低值，在这里受到的任何伤害都只是视觉效果，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影响，”那个声音在做补充说明，“请尽情享受这三个小时。”
声音消失，游望着雪，雪拽着茉的衣服，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要的任务，来了。”
“但我没听懂啊，距离测试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怎么享受这三个小时？”
尖塔那边传来了动静。
“以神的名义，降下天罚，赐予绝对的绝望，”尖塔顶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三个小时后，赤炎之雨将会覆盖这里，带来神的旨意，对亵渎者的……复仇！”
“他在神神叨叨些什么？”游问雪。
“可能是什么魔法咒语吧，想报复整个世界的黑魔法什么的，不是很常见的设定吗？”雪不在意，她已经盯上了路边的摊子，挂着冒热气的乳猪，色泽红亮，看上去很好吃。
都说了没有味觉这种东西，你顶多也就会有些许的饱腹感，何必去嚼塑料呢？游拿雪没办法，她一到新地方就放飞自我，夏天去老家乡下也是，结果还没到门口就摔进泥里，狼狈到噙着眼泪还不好意思哭。
“茉，你有什么看法……茉？”
转身，茉居然也不见了，四处看看，游在另一家铺子的门口看到了茉。
“NPC是可以对话的，而且……智能程度很高。”茉指着店门口的年轻店员，“你好。”
“外乡人？之前没见过你们。”年轻的女店员抱着瓶瓶罐罐，这里好像是个类似药铺的地方。
“是啊，来这里玩，多有打扰……不知道能不能问个问题。”
女店员看着他们，不说话。
“什么意思这是？Bug？”游问茉。
茉想了想，摸了摸口袋。
“两枚银币，还请不要嫌少。”
女店员挑挑眉，满意收下。
“好吧，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游瞠目结舌，NPC居然会暗示？不是说只有人才会暗示吗？
“我们想问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按照你们熟悉的纪年法，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希斯坦利亚大陆，时镇，星历1056年，九月二十日。”
“前面的广场和尖塔，是用来做什么的？”
“广场是集会还有礼拜的地方，尖塔是教会所在，主教有时会来，就住在那里。”
“那个塔顶喊话的人，是谁？”
“疯老头，经常会爬到塔顶说些神经兮兮的话，主教今天不在，他们也懒得管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完美的反面教材，被神抛弃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茉望了一眼塔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赶下来了，他们刚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在塔顶下的平台等着的人，现在看来就是抓那个老头的。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所说的，神罚和赤炎之雨，是什么意思？”
“那个？那是只记载于传说里的灭世魔法，覆盖半径五百公里的一个区域，岩浆从天而降，大地也逐渐沸腾，七天之内，将那个地方所有活着的东西全都燃烧殆尽。”女店员走进店里，“老头随口瞎说的，你们别紧张，不用当真。”
茉看着游，游突然意识到什么。
“游，三个小时的倒计时，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我大概知道……”
（希斯坦利亚大陆，这个地方在之前出现过，A线里鸢为文化祭所编的故事里，那个恶龙公主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