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3.
“那么回去请小心些，天黑了，到了家每个人都给我发个微信。”我依次把提前做好的心太软分给各个女孩，枣中夹着糯米，是适合追剧打游戏的消遣小零食。
鸢就住在对面所以用不着送，Yuna和雨学姐是开着车来的，所以也不用我送，夕虽然看起来很想让我送她一下，但她现在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况且她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也不便去献这个殷勤。
柚和桃不用说，她俩已经各自回房间准备洗澡了，所以剩下需要我跑一趟的就很明显了。
“走吧，我送你到家门口。”我对春说。
“不送送夕吗，她的眼里那么祈盼的。”春看着夕的背影，她们几个都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而鸢还有点奇葩，她抱着塑料盆，里面是已经洗干净并且烘干的内衣。
“不用，这样挺好，她也需要习惯我不在身边的日子，以后她的这条路我多半是没法经常陪着她的，所以趁现在多适应适应也不错。”
春打了一下我，“这话要是被鸢听到可不得了，她估计会连夜把你直接绑回美利坚，好直接宣布对你的占有。”
“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两边都不答应的，你不会认为我还挺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生活吧？”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乐在其中啊。”
我笑笑，鸢可是如假包换的病娇啊，她之前所做的如今细数一下，从回到天雪市后来算，包括利用手段迫使当时的夕和我分手、楚楚可怜的趁虚而入、下药想让我就范、纵身跳下悬崖赌我会救她、伪装成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找来一个男生假扮成她的男朋友、不动声色瞒过所有人坐上回美利坚的飞机……
比起那些只会说“我不能爱你我就宁愿杀了你”的没头脑角色，鸢才是真正的“病娇”，她执着于自己的感情，并且不择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现在好不容易大家能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我可不希望破坏这种平衡，因为如果我真的遵循“好男生十大守则”和夕在一起，鸢毫无疑问会再次失控，而我甚至无法预测是以怎样的形式失控。
再说，女仆长森还盯着我，要是我让鸢伤心……我会被爆头的吧？我肯定会被爆头的吧！我的床铺底下还藏着那支袖珍手枪，谁知道森会不会再摸出一支单兵导弹对着我家发射？
“走吧，我也有些问题想和你聊聊。”
距离五月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拎着塑料袋和春并排走在天雪市的主干道上。路灯很明亮，不时有车拽着炫酷的灯光从我们身边经过，那是喜欢在深夜跑出来开快车的一群人，虽然他们不敢飙车，但稍微开快点享受一下夜风撒在脸上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往菜单里添加一些中式甜品，桂花糕焦糖豆花鲜花饼什么的，你觉得呢？”
我没想到开启话题的居然是春，我还在酝酿呢，经过一整个冬天的所见所闻，我越来越感到这个问题值得认真思考，认真探索。
“很好啊，这袋子里的心太软也是中式甜品，要尝尝看吗？”
“我还想再招几个人，至少招两三个服务生，这样我就可以把时间都花在厨房了，爸爸的负担也能减轻些。”
“很好啊，以后还可以考虑开分店，甚至以后成为连锁店，你是知名Up主吧，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谁不想尝尝美少女高中生手制的甜品呢？”我半开玩笑，因为春的粉丝有一个神奇的特点，比起其他Up主有偏向人群的内容，春的粉丝不偏不倚，男女比例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我曾经和春探讨过，最后得出最可能的原因，女生是喜欢春视频中精致文艺又很舒服的生活，而男生则单纯的多……他们眼馋春好看的脸蛋。
漂亮女生就是一种资本，就像是在澡堂搓澡，一个是满身精肉眼睛发光经验丰富的年迈老师傅，一个是经验不是那么丰富但穿着学校泳衣和过膝袜的美少女，你选哪个给你搓澡？
但凡是个功能正常的男生应该都知道选哪个吧？
“我是靠手艺吃饭，我又不靠颜值，颜值以后谈恋爱的时候用用就好了。”春撇撇嘴。
“那我得先恭喜那个男生了，我们春那么可爱，居然被他占了便宜。”
“你是我娘家吗？一副老父亲的口吻，我爸都没问过我这种事好不好？”
“叔叔迟早会问的，而且你说的没错，你可以把我们当成是你的娘家，要是你不开心了被谁欺负了遇到不靠谱的男生了，你和我们说就好了。大家所有人都吃过你的免费甜品，帮个忙不成问题。”
春愣愣地听，听完落寞地笑，“这算是彻底没机会了么？好绝情。”
“啥？”
“别装迟钝，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的，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的。”春停下脚步，她有点难过，还有点生气，甚至有点歇斯底里。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你不是要说这个的吗？不然你送我回家干嘛？难道我比夕和鸢还重要吗？”
我看着春，她噘着嘴的小表情，见鬼，从没见过，春是会这么直白吐露感情的人吗？她不是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在各种方面超过我吗？比如厨艺比如学习，虽然至今为止春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并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未来的梦想，我看大家都很有干劲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和她们商量，所以……”我结结巴巴解释道。
我得承认我是大概的知道春的心思，要是这点情商都没有我也不用混了，我早就被鸢乱刀砍死了。
但这不是我和春默契的小秘密吗？你不戳穿我不戳穿，都默契一年多了为什么今天突然爆发出来？
“……是这样啊。”
“呃，那刚才——”
“忘了，忘了吧，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好了，我太敏感了，随意解读，是我误会了，OK？”春红着脸转过身去，语无伦次。
？？？
“那个，我不是敷衍你啊，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理解到那里去，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我就趁这个机会说了，我确实知道你的感情，但我只把你当成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可以一辈子到你的店里去吃甜品，但我们要在一起的话，可能很难。”
春咬着嘴唇，“对鸢和夕那么迟疑，对我倒是很坚决啊。”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所以就算是这种残忍的话说出来也没关系的吧？你也清楚，我们之间其实了解甚少对不对？”
所谓感情啊，其实再简单不过，讲究的无非是“先来后到”四个字，觉得某个人无可代替，其实只是因为他是先来的而已，先来的就是不讲道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初恋念念不忘？因为初恋是最牛逼的“第一个”嘛。
“真惨呐，还以为能奇袭，结果出身未捷身先死，我可能就不适合恋爱，”春自嘲地笑，“今天我就不该来的，这层窗户纸没捅破我还能有点念想。”
“说什么呢，人与人的关系又不是只有恋人，友谊可是比爱情还长久的感情——再说了，这么长时间想着追上我，你也收获不少吧？我记得一年前你还没什么朋友的。”
“别说的很了解我的样子，只是来店里蹭吃蹭喝，我才不稀罕呢。”春倔强地仰起头，我知道，她已经放下了。
这是现实生活，这不是美好的理想世界，那最后的选择一定会到来，虽然今天晚上春的表现是意料之外的插曲，但这个结果是不会变的，我相信春心里也明白。
“能告诉我今晚你突然激动的原因吗？这不符合你一贯的风格。”我问春。
“不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的，连好人卡都受得了，说说缘由有什么的。”
春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第一次见到发好人卡的这么说，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厚脸皮是我一直自豪的地方。”
沉默。
最终还是春妥协了，她叹了口气。
“因为柚啦。”
“柚？”
“我去你的房间喊你去厨房帮忙，经过游的房间门口，听到了两句她们的对话。”
“内容呢？”
“……我这样和你说是不是不太好啊，柚知道了会生我的气吧？”春犹豫。
“鸢是我派进去喊柚出来的，她应该向我这个兄长汇报柚都说了什么，这没问题，你但说无妨。”
春小声，“这是专断吧？别人也有隐私的好不好？”
“你这个偷听的还在乎隐私，我服了，得，我直接回去问柚——”
“别别别，我和你说就是了。”春的态度立刻转变，把游扯回来，“不过先说好，我不是偷听啊，我真的是无意中听到的。”
“你快点行不行啊，磨磨蹭蹭的，你们一个个要有隐私观念就把门关严实，每次换衣服都换好了再到客厅晃悠，这样才比较有说服力。”我被春挤牙膏的叙述折腾得头痛，柚自从参加节目弃权回来就一直不太高兴，这正好是个了解她内心想法的机会。
“我就直接转述了，你凑合着听——”
鸢：游这方面还是靠得住的，他会好好回应的。
柚：哥哥不会！要是他真的能把幻想切断也好，但哥哥做不到，他不想伤害任何人，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被伤害到！
鸢：你这样说的话……
柚：就说春姐姐好了，哥哥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为什么还要每周去她的店里吃甜品？为什么要邀请她来家里吃饭？为什么要保持这种关系？哥哥想做朋友，但不会有人愿意向这方面理解，我讨厌的就是那样，那样……还给人一丝幻想……
“我以为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所以……”
我把春送回了家，一个人闷头回家。
思考着春的所说，我百思不得其解。
柚啊，你到底在抗拒着什么呢？
（游看得清其他女生的感情，却看不透自己的妹妹
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这么……能干
本章中提到的“好男生十大守则”我会在后续章节补充完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