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建室里再次迎来了两位客人。
“咔擦。”
关好的门再次被人打开后,我闻到了一股药酒的味道。
正疑惑着,是不是药酒瓶子给洒掉了。莫言姐已经将我放到床上去了。
“看来医生不在,只能我来给你上药了。你等我一下。”
说着,她径直走到柜子边上,打开了柜门。表情带着几分凝重,纤细的手不停地在里面搜罗着什么。
“哦,可能已经回去了吧,现在都已经放学了。”
我四处张望了一阵,的确没有看到那位年轻的女医生,于是回了她一句。
“是吗,那也好。”
“也好....什么?”
我听着奇怪,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别人给你上药,我也不放心啊。”
她背着我说出这句。自顾自地搜罗完全部药品,抱着几乎医柜里全部药品就走到我身边。惊得我瞪大了双眸。
“莫言姐,你这是要干嘛啊?”
“给你上药啊。”
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是外伤好吧,红药水涂涂就行了,你拿这些口服药来干嘛啊。还有阿司匹林是吃头痛发烧的好吗。”
我简直无语,向来什么都会的莫言姐居然不晓得阿司匹林的作用。这很是颠覆我的三观。
然而,她却仍然能将我的三观重新颠覆回来,以她自己的方式。
“上面写着,此药品对缓解轻度或中度疼痛,如牙痛、头痛、神经痛、肌肉酸痛及痛经效果较好。”
“你腿擦伤了,我怕你等下擦药酒会很疼,先吃几粒这个会比较好。”
事实证明,她说得总是很有道理。哪怕没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有道理。
我相信她对我说过的所有话,因为我认为她总是最正确的。
“哦,这样啊。”
我点头,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对了,月儿她也受伤了。我等下得告诉她这件事才行,这样她就不会疼得掉眼泪了。”
一听我提起楚月,莫言姐给我喂药片的动作顿了顿。咬着唇,有点不满。但到底还是喂了两颗白色的药片进我嘴里。
无视我说的话,她通知我一声。
“擦药酒了。”
声音有点冷,但我却仍停留在对楚月腿伤的关心之中。
“不然我还是现在去找她吧,我怕她忍不了疼。我刚才好像闻到药酒的味道了,云烟他们俩应该来过了。”
楚月毕竟是我好朋友嘛,而我这人一向对待朋友就很好。本着吃亏自己也不能亏待朋友的原则。所以我很是好心好意地向莫言姐提出了这个看法。
不料,她听完,脸上本就不悦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宛如乌云密布的大阴天。
“不行。”
“诶?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她这次没跟我讲道理,感觉好像被我气着了,给我涂药酒的动作都有些用力。
“咝,啊疼....”
我被红药水的药效刺激得都快哭了。这止疼片根本一点都没用好吗?
正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没想到被莫言姐说了一句。
“知道疼,就别乱说话。”
莫言姐神情淡淡地撇了我一眼。看到我吃痛的表情,她终究还是不忍地叹了口气。放缓了给我涂红药水的力道。这才同我讲起了道理。
“你看你都受伤了,再去她那,不是会给她添麻烦吗?”
这倒也是,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那我,就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这倒是心里话,实际上,比起给楚月添麻烦,我更怕给莫言姐添麻烦。这也就是我之所以没敢告诉她,我今天参加比赛的事情。
对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刚欲说出口。忽然感觉一直阵阵刺痛的膝盖处传来了一丝凉意。
原来是莫言姐在给我受伤的的膝盖吹风,凑近膝盖的好看脸蛋,微微吐息中带着温和的暖意。让我再无法感觉到半丝疼痛。
但更让我觉得心间泛甜的,是她接下来对我说出口的话。
她见我吃痛的表情舒缓了下来,她满意微笑,眉眼间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语气平淡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你的麻烦,我从不嫌弃。”
“.....”
那话,说得太过笃定,令我不敢与之对视。
我知道,她与我开过口的话,全都作数。但我并不敢奢望得寸进尺,我很珍惜她给予我的一切。
心里面包含着感动,幸福混合在一起的滋味。可是我仍小心翼翼地藏起嘴角上少许露出的唇角上扬,不敢让她发现。只好转移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来呢?”
“呵~”
她浅淡一笑,似看穿了我心里面的某些想法。没说出口,只是很坏心眼地逗我道。
“你猜呀。”
后来,我努力想要从她嘴里撬开点什么,毕竟刚才被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很是想要扳回一城。
“说嘛,你告诉我嘛。”
“说一下啦。”
“嗯....”
最后可能是被我问得烦了,她沉吟了许久。回了我三个字。
“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