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她又看不到我。所以这样做没什么意义,然而她居然奇妙地听懂了。
“点头是什么意思?摇头呢?”
假如我当时再清醒一些也许就会知道,家里早被她安了摄像头,而我的一举一动,一直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哪怕后来不小心在我房间找东西,在衣柜上面扒拉出一个GoPro时。
我这个蠢货还一直以为是衣柜上的什么零件,找了好久都不知道它这个主要位置得放哪。最后搞得没办法,只好重新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还保佑地念了下“阿弥陀佛”,保佑我没弄坏那玩意,并且还把它擦得油光发亮。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莫言姐当时就在国外全程目睹我这一白痴行径。当场笑得忍俊不禁,一个人捧着肚子在房间里倒着笑了好久,可惜那样的莫言姐,我是没看到啦。
我听到她在问我,然而我由于哭得太久,有点神智不清,以至于回答得语焉不详。
“就、就是我....比你强烈得多。”
“诶?”
她低呼了声,显然听不明白。我咬唇,湿湿的眼泪因此流进我的嘴里,又咸又苦。
这是思念的眼泪,我想就哭这一点而言,我的感受就肯定比她要更强烈一些,所以我点头,然后又摇头。
过了许久,她见我没有回应,只有难过的抽泣仍不间断。似乎弄懂了我为什么要那样说,轻声念出一句。
“啊,是这样啊。”
“是哪样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我气鼓鼓地堵了她一句,总觉得她说她知道了,只是一种敷衍式的交谈。所以我希望她能弄明白我此刻到底有多想她,多渴望见她。
可我又不想告诉她,这样既矛盾,又复杂到难以说清的感情,只有我自己,才最了解。
只不过莫言姐总能出人意料地猜中我那点小心思,就像什么都瞒不过她那样。发生在我身上所有的事情,她全都了如指掌。
“你站起来,一直往前走。”
忽然的,她没由来地对我说出这句话来。
“往前走?”
我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又猜不出,愚笨的脑袋实在不适合想那么多,只好问她。
“然后呢?”
“你还没走。”
她提醒我,我特别纳闷,她是咋知道我没走的。难不成她还能看到我不成?
抱着这份不解的疑惑,我从沙发上起身,迈开了步伐,刚走了几步,便因为扯到了电话线而不敢继续往前走,为难地呼唤她。
“姐....”
“呵~,笨。”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她就好像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用被愉悦到的语气告诉我,电话里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电话开免提就行。”
“噢哦。”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匆匆跑了回去,把免提打开后,这才重新迈开了脚步。
我听从莫言姐的话,沿着客厅一直往前走,竟恰好走到了我的房门前,然后莫言姐的声音恰好在这时候传了过来。
“打开门。”
依旧简洁无比的语调,但其中,似乎隐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至少在我眼里,此刻的莫言姐,便有一点点这样的感觉。
不过,依旧是我想多了。莫言姐她,才不会对我有什么阴谋,或者企图。她对我,向来就只有【宠爱】二字。
就比如,我刚才在电话里对她哭着说出的那番话,她居然只在下一秒,便轻松实现了我的愿望。
打开门后,我一眼便看见了她的身影。
身穿白裙,长衣缥缈,窈窕佳人,在水一方。
从窗外吹来的一抹风儿,带着她身上清甜高雅的杜丹花香,侵袭了我的整个夏天。
“莫言姐...”
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整片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呆滞的目光好不容易汇聚到她脸上那张勾勒着浅浅微笑的脸上后,才总算反应过来。
“莫言姐!”
惊呼着跑过去,而她则立于原地,缓缓张开了双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我猛烈的扑抱。
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整个人跳得老高。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像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般,再没有松开的可能。
“怎么....为什么?”
我几乎幸福到再度哭泣,没有什么比见到她,感受到她的体温,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更让我感到开心了。
只是太莫名其妙了,才过了一个星期,她怎么可能会回来啊,这个人会不会不是莫言姐啊。
正当我想捧着她的脸,好好仔细看看她究竟是不是莫言姐的时候。那熟悉到刻进心底里的语调,再度响起。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