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光里,莫言姐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她所谓的在家上学,其实并不是完全待在家里,两年里她离开我最长的时间将近三个月。
当然,剩余的时光不是在我身边,便是出现在公司里,代替莫父打理公司业务。
莫父也说过她这样做不好,不过哪里不好,他却被莫言姐顶得哑口无言。
“我不觉得去学校学习和在家里学习有什么区别。教授同意和我视频教学。也认可我的作品,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的确,莫言姐在绘画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并且设计出来的衣服款式连我这个门外汉看了都觉得惊为天人。也就不难明白,那位教授有多看重莫言姐,才会如此放纵她的任性。
“傻丫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莫父当时对莫言姐说的话,我到后来都记忆犹新,他说。
“你们现在都还不懂事,万一以后真的分开了,有过这么一段经历,至少也不会那么难受啊。”
分开,指的是我和莫言姐吗?
为什么我们要分开呢?
这么天真的话,其实我很想说出口,但更想告诉莫父的是。
【我们绝对不会放开的,我才不要离开莫言姐呢。】
但这话实在是太厚颜无耻了,所以我只是想想。然而某人却真的将我心中所想,用她一贯清冷的语气,腔调坚定地说出来。
“他是不会离开我的,我也一样。”
什么嘛,这话说得我好像是赖皮鬼一样。我明明没有表现得这么黏人的模样好吧。
可为什么呢,听她说这话后,我心里面喜滋滋的,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或许,比起我绝对不会离开她,后半句,才是我所真正在意的。
她也一样,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这话,有点令我动容。
莫父自然说不过莫言姐,他向来包容她,宠溺她。既然事已成定局,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
雨过天晴后,我又恢复成过往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男孩,成天挂在嘴上的,除了吃,就是莫言姐。
“呵呵呵~”
班级里,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阵傻笑,而云烟则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声冷喝。
“笑屁啊。”
“干嘛啊,我又没惹你。”
哎呦,我笑笑怎么了,没听说过笑一笑,十年少吗?
再说了,莫言姐又回来了,我开心,不行吗。
我堵了云烟一句,而他则没给我好脸色,直接毒舌一句甩了回来。
“你笑得像极了你后面那个白痴,让我看得心烦。”
“蛤?”
我无语,张大嘴看了眼臭着脸的云烟,又扭头看了眼身后正在吃零食的楚月。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向身后“嘎吱嘎吱”吃着薯片的楚月同志了解一下情况。
“月儿,你又做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啊?”
之前我一直烦心于莫言姐的离开,所以一直没能顾得上他们俩之间的事情。现在莫言姐回来了,心里打死的结被她轻易化解。
我自然也就闲得发慌,没事想找点事做做。
这不,本着助人为乐的想法,见他们两个闹矛盾,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
楚月听见我的话,终于把埋头吃薯片的脏小嘴扬了起来。气鼓鼓的小嘴微微翘起,嘟喃着回我说。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呀。”
我看她也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晓得自己哪里惹着云烟了,于是只好提醒她说。
“所以你对他做什么了啊。”
期间,由于楚月吃薯片吃得满脸都是,虽然看上去还是挺可爱,挺肉嘟嘟的一张小脸,不过还是给她擦一擦好了。
于是我丝毫没在意地伸过手去,替她抹去了嘴角边的一丝残屑。她也没在意,毕竟我们俩可是能同吃一碗豆腐脑的吃货友谊,坚固得很。
“我全都是按照你和我说的那样做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本就卷翘的小嘴努得更高了些,清秀的眉头也因此紧紧邹在一起,很是困扰的模样。
“诶,我和你说什么啦。”
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可偏偏我想不起我和月儿说过啥了。
我觉得这傻丫头肯定又理解错我的话了,果然....
她说。
“不是你说的嘛,要和他对着干才行嘛。所以他要送我回家,我就不让他送。他给我背书包,我就不让他背啊。这可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哎你等等,你等等,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啦。”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慌。丫蛋,人家云烟都对你那么好了,你干嘛还拒绝人家对你的好意啊。
“你之前和我说的啊,你说云烟那小子就是贱,想要和他交朋友,就要先引起他的注意才行,听到了没有?这可都是你说的呀?”
她说着,还用软萌的语气模仿我当时和她说过的话。并且,说得格外大声。
我听完感觉后背凉凉的,不禁咽了下口水,扭头看向对面,是云烟注视已久的冰冷视线。
那目光,当真是快要冷到结冰了。
“嘿、嘿嘿,云烟呀。这个其实是....”
我尝试着腆着脸和他解释,然而却换回了他平静地扭头,冷冰冰的五个字。
“我们绝交吧。”
哇....
那一刻,我心都快碎了。我在Y城好不容易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就因为楚月这个笨蛋给生生没了。
真是....有苦难言啊。
。。。。。
“怎么了呀?”
楚月不解的问我,而我已被云烟的冷酷伤得遍体鳞伤,只好答道。
“我被云烟讨厌了。”
“诶~”
她见我好像很难过的样子,烦恼地邹了下鼻子,然后好心地给了我一包薯片。安慰我说。
“没关系的,我也被他讨厌了啊。”
“所以呢?”
我自觉接过她递给我的那包番茄口味的薯片,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我一包薯片。
而她的回答,很出人意外。
“天大的事,没有一包薯片解决不了的。”
接着,她又从课桌里变魔术般地拿出两包不同口味的薯片来,笑嘻嘻地同我说。
“如果有,那就两包。”
“对喔。”
于是我们两个笨蛋吃货就这样无视掉云烟愤恨的目光。将悲伤化为吃薯片的动力,解决了整整十几包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