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李莹莹离开之后,方清雯才收起了自己刚才调皮的姿态。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可爱的“小护士”,实则是护士长面前,她总是想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
可能是李莹莹给了她从未拥有过或者说拥有过又再次失去的感觉吧,似姐姐,又似母亲。
低下头看了看手中不再是热气腾腾的排骨,摸了摸外面的保温盒,貌似不是那么烫了呢。
排骨这种东西还是要趁热吃比较好,凉了口感就会下降许多,不过要是太烫了的话,又有可能把嘴巴上面的皮给烫掉呢。
保险起见,少女用一次性筷子夹起了一块相对而言比较小的排骨。
对着它轻轻地吹了口气,接着送进了嘴里。
嗯~没想到在外面买的这排骨还挺香的,炖的也比较烂,虽说没有入口即化,但咬起来完全没有塞牙的感觉。
高烧暂时褪去之后的少女食欲大开,不多时便把保温盒里面的饭菜全都一扫而空了。
抹了抹沾了一点点油腻的红色嘴唇,方清雯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饭后才略微鼓起来了一点点呢,而且貌似怎么吃都不会发胖~
吃饱喝足之后少女开始有些犯困了,毕竟之前发了那么久的高烧消耗了几乎全部的体力。
刚才之所以没有犯困,只不过是因为肚子还没填饱~
医院的被子比较厚,高烧褪去之后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已经是泛起了微微细汗。
众所周知,出汗是发烧初愈的标志,甚至以前一些长辈们觉得只要出了汗病就好了。
除了厚被子之外,大概还有一部分排骨汤的原因吧。
一碗排骨汤下肚,身上的热气自然是迸发开了。
只不过,即使是出了汗,今天貌似也不能洗澡了呢。
这次的高烧让方清雯重新审视自己现在的体质,以后能减少受到的寒凉她就尽量减少。毕竟发高烧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受。
邋遢的话,也没办法呢~她原本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女孩子,对卫生也没真正的女生那么重视。
她可不想因为这一时的干净,就让自己和林晓栋以及李莹莹的努力给白费咯。
躺下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短视频,就在她哈欠连天准备睡觉的时候,才觉得一阵尿意袭来。
心里暗道一句真麻烦,这要是搁在以前,迅速下床解决问题再晃晃就行了。
可现在还得和冰凉的马桶直接接触~而且还得擦擦干净,做女孩子真麻烦呢。
不情愿地爬出了被窝,好不容易折腾完,重新躺回床上的方清雯抱着被子发抖了好一会儿。
虽然如入冰窖的感觉已经好多了,可身体内部的寒气还是有所遗留,一旦离开被窝就会觉得好冷。
感觉自己体力槽已经开始闪红灯的少女把手机丢到一旁接上了充电器。
习惯性地透过那一丝没拉紧的窗帘看了看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以及隐隐约约的人来人往。
“晚安,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好起来吧,如果不能,那就转移到林晓栋身上去,嘻嘻嘻~”
心里恶趣味地想着不好的事情,一只白嫩的小手摸到了日光灯开关上。
整间病房内瞬间陷入了幽暗状态,只有那窗外透进的一丝光线在努力地照亮着病房。
方清雯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不仅如此,貌似还做了一个糟糕的梦呢。
简单地来说,就是把车祸后的那场梦再次重复了一遍。
而且这次的梦境甚至还加上了后续。
一般情况下,人在做梦时候的智商几乎约等于零。
因此在梦境中无论发生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或者说是超自然现象,都不会感到怀疑。
所幸这一次重新陷入古怪梦境的少女还保留了上一次的记忆,因此也没有显得太过慌乱。
但令她真正感到恐怖的,并不是这个梦,而是后续接上来的另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了一张很大的床上,那张床远大于任何宾馆的大床房,甚至用无边无际来形容也不过分。
如果说仅仅是这张一眼望不到头的床,倒也不至于令人觉得太过恐慌。
最离谱的是,自己穿着一身新娘的装扮。
而就在她满脑子疑问的时候,床的另一边突然窜过来了一位男子。
梦里的她无法看清楚男子的具体长相,对方的脸上仿佛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一般。
她只知道,那个男人很自然地过来想做那件事。
而保持着当前思想的她岂能答应,尽管不知道为何自己身着新娘子的服装。
但少女还是拼命反抗,怎奈双方力量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
就在男人即将得逞之际,那看不见嘴唇的马赛克之下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是lin……
对方话音未落,方清雯便猛地长大了双眼。
被吓醒之后的少女赶紧张望了一眼四周。
幽暗的房间内,未拉紧的窗帘依旧透进着那一丝夜光,只不过已经没有入睡时那么明亮了。
看来是做了一场噩梦啊……
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衣服全都粘在身上,可难受了。
拿起一旁已经充满电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原来才不到五点钟啊。
初秋白天的到来已经相对酷暑推迟了不少,因此四点多的天依旧没有一点要亮的迹象。
硬要说的话,那黯淡了一些的夜光仿佛预兆着黎明即将到来。
身体上传来浓浓的疲惫感提醒着方清雯自己并没有休息好。
不管再怎么邋遢,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不换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很容易导致二次受凉。
幸好病床上有一键呼叫的按钮,少女有些无力地伸出手按了下去。
第一人民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过两分钟,一位女护士便匆匆赶来。
询问了一下基础的情况后,帮助方清雯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顺便换上了干爽的病号服。
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少女才觉得舒服多了,虽然身体还是很疲惫,可是大脑却是异常的清醒。
回忆起刚才自己做的噩梦,梦的前半段和自己变身中做的那个梦几乎无异。
按道理来说,人做两个相同梦的概率是极小的,更不用说这种一模一样的梦了。
这种事用巧合来解释的话显得有些牵强,但要不是巧合,貌似也没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后续的梦境则是更加古怪,那个看不见脸的男人,还有自己新娘子的身份,以及那个男人最后没说完的话……
少女轻轻地敲了敲自己混乱不堪的脑袋,暗道一个梦而已,干嘛那么当真呢,就当它是巧合了呗。
尽管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可就算不是巧合,她也没地方可以求证。
六七个小时的睡眠显然不能满足大病初愈的少女。
经历了短暂的清醒,不久后疲劳感重新来袭,少女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