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
我从来不记得有这个场景，如果没有猜错，小鸟就是白羽，但那个伸出手的人是我吗？
“是的。”白羽点头，“就算过了千年，身上的味道也不会忘记。”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前，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千年？那只可能是我的前前前……世了。
那个人并不是我，安心接受真的好吗……
挽手步行着回到神宫，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神都会回头看我们，虽然有点害臊，但心里还是很幸福。
回到神宫，管家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主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它没有变成老绅士的样子，听它用鸟喙说话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嗯。”白羽点头。
管家的视线扫过我们手指上的戒指，并没有问话。
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服和头发，被白羽挽着进入神宫。
“真累呢！”回到神宫的白羽在我面前放松下来，她还在把玩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兴奋得像个孩子。
“白羽。”趁着鸟雀们上菜的时间，我问白羽，“你现在高兴吗？”
“高兴，倒不如说幸福死了。”
“死什么的，神应该不会吧。”
“当然不会，神是不死不灭的，就算在任职时出现事故，也会在神墓中复活。”
看来她现在确实很高兴。
晚饭吃的不是那么有味，虽然好吃，但无心品味。
吃完饭，白羽想要洗澡。
“想要一起吗白民？”她仰面躺在床上问我。
我只是稍稍脑补了一下浴室里白羽的样子，便已经觉得自己近乎要昏厥过去。
“还是算了吧。”我扶着头让自己清醒。
“白民不想一起洗的话……”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和我说话，“不一起洗的话，等下就只能和管家它们一起了。可能会很挤的。”
和那些鸟一起洗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关系，我喜欢人多的澡堂。”
白羽噘嘴：“既然这样那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她将外衣褪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饱满的胸脯被亵衣包住，只露出上面一点雪白，视野顺着小腹滑下，被那双没有赘肉的玉腿吸引。
“那个……还是不要看了吧。”白羽羞红着脸抓起旁边的衣服挡住自己的胴体。
我咽了下口水，连忙撇开视线。
白羽挡着脸从我前面走过，钻进房间的浴室里。
“那我去洗澡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反应，叹了口气，躺在床上休息。
白羽的裸体在脑海里瞎游荡……
“我还是出去走走吧……”
神界的夜色很美，神宫后面有庭院，刚走近就闻到里面的花香，还有不知名鸟儿轻声啼叫的声音。
正考虑要不要进去时，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我。
“过来吧，正好有事找你。”很清脆的女声，应该是歌声的主人。
我尴尬地一笑，小心地垫着脚进去。
走进庭院，经过一条不知用什么石头铺成的小道，一个顶上雕刻着许多鸟兽的小亭映入眼前。
小亭顶部立着一只昂首朝天周身被火焰包裹的不知名的鸟，大鸟绚丽的尾羽缠绕在亭四周的亭柱上。
亭中坐着一个人。
“坐吧。”因为黑暗和只有亭中的微弱光线，等走近了才能看到眼前坐在亭中的是一位蓝色长衫的黄发女子。
女子的身材确实非常好看，哪怕我没有那个意思，但依旧不自觉看了过去。
“这么晚出来，终于是被白羽讨厌了吗？”
开口就说这个啊，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我在边椅找了个位置坐下，没见过的女人斜着眼睛撇我，很讨厌我的样子。
很讨厌为什么还要我过来？
“白羽洗澡去了，我在这坐一下。”
在微光下虽然看不见女子的脸，但看她的身体的影子虚了一下，估计对我刚才的话有了什么反应。
“既然如此，你过来干嘛？”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感觉回话会很麻烦，我只装作看月色，当做没有听到。
今天的月色真是美呢，虽然对我来说天上两个月亮有点不习惯。
是的，两个月亮，一个黄色，不大，但很清晰；另一个红色，很大，但似乎被雾挡着，看上去很模糊。
“神界的月亮竟然是两个。”
“那不是月亮。”女子突然反驳我，但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要说是就是的吧，这东西，当做月亮也别有一番风情。”
“不是月亮？”
我好奇地问，但女子之后对它只字不提。
亭顶的雕像闪着微弱的火光，可能是制作材料的原因，对于这些我并不懂。
“真搞不懂白羽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女子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暴露在我的眼前。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看上去很朦胧，让我不由得想起白羽的身姿。
“咕。”因为周围很安静的原因，我咽口水的声音显得很突兀，引起女子的注意。
她发现我正盯着她的身体看，“你……”我知道她误会我了，起身就要跑，“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白羽真是瞎了眼了！”
她挥手，手上汇聚着金光，像要扇我，看着那金光不用想都知道这一掌肯定很危险。
我一个驴打滚凭借运气才狼狈地躲开。
余光看到，金光扇到我之前坐的边椅上，刚刚贴近边椅就被萦绕的红光吸收。
亭顶传来长啸声。
一道红光从顶上的雕像射出，直射神宫方向。
无数黑影从神宫处飞出，亭子周围很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重明，发生了什么？”
白羽从黑影中挤出，虽然只有微弱的光，但也能看见她的身上只围着一片浴巾。我躺在下面，视角正好能看到大腿两侧。
鼻子一热，鼻血顺利地流了出来。
衣领被人从后面拎起，我被重明抛到白羽脚边。
“白羽，别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重明眼里寒光逼人。
白羽将我扶起，我的手肘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刚洗完澡的柔滑，还有身上的清香。
“发生了什么吗？”
“白羽，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的，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只有身体而已。”
我听着她劈头盖脸地骂着男性同胞们，不觉汗颜，这个女人……看起来经历挺丰富的。
“白民不会的。”
“可他刚刚……切！你果然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迷住了。把他给我！”
重明伸手想取我，白羽用身体把我护住，羽翼挡在重明的手前。
“重明，白民在主神面前宣过誓，你要相信他。”
主神？宣誓？什么时候的事？
“婚礼的流程并不能代表一切，即便是主神也被人类给……”
白羽呵断她：“重明！！！”
婚礼？主持？难道……我的脑海里想起那个布偶纽扣眼的神父。
“再这样吵下去可不行，重明。”
声音先传来，人之后才从黑影中钻出来，是孔雀，孔雀没有变成人形，但她的身上挂着围裙，应该是刚刚收拾完赶了过来。
重明一下便泄了气，将头垂下。
我吃惊于孔雀的威慑力，之前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人，没想到就连白羽也不怕的重明见到她后也明显开始让步。
孔雀走到重明的面前，重明眼中的眸光熄灭。
“重明，白羽可是我们的主人，你应该相信她。”
“可是……”重明仰起头，还想反驳。
孔雀打断她：“你要相信白羽主人，还有她的这位丈夫。”
“……”重明咬着唇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孔雀轻叹，“唉……”，她指着亭上眼睛发着红光的鸟儿，对重明说，“先把它复原吧。”
“是！”
重明纵身跳到亭顶，手轻轻附在雕塑上，口中碎碎念着什么。
红光消失，围在周围的众鸟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