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民～”
白羽大叫着我的名字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那一刹那我才知道作为神的白羽竟然不会驾驶。
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我摁在座位上，眼前的景色可以说是瞬息万变，速度实在太快，白羽根本稳定不下来，最后还是亚当在堡垒里来了个紧急迫降的指令飞行器才算落地。
心有余悸的我刚一落地就和白羽换了个位置。
“你不会开就让我来啊。”
“人家觉得自己可以嘛，是这飞行器太难了。”白羽悻悻地坐到副驾驶，“刚才连方向盘都打不动。”
我坐在驾驶位回想刚才亚当的介绍，这飞行器的原型就是人界的汽车，那么操作方面差距应该不会太大，还好之前暑假考过驾照，应该没有问题。
“那是你开太快了。”我启动飞行器，脚轻轻放在油门上。
飞行器的后端开始振动，尾焰的声音响起。
轻轻的，“踩离合、打火、挂挡、 打左转向灯、按喇叭、 松手刹、 松离合。”
“白民你在碎碎念什么？”
“起步步骤，我是第一次真枪实弹干，要回想一下之前驾校学的。”我心中默念步骤跟着它一步步地起步发动。
白羽竟然连安全带都没系，靠在我肩膀。
“白民，我不在的那些日子会寂寞吗？”
突然说这些话，是因为我提到她不在的时候做的事让她愧疚吗？
“有点吧，所以刚开始一直找事情做，想要暂时逃避那种心情，结果到最后只是越陷越深。”
被白羽勾起以前的回忆，我的眼眶变得湿润，但手依然在操作着。
“其实我也一样，在神界的时候拼命想着快点办完回到人界。”
“不过白羽是神倒是让我意外，要不是分别的那天我肯定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苦笑。
白羽听见我话里的一点涩味，久久没有说话。
飞行器渐渐浮空，在脱离地面的时候震了一下，白羽的头离开我的肩膀。
“白民恨我吗？”白羽突然说，“因为我骗了你三年。”
为什么会这样说，这能算骗吗？倒不如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不可能的吧。”我沉默了一会儿停下飞行器摸着她的头说，“你是人是神在我看来都一样，所以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刚刚启动的飞行器又熄火了，但我现在无心去管它。
白羽流泪了，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泪痕，看着让人心碎。
不哭好吗白羽？你哭的话我的心会流血。
“白民总是那么温柔，明明之前说好的永远在一起的，可是、可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人界。白民会寂寞都是因为我！”
“现在不该哭的，白羽。你没有理由哭，我在大学找到了朋友，虽然他有些奇怪但至少我过的并不是太过寂寞，倒是白羽你承受的太多了。”
白羽没有再说话，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泣不成声。就连亚当也察觉不对赶了过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说的话吗？我说的话让她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所以才会让她哭成这样吗？这样对她是好是坏……
“看来主人有些累了。”管家守在门口对我说。
我的心阵阵发痛。
“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卡夫卡，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并不是您的原因主人。”管家安慰我，眼睛向白羽的房间看去，“白羽主人之前在神界的四个月一直没有笑过，我们知道她心里压抑着的情感却一直没有办法，倒不如说多亏了您。”
又是多亏了我……不就是因为我白羽才会承受这么多吗？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
“只是主人这样就没有办法去神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嚼口舌的人……”
卡夫卡的眼里充满担忧。
“神会非要本人去才可以吗？”
“主人难道要代替白羽主人去？”
“嗯。”
我不能总是在白羽身后，我应该站在前面保护她才对。
“神会为了防止有人报复，所以大家都是在主神的庇护下隐藏身份，主人要去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只是……”
“只是？”
“我并不知道神会在哪里召开，主人想去的话就只能找龙神帮忙。”
“龙神……”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
“只能找他吗？塞纳留斯不行吗？”
“塞纳留斯之前拒绝参加神会，因为源泉的原因主神默许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次的神会在哪。”
是真的头疼。
“只能找他了吗？你知道的，我和那个神有点……”
“其他人并不能相信，毕竟人类参加神会还是第一次，为了避免对主人不利……”
“龙神大人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做事总喜欢冲动而已，您要相信白羽主人交友的眼光。”
就是怕他一冲动给自己一剑，但白羽现在……
一咬牙最后还是答应了，用白羽的手机发了个消息那个龙神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结果看见是我发的消息，差点就直接动手了。
“人类，你有点过分了……”
我也不想啊，眼前的龙神就像要吞了我一样。
“龙神大人。”管家帮我解围，“白民主人找你是因为白羽主人的事。”
“白羽怎么了？”一提到白羽龙神就变了态度，不过对我依然是咬牙切齿。
管家示意我不要说话，“白羽主人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无法赶去神会，所以希望白民主人代劳。”
“让这个人类？”龙神一挑眉，眼中的凶光再露，“神会是神的会议，人类参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白羽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她到底怎么了？”
龙神抽剑抵在我的喉结。
之前白羽给我的神器散出光罩隔开他的剑，龙神看着光罩上散发的白羽的银色神力，眼一眯将手中的剑又收回剑鞘。
“白羽可真是疼你。”话中带着苦涩。
危机消失，神器的光罩消散，龙神立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
“白羽到底怎么了？”他逼问道。因为无法对我动手就转而问管家。
管家顶着他刻意释放的威压，依然没有回答，而是想要引来话题。
“龙神大人也不想让白羽主人又一次被那些人……”
“那些人！”管家的话就像导火索，龙神彻底怒了，手一挥，一道金光斩裂神宫的一面，“那些家伙天天就知道说来说去的，完全就是老鼠屎，偏偏主神还不管这件事，要是让我知道我是谁……”
他的周身逐渐被从脚底升起的金色神力包裹，他说的话中已经开始隐隐夹带着龙吟声。
戒指的光罩再一次把我保护在里面，我将管家也拉了进来。
龙神满脸愤怒，头发已经被神力卷起的风吹起，他手里握着的剑柄在颤动。
“小金……”
龙神的气势瞬间消散，被卷起的碎石落地，我们同时转身，带着讶异地看着白羽。
白羽看起来很虚弱，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白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龙神想抢在我前面扶住白羽，但白羽已经倒在我怀中。
“白羽？”我担忧地看着怀中的白羽。
“坏白民，竟然偷我手机。”白羽躺在我怀里无力地说。
“我……”
“白羽你怎么了？”
龙神的手还停滞在刚刚准备去扶的动作。
白羽笑了笑，我清楚地看到她原本红润的嘴唇有些发白。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是我之前刺你的那一剑吗？是吗？”
“不是的小金，你知道你那一剑根本没有伤到我。”
“可……”
龙神没有再说，但一直死死捏着剑柄。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白羽会这么虚弱，就算是刚刚大哭一场，按神的恢复力也不会变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