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进退两难啊,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景坚,丘萍。”廖振助为了某件事而在办公室里烦恼不已。
丘萍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老板,廖家的物流公司一贯以诚信纪律而闻名,也因为如此而兴旺,做大做好。虽然龙王集团向我们压价,但也没有向仲华公司提价的道理呀。我怕这样做会影响公司的声誉,损失扩大,还是跟龙王集团再谈谈吧。”
“我不赞同,这个想法太天真了,”景坚提出了相反的做法,“龙王集团是个有历史的大公司,业务覆盖了多个领域,他们并不是没有属于自己的运输团队,只是做得没我们精和准。如今龙王集团压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算再去谈也只会白费工夫。所以与龙王对着干不仅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还有被报復的可能性。相反,仲华公司……”
廖振助明显是听明白了,打断了景坚:“我知道,你说的我能理解,仲华与龙王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向他们提价,他们确实也拿我们没辙。不过,是恶性循环吧……”
“不能再犹豫了,现在经常闹油荒,油价上涨得那么夸张,我们再不采取行动,倒霉吃亏的就是公司啊!”景坚急切地说着。
廖振助稍微抬了一下手,示意景坚不要再说下去:“丘萍,你打电话约一下张总,约他明天中午来见面。之前我也有暗示过他,这一刻还是到了呢。张总,你可不要怪我啊,我也只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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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廖家物流公司最大的议事厅里。
“廖总,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吧?现在的运费已经够高了,你还要再涨?”张础权不相信廖振助所说的话。
“很遗憾,你没有听错,”廖振助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要跟我们公司继续合作下去的话,就必须得接受提高运费的要求。”
张础权据理力争,试探着说:“你在要胁我吗?枉我跟你们合作了那么久!”
廖振助当然也无法让步:“那又怎么样?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另请高明!你觉得我们这边就没有一点难处吗?龙王集团明知道油价上涨还一直采取压价措施,我不提高运费,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公司跨掉么?”
张础权很不服气地说:“你们双方之间的问题怎么可以算在第三方我的身上?粮食也在涨价,但我也没做到这么狠吧?”
“你自己不狠,那就是你的事了,以与我何关?”廖振助抓住了反驳的机会。
“你!……咳咳~咳咳……”张础权明显被气到了,“好!你够狠!但我要考虑和调整的时间,不给的话就等着一拍两散吧!”
廖振助也并非毫无人情味:“一个星期,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张总你身体一直欠佳,还是留口气暖暖胃吧~!”
张础权本来就没有一点胜算,只能悻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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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十月五号,廖振助的私人办公室。
秘书嘉琪敲了门以后就进去了,开门见山:“老板,今天一早就收到一份没署名的公文袋,不过上面有写着是给你的。虽然没有打开过,但是很轻,应该只是普通的纸张。”
“好的,你放下吧。”廖振助吩咐道。
嘉琪点点头就出去了。
“什么东西呢?”廖振助迷惑地打开公文袋,取出里面的文件,好奇地端详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廖振助的表情也逐渐地发生了变化。“一切难题都解决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哼!岂有此理,居然把我骗了那么久,不过报应的时候到了!”廖振助喜形于色,打了个电话给景坚,“喂,是景坚吗,我是老总,赶紧给我备车去,我们要反击了!”
当日,盘山公路上,一辆车牌为Q2360的豪华轿车突然偏离了所在的车道,似乎是失去了控制。结果和预料中的一样,车子不能改变方向,也不能刹车,冲破围栏后,翻滚着跌下了山涧,接着便发生了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虽然驾驶员的身体被烧焦,但从车牌还有他的体型身高可以基本判定,死者就是龙王集团的董事——黄有煜。
当日下午,国立医院里。
“别再为这件事生气了,医生说情绪太激动的话对病情影响很大的。”刘皓英劝说着自己的丈夫张础权。
张础权躺在病床上无奈地说:“话是这样说,但很难做到不介意啊。对了,啊凯说什么了?他果然还是很反感看到我吗?”
“……我,我没有联系过他啊,你们俩父子没有隔夜仇,他肯定会来看你的。”刘皓英回答说。
“你就别蒙我了,昨晚我看到你打电话给他,”张础权闭上眼睛,“说吧,那小子的话我还能顶得住。”
刘皓英自然是听丈夫的,瞒不了他就只好直说:“嗯,凯说他搞的事务所刚起步,有很多事情要忙,那家伙才五十出头,没有十几二十年是不会挂的……”
“咳……咳咳,说什么事务所,不就是在搞些不三不四的组织嘛!他还不肯放弃,”张础权让呼吸变平稳后,继续说:“十几二十年,这小子也够抬举我。”
就在这时,一位容光焕发,六十五岁左右的老者礼貌性地敲了敲开着的门:“请问,你就是张础权先生吗?”
“我就是了,你是谁,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老伯呢。”张础权看人还是有一手的。
老者笑着说:“我叫余庆江,是龙王集团的人,专门负责对外谈判的。”
张础权开始有点敌意了,因为自己是做粮食生意的,与龙王集团五大部门其中一个有冲突,一直只有竞争,没有合作:“你老人家专门找上门来,不会只是探望我这般简单吧?”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就长话短说了,”余庆江说,“事实上,是关于廖家物流公司的事。他们藉着油价上涨为由,将运费提高到我们不能接受的地步。你也知道,廖家是物流业中的佼佼者,他一涨,其它物流公司也跟着涨,龙王集团也奈何不了。所以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和龙王集团一起抵制廖家,中断和他们的合作。”
“和廖振助所说的差太远了……”就这么一会,张础权已经想了很多,便作出了明智的选择:“廖振助居然两边通吃,胃口真大!好,我决定跟他们中断来往,联合抵制!”
“太好了,你这样做我们就多了一份力量,绝不允许廖家继续无法无天下去!”余庆江很高兴张础权作出这样的决定。
与此同时,在医务人员的休息间内,一名医生似乎在和一个人说话。只见这名医生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支票,收进口袋后说:“你放心,我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准时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的……”
当晚十点三十分左右,廖家大屋附近的一个狙击点。
画面定格在不断移动,寻找目标的瞄准镜里,而本是死物的枪支,此时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知道老大的死让你很伤心,但你这么快就下手似乎太急躁了。”一把年轻的声音。
“根本用不着考虑,杀人偿命这种事情连小孩子也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是我?”持枪男子的声音同样年轻,边说边调整射击的角度,“找到猎物了~”
“这件事的真实性都还没完全定下来,我是觉得你被那个老头煽动了,”画面逐点向后拉,一个年轻人站在持枪人的后面,努力地劝说着,“说不定这是个陷阱啊!”
“啊~你说起这个,我都忘记要谢他呢。父亲说过,在一个事件中,嫌疑最大的人,虽然是有可能不是最终的犯人,但绝对会是日后最大的敌人。”持枪人的食指慢慢靠近扳机,任何劝说的话语已经一句都听不下去了。
“只不过……”
“闭嘴!吵死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心中只有报仇这两个字,谁也阻止不了。现在的我,即使是李岗(打酱油不解释……),我也杀给你看!”
紧接着,扳机,毫不犹豫地扣下,被枪口对准的廖振助倒在了血泊当中。
当晚同样的时间,国立医院。
“喂?是凯吗!你快点来国立医院,你爸突然间病情恶化,快不行了!”刘皓英十分急切地说着。
张凯的态度截然相反,很是不在意:“妈子,这种黑色玩笑你就别开了,至少再过十年我才有可能回来。”
“我是说真的!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快过来啊!”刘皓英的说话声中夹带着哭泣声。
张凯仍以为母亲在骗他过去:“我也是说真的,我是很认真地在打理一个事务所,根本就不是他嘴里所说的不三不四的组织!”
刘皓英转换了说话方式,作了一下深呼吸后,平静地说:“你再不赶来,以后连这些话都不会再有机会听到!”
电话,挂断了。
十五分钟后。
“爸,我来了。”张凯还是说出了那个一直都不想说出口的字。
张础权没有了今天下午的那般精神,听到声音后才睁开眼:“凯,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快说吧,”张凯平淡地说,“看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送你一份礼物吧。在允许我搞事务所的前提下,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张础权后悔地说着:“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跟廖家中断合作关系,脱离他与龙王的纠纷就能置身事外……哈,哈(喘气)~不过我死了之后,大概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吧。只是……凯?你还在吗?”
“我在听呢~老头。”张凯不自觉地流出了一滴眼泪。
张础权只是说话也明显很吃力了:“凯,这大概是父子间,最后的谈话,所以我不想再说让你继承公司之类的话了,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
五分钟后,张础权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离他的亲人而去。
张凯走出了病房,握紧着拳头:“你的愿望是白许了呢,我可是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哼,算了,就当作是额外服务吧。我发誓,一定要找出背后的真相,不管要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