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家伙们在后面大喊着。
“开什么玩笑啊!这臭小子!”
而我们几乎已经跑出巷口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刚刚给我让路的那个人,但眼下还是拉着长臂猿不要命的朝更远的地方跑去。
身后传来一群人的叫骂声,以及行人诧异的目光。
也许当做了与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某件事。
是这样不拘形式的感到轻松。
因不能思考的望着穿行于道路两旁的植株,不停的牵扯着女生的手。
我似乎很久没有像这样子奔跑过了。
抄了几条熟悉的近道,在逃往公园的地方传来她的声音。
“我…为什么非要逃走不可啊!”
长臂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不行吗,还是说就那样被欺负比较好?”
我头也没回地说。
她突然用力的抽回手臂,停在原地完全没有想继续跑下去的意思,我和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许多。
我转过身来,看到她那副像是快要哭的样子。
“你是白痴吗?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她几乎是在瞪着我的。
即使被拒绝了,但因为对象是她,我也完全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不是出于同情,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我一下子就冷静了许多。
“你以为做这种事自己就会被洗脱了吗?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长臂猿似乎早就已经把我和那些不良学生归为一类的人了。
她咬着嘴唇,用痛恨着什么的目光看着我,“还有谁允许你擅自主张牵我的手了!”
看着她那样无法饶恕的表情,才下意识发现。
原来她那么在意这种事情吗?
对了,这家伙相当讨厌我来着。
我看着她那小小的身材,突然有些刻意回避她的目光。
“又不是故意的。”我有些脸红的说。
这种事情不应该解释的,因为那大概只会越描越黑。
但我却反常的没经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长臂猿完全似乎没有适应我这样说话,突然一下子沉默了。
“搞什么嘛,明明是占了别人便宜,居然还露出这种表情。”
然后,她有些像是看待什么臭虫一样调侃着,但语气好像没刚刚那么激动了。
但是,让人很不爽。
我看着她,而她似乎有些在刻意的把手藏到身后。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和握着一团橡皮泥一样。”我理直气壮的说着。
“哈?”
她几乎满脸黑线的说着,“你这混蛋对第一次被人牵手的女生说什么呢?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人渣。”
虽然我对她所谓的第一次牵手不太感冒,但却很在意她所谓的“名副其实”。
所以她越是生气,我就越是不可置否的讽刺着说,“那是因为没人会乐意去牵吧?”
“怎么可能!”
“不对吗?”
“那又…不对!”
她满脸潮红的辩解着。
看到她那样,我就很开心。
“更何况流着血怪吓人的。”
我不慢不快地说。
原以为她又要发作了,但却看到她的表情凝固在那里。
之后传出了“原来如此”的轻笑声来。
“你可别弄错了,那才不是我流的血。”
接着,她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张开自己的掌心,似乎告诉我她完全没有受伤。
原来那只是她把别人脸挠破才造成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才对。
“真是白痴~”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吐槽的机会,一个劲嘲弄的笑着我。
这也不难理解她为什么那么不领情了。
却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在看不见的对局中输给她一样。
不过我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这样经常见到长臂猿的。
直到目送她回家为止,我才发现,自己距离她家不过只是隔了一条街而已。
以前完全都没有注意到…
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躲避着从室外照进来的紫外线。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下午一点。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我再没有一觉睡到晚上起床的心思了。
只是凝望着那个夜晚像是有所不同的天花板,反复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再见到陆瑶。
因为那天补考发生的事,时时刻刻像图钉洒在过道上一样,让我格外在意。
她之所以之后没来上学,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考过。
但方冉给我的提醒却是,“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自己去看看吧。”
当时我还有些不安的认为,会不会像我所想的那样,宣传组的社员很快就对她进行了报复。
实际上只是我多虑了。
因为,陆瑶请的是事假。
这时我才下意识发现自己和陆瑶相处的时间只有短暂为数不多的几个星期而已。
也就是说,她为什么会请假向来是我不太会在意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假呢?”
如今的我却觉得有些缺憾。
要是之前能够多问问她就好了,至少在各方面来说,我对这个家伙的了解知之甚少。
于是我打开电脑,企图在通过互联网搜索这个曾经出现在报道上的名字。
但除了知道她的父亲曾经是名企业家以外,便什么也无法搜到。
之前报道的新闻,现在却连企业的名字都找不到了。
像是被刻意抹去一般,泯灭在悄无声息的网络里。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
这个企业还大有可能的在京口市以很强的生命力活跃着。
不然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剔除公司责任人虐待女儿的丑闻。
所以我无意间试着翻找了一下这篇京口日报的专栏记者,轻而易举的就在页面找到了我需要的联系方式。
接下来,只要我顺着这条线索追寻下去,就一定会得到我想知道的关于陆瑶的事情。
还在记录对方公司地址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紧接着,难以言说的情感逐渐爬满心头。
因为这样像是投注的做法,让自己猛然意识到。
我,大概在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无所谓了。”
吐出焦躁的空气,凝视着窗外。
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从心理暗示中将它完全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