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扑朔迷离
飞梦脸色比较凝重。咽了咽口水，说道：“我知道本来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可是听了你们的谈话后发觉你们还是有要回去的意思，所以我要告诉你们——请回去。”
查尔金拦住了正要说话的梅露和艾米丽，说：“请你说明原因。”
“这个房间已经被我设下了禁制，就算阿西法大人要破也会让我立刻知道，所以我就直说了。”飞梦拿出一个清单，“实际上，这次邀请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探讨教学，而是要调查你们几个。看吧，你们的名字都列在上面，还附有介绍。”
飞梦将清单交给查尔金后，指着艾米丽，继续说道：“帝王蜥，就在这个孩子体内吧？”
“啊？帝王蜥？”艾米丽愣了愣，“不是说了吗？我不知道什么帝王蜥。”
“小爱。”梅露咬了咬牙，“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你就是伊奈卯的女儿，爱琴儿。当年奇菲尔就是把帝王蜥封印进你的身体里的，所以你才具有这么强大的火属性……”
“骗人的吧，怎么会……”艾米丽一时难以相信，可是自己的确有着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能力，“虽然我以前就有点这方面的想法，可是……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把你变成玩偶的，就是我，理所当然的，我也对你身体内的火焰属性进行了一些侦测。”
这下艾米丽更听不懂了：“什么？玩偶？”
“没错。”梅露解释道，“前一段时间你昏迷过，实际上你是变成了玩偶，不过没想到会是这个家伙干的。”
飞梦看到梅露的爪子后，并没有什么畏怯，平静道：“放心，我当时没有杀她，现在更不会了。老实说，我不希望帝王蜥落入神圣者大人的手中，换句话说，我不希望巨魔神涧被解印……当时我检查过她的身体，不过放心，我对自己的侦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没对她的身体做出什么下流的事，连你的鞋子也没脱，我就知道封印的标记在你的右脚背上。”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艾米丽脸色有些凝重，“那天我去拿回亚特的手爪，可是……可是那里居然来了几个恶霸，连斯科特先生都被他们杀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可是……飞梦，我希望你能说实话，那些人是不是鬼刀的？”
飞梦埋头沉思一会儿，说：“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这件事，当时我只是路过，将你变成玩偶可能会对当时的记忆力有些损伤，不过……我请你们相信我，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的没错。”梅露点点头，“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帮助你们神圣者一起来抓帝王蜥呢？为什么你不同意你们神圣者的提议呢？”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顺便说说吧。其实，以前我是一只聚兽。”
“诶？？”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梅露惊讶的问道：“可是，飞梦啊，我还从没见过有长得像你这样的聚兽呢。”
的确，种类不多的聚兽确实没有像海狸这样类型的。
说到聚兽的种类，大致就是维维依，刺虎，狼穆达，大牛头人和威廉神姆了。按总的长相来看，维维依是兔子，刺虎是蝙蝠，狼穆达和大牛头人分别是狼和牛，威廉神姆是一种长了翅膀的魔龙，最多再来点老鼠或者植物之类的，聚兽的种类就齐了。似乎没有海狸。
飞梦点点头：“聚兽的确没有海狸，至少我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可是，说了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以前我是一只维维依。”
“……”
“实际上，从前我是巨魔神涧的一只维维依，和我的妹妹住在一个属于我们维维依的村子里。有一天，一位巫师来到了我们的村子，其实他就是阿西法，不过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阿西法说他对我们维维依非常感兴趣，于是便来考察，可是……”飞梦握紧了拳头，咬咬牙，似乎说到了痛处而非常生气，“……可是，一个月后，阿西法竟然仗着和村长不错的关系要求用一块魔晶石交换我的妹妹，说是要带回去做聚兽魇魔化的研究！因为召唤出来的聚兽身体是半虚半实的，成功率很低，所以想直接用魔法将妹妹强行带出封印结界。”飞梦生气的语塞起来……
梅露当然能料到飞梦没有答应，便直接问：“那你是怎么救回你的妹妹的？”
“救回？可笑！就我当时的情况能救得回吗？”飞梦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后来，虽然妹妹被带走了，但我强硬着要求阿西法带我一同去，因为我想要尽量保全妹妹的性命，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妹妹最后还是在被强行服用魔药之后中了剧毒！就这样，在阿西法的魔法保护罩中，我的妹妹就快死了。”
“当我就快绝望的时候，阿西法和我提出条件，说是只要我答应代替我的妹妹再做一次实验，他就用魔法救妹妹的生命——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我想到自己是无论如何救不了她的，只能信阿西法一回了。而且，如果妹妹真的死了，我真没脸面对当初我私自做的决定了，同伴们一定会咒骂我的。”
“那么，他把你骗了是吧？”
飞梦摇摇头：“让我有些震惊的是，他竟然将快要死掉的妹妹的灵魂移植到了一个人类的身上，那个人类的肉身是阿西法用一种奇怪的魔法收集自然之力制造出来的！虽然用自然之力移植后的成品已经没什么大的意义了，不过这里可以看出阿西法本人还是很厉害的，因为能将自然之力运用到这种程度的人想要操纵聚兽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这儿我只是用以前的经历作为一个例子，不过问题所在你们想必都该清楚了。”
“自然之力？”查尔金皱皱眉头（莫非这阿西法和聚兽有关系？）
“另外，阿西法的魔法实验成功后，我就发现我变成了这个样子。”飞梦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掌，“从此我不能再吸魔，不过由于成为了魇魔，我便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拥有了两个身体。想必你们见过我战斗的人应该知道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回到正题，如果阿西法真的解放了巨魔神涧的所有聚兽，不仅梦魇界所有弱者会灭亡，连聚兽也是！弱小的维维依一族大概会被消灭殆尽。所以，为了不让这一切白费，就算只为了我们维维依一族，我也不能让悲剧发生！”
“哦，我懂了，不管鬼刀和幻刃有着多么宽的界限，但你所希望的也是我们所希望的。在这一件事情上，我们也算是同一战线上的了！”说着，梅露笑着伸出手去。
飞梦看了看，没有握手，转过头：“我就和你们说这些，并且希望你们今天就离开……”
“话说……我们怎样才能阻止阿西法呢？”
众人转过头去。艾米丽惊呼道：“亚特，你醒了！”
亚特眼皮搭着，没精打采的坐在床上：“我一直都听着呢，虽然前面有些没听到，不过……我认为，既然现在巨魔神涧还处于封印的状态，那就一定有救。”
飞梦的脸色有些凝重：“你们这样想当然好，但是阿西法可不是说打倒就能打倒的。关于这一方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存在于这世界的年份实在太短了，很多事物没有涉入过，你们可以去问一问一些老前辈——要说资历的话，梦魇界三位最著名的祭司都很不错，歌瑞利亚和丽娃你们就别打主意了，不过，还有一位……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莫里斯。”
“莫里斯？”
“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亚特仔细想了想，“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利度村的莫里斯。可是，那个莫里斯不是说自己是那里村长的儿子吗？会不会是同名的我们搞错了？”
亚特捂着下巴想了想，摸出储物戒指，给飞梦亮了亮：“这个，你认识么？”
飞梦接过来，仔细把玩一番：“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亚特啊，你能不能详细点和我说一说那个莫里斯。”将戒指还了回去。
一番叙述后，飞梦仍旧拿不定判断，但他最后提出要和亚特一起去利度村看看。查尔金认为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而且私下觉得如果真能通过这件事拉近鬼刀一位主任的关系的话，没准儿可以缓解一俩两方的关系——至于其他的事，查尔金认为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飞梦。自然的，亚特也没拒绝。
可是，当天晚上……
歌瑞利亚正坐在一个包房里独自喝着酒，虽然自己在鬼刀也算一个大人物了，但似乎觉得华丽的高调并非自己的本色。
飞梦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还没开口，歌瑞利亚先说了：“飞梦，听说幻刃那帮人今晚就要走——我就相信你一个人。告诉我，调查有没有什么收获？还有，你们是不是对他们动粗了？”
（段印做的那些事应该没必要和她讲，否则段印和星夜蓝就完蛋了。）“没有啊，我个人认为咱们对幻刃那些人还是够客气的了。至于调查的事……我们发现那两个教师的确很强，而且似乎现在都没有把真正的实力展示出来。至于那两个孩子，能看穿幻影的孩子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似乎是和一种特殊的魔法有关系——据我的推断，应该是水系魔法与雷系魔法的组合！”
“混合魔法？”歌瑞利亚这才注意了起来，“你给我讲些具体的。”
“是这样的，那个叫亚特的孩子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暴走，身上的魔法如水一般可以倾泻，而且还带电蛇缠绕的附加攻击，总之十分强大，连我的眼睛也无法一下子看出破绽。”
“难道真是妖睑？”歌瑞利亚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还有个孩子呢？”
“那个女孩体内确实应该被封印进了火元素类的东西，不过我没有发现咒印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奇封移植术。”
飞梦连艾米丽的名字都没说，而且他这样说了就算被揭穿自己也不会有事。
“好……”歌瑞利亚思忖片刻，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近那个亚特？我希望能够对他做进一步的调查。”
听了这话，飞梦感到很高兴，正中下怀：“真是太巧了，我和那个亚特刚决定要去一个村子找寻我的一个亲戚，这次顺便可以调查那个亚特！”
“嗯，好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幻刃的人暗算，我可不想失去你，明白吗？”
“多谢神圣者大人关照！”
飞梦离开后，段印从另一道门走进来：“大人，不好意思刚才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需要我去跟踪这个家伙吗？”
“不用了，飞梦我还是很相信的，这几天你跟我去一趟巨魔神涧，有点事要你帮助我。”
“可是……”段印凑近说道，“就算是妖睑，飞梦怎么会连水晶球探测都失败？这件事肯定有其他原因。那两个老师是我亲自查的，但亚特和那个女孩我可拿不准！而且，这飞梦还故意不提及村子的名字，我怀疑飞梦有二心！”
歌瑞利亚想了想，说：“去把星夜蓝叫过来，我问他点事。不过，与其让你去跟踪，我想还是去巨魔神涧的事更为重要点吧。不管帝王蜥是不是在那两个孩子体内，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捉到的，幻刃和我们实力的差距我清楚得很，就算强夺也会夺过来，只是目前时机未到。还有，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个飞梦真的有什么瞒着我，但只要这次我的计划成功了，你觉得区区这一个小人物也对我有影响吗？太天真了，哈哈哈。”
“是，大人说的是！”
歌瑞利亚放下酒杯，走出门去——门外正进行着盛大的晚会：“既然那帮人走了，那今晚的计划就取消吧。”说着，歌瑞利亚挥了挥手，晚会场上的人和物，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一道道幻影消失了……
……
当天夜里，正当鬼刀在开晚会的时候，飞梦和亚特骑马来到了利度村。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利度村都是那样的热闹，四处灯红酒绿，灯火辉煌，气氛甚至比白天还要好。酒馆通宵营业，赌场热闹非凡，而且客人依然很多，虽然比起白天少了一些，不过这不会影响今夜的美好气氛。
“请两位交出武器。”通过检查站时，一个带着帽子的检察官伸出手。
亚特看了过去：“以前不是不用交吗？怎么今天需要了？”
“最近村子里事件比较多，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公事公办而已。不过，若是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明，我可以免去这一关。”
飞梦拿出一张工作证：“这张可以吗？”
检察官接过去看了看：“好了，你们走吧。”
“嗯。”飞梦对亚特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进去打听一下，很快就回来。”
“咦？为什么要先打听？”
“你不了解这里……”飞梦将嘴巴凑到亚特的耳朵处，“实际上这里有不少麻烦的家伙，一点不安全，若是被抓，我可顾不了你。”
“这……”在亚特的印象中，利度村还是挺不错的，“好吧，我在这里等。”不过配合飞梦的工作也好。
飞梦走进一家酒馆，这里全都坐满了，人们喝酒的喝酒，赌牌的赌牌，反正都非常忙的样子。
“威士忌？”飞梦坐上柜台旁边——现在也只能坐这里，服务员一见他就问。
飞梦把玩着一个酒杯：“好吧。”
服务员重新拿出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放在飞梦身前。
飞梦摇晃了一下杯子，看了看里面的酒，问道：“劳驾……我想打听一个人，有时间么？”
服务员边擦着酒杯边说：“说说看吧。”
“她叫莫里斯，一个人类女孩，是我的……呃！是我们的一个朋友，您认识她么？”
服务员路出惊讶的神色：“莫里斯？魔俏——莫里斯？！”
“可能是她吧，请问她在什么地方？”
“妈的，那个死巫婆……估计她已经被扔下河喂鱼了！先生！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种装神弄鬼蒙惑他人的家伙！”
这时，又过来了几个胖子，一下子将飞梦包围在中间。
飞梦握紧拳头，向其中一个胖子的脸部狠狠揍过去，杀出一条道路后飞快冲出酒馆……
“大家仔细找，那个巫婆的同党一定在附近……”
飞梦变成鹰，急速与亚特会合，并将其引到一个废弃的炼油厂内的一个阴暗角落。
“飞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小声点……”飞梦看了看外面，暂时没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来我们都有麻烦了。至于那个莫里斯，她好像在这里闯了大祸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只是刚才看见我的人不多，也许等一会儿我们就能偷偷溜进去了……也许不能。但是……对了！他们似乎没有看见你，你应该可以进去，可你能找到她吗？”
“能的。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在村里去找一会儿，如果找到了就悄悄带她来这里，你看怎么样？”
“好吧，那你要小心。”飞梦等亚特走远后，摸出一个水晶球（大人，您找我什么事……不好意思啊，刚才遇到点麻烦，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回应你……不行啊，现在我正在和亚特……我就不能过一会儿再去吗？似乎少我一个也……唉，好吧！我马上就去！）收起水晶球后，飞梦皱皱眉头，变成鹰飞走了……
